“我會爲你報仇的!”在屋子裏翻了一通無果的太史慈向着亡妻堅定地說道。
此刻再悔恨什麽都爲時已晚,雖然太史慈心中暗恨自己爲什麽回來的那麽晚,可事情已經發生,伊人已去,剩下的僅僅在隻有入土爲安和報仇!
太史慈将一雙短戟當做工具,憤怒的向地上刨去,不大一會功夫,便掘了一個坑,随後将亡妻的屍體埋進了坑裏,望着母親的墳墓,太史享嚎啕大哭,而太史慈卻隻是落淚,并沒有哭出聲,目光之中似有無盡的仇恨在燃燒。
太史慈在村子内發現了不少的馬蹄印,在他看來至少有五百匹馬在村子内奔騰過。
黃巾賊會有這麽多騎兵?經曆過一次黃巾之亂的太史慈根本不信。可除了黃巾賊又會是何人如此喪心病狂?
馬匹……
此處西方五六裏處便是北海的馬場,莫非馬場被劫了?
黃巾賊揭了馬場順路滅了這個村子?
那接下來……他們要去何處?
既然敢劫馬場,那麽會不會直接沖擊沒有多少防備的北海誠?
黃巾究竟會有多少人?僅僅從這村子的慘狀來看,恐怕就不下數千人,其他地方還有沒有?
太史慈目視東方,似乎眼神已經望穿這黑暗,盯上了從此處撤離的黃巾賊子。
“享兒,父親要爲你娘親去報仇,你自己在家怕不怕?”太史慈愛憐的安慰着仍在痛哭的太史享。
“爹爹盡管去!孩兒……孩兒不怕!”太史享聞言緊緊盯住了自己的父親,一雙薄薄的嘴唇幾乎被咬出血來。稚嫩的臉上雖然被灰燼活活着淚水沾染的分不清面目,卻仍能發現一股仇恨在慢慢堆積。
“好孩子!”太史慈心中又是一殇,他何嘗想把如此年幼的一個獨子放在這個剛剛發生了慘劇的村子裏,可北海城内還有自己的老母,若是黃巾賊真的大舉攻城,老母恐怕就危險了,自己若是沖擊敵軍大隊人馬,帶着兒子隻會父子一同赴死,隻好把兒子暫且放在這裏。
“你和大黑在咱家的地窖裏呆着,爹爹爲你們準備好食物和水,記着,爹爹不回來,你便不能出來,除非東西吃完了!聽見了麽?”太史慈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溫和說道。
“孩兒曉得!還請父親多多保重!”太史享的小臉上竟然多了一股與年齡十分不相稱的沉穩。
太史慈連忙把自己家裏被翻開的地窖再度整理加固了一番,特意做了許多僞裝,即便是有人前來清理家中的灰燼都不可能發現。自己從城内更是帶了很多吃食,加在一起夠兒子和大黑吃上十餘天了,又清理了一下通風口,太史慈才算放下心來。
“享兒,父親走了!記住不許出來,一定要等爹爹!”在太史享的堅定回答聲中,太史慈又揉了揉腳下搖着尾巴的大黑。
“老夥計,麻煩你再照看一下享兒……”經曆過大黑救援太史享一事,太史慈完全把大黑當做了一個平等相待的兄弟。
太史慈話畢打聲呼哨,所騎得馬匹來到面前,蓋好了地窖一側所開的小門,翻身上馬,提着雙戟縱馬而去。
此時天已經有些微微亮光。
“爹爹你要平安歸來……”小小的太史享臉上又流出了眼淚,在昏暗的地窖中緊緊地抱住了大黑,也就在大黑哈着熱氣的舌頭舔到太史享沾滿灰塵的臉上時,太史享幼小的心靈才會有股安全感。
“兒子你盡管放心好了,憑爹爹的本事,縱然千軍萬馬必然也會來去自如的。”太史慈似乎察覺到了太史享的默默祈禱,在心裏回應道。
太史慈胯下雖然不是什麽絕世良駒,可也是孔融那所出的上好戰馬,奔走如飛,千山萬水盡在腳下,太史慈一手握缰,一手握住了自己的兵器,懷着滿腔怒火,直奔北海誠方向飛馳而去。
走出三十餘裏地,趕上了一彪步兵,大約有百餘人左右的樣子,個個身着布衣,頭戴黃巾。
太史慈快馬加鞭從側翼繞到了隊伍前邊,手中短戟一揮,攔住了大軍。
“有誰知道,西邊的陳家村是誰所燒,黃巾賊的大隊人馬又在何處?”太史慈猛喝道。
這對人馬不是别人,正是響應管亥号召的小股黃巾,正從别處往北海趕去。
被太史慈攔住已經有些憤怒,太史慈的一聲黃巾賊更是讓這夥人惱恨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如此大膽,竟敢污蔑我等,你是活膩了不成?來人給我把他拿下。”一個頭目模樣的壯漢,見太史慈孤身一人,卻騎着一匹高頭大馬,惱恨他喝罵是假,想搶了太史慈的馬卻是真。
至于什麽被燒的村子,這個頭目完全沒放在眼中,不就燒個村子麽?有什麽大不了?
太史慈的勇名并未彰顯,沒人知道他那算不上威武的身子中會隐藏着難以想象的力量,見到太史慈一個人攔住了去路,這些人早就起了壞心思,頭領話音一落,登時有幾名壯漢沖了出來,直接朝太史慈揮舞起了兵器。
“哈哈……真是冤家路窄,老子正要找你們這幫***,你們就出來了,來、來,都***一起上,試試老子的武器快是不快,先拿下你們收些利息!”太史慈正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立時高聲大罵起來,聲震寰宇。
話音一落,太史慈縱馬向前。
幾名黃巾小卒各執刀槍撲了上來,雙方交錯之時,幾聲慘叫傳來,幾個小卒登時身上多了幾個窟窿。
那頭領大驚,他好歹也是見過血的人物,殺過的人也不在少數。
可是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自己的部下已經死了幾個,心知這種功夫,自己就算百十個人也是白給,吓的連忙退入這隊人裏邊,高聲呼喝道:“給我放箭,射死他!狠狠的射!”
黃巾頭領一聲呐喊,頓時從百十人中射出了稀稀拉拉的箭支,顯然這群人中沒幾個弓手,而且箭術并不出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