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隻見嚴顔甲牙刀一個橫掃,和張飛的蛇矛碰撞了一記。
兩人身子同時一震,随着戰馬的奔跑,錯開了幾十步。
竟是平分秋色。
張飛的一雙臂力可謂是東漢末年屈指可數,這一刺乃是全力而發,卻是沒想到對面的嚴顔竟然能輕松擋下,驚訝之中戰意勃發。
對面的嚴顔也是一樣,在益州十餘年未逢敵手,和張飛對拼了一記,同樣覺得酣暢淋漓。
兩人交錯過後。
張飛須發皆張,俨然一頭獵豹。
嚴顔一臉威嚴,如同出籠猛虎。
各自調轉馬頭,再度拼殺到了一起。
“喝!”嚴顔雙臂一提甲牙大刀,以一種刁鑽的姿勢朝着張飛頭顱劃了過去,似乎對張飛的怒目而視非常反感,這要是打中了,張飛難免首身分離。
“來得好!”張飛也不是酒囊飯袋,自然不會輕易中招,也不避開,而是猛然把蛇矛揮出,仍舊想要以力壓人。
“硬拼麽?”嚴顔也是不甘示弱,手上再加了把力氣。
“嘶嘶嘶!”
張飛神情一頓,臉上布滿了苦澀。
說起來張飛在劉備手下三天前還不過是個步弓手一職,前日雖然随着劉備升任宗正府屬吏,可也就不過是得了個名頭。一身裝扮仍是往常。
和嚴顔對拼的第二記,張飛是承受下了這股力道,甚至并被有什麽不妥,但是身下的戰馬卻承受不住,單腿跪倒了下去。
“嗯?”嚴顔眉頭一皺。
“你的馬不行……要不要換過再戰?”嚴顔顯然武德不錯,見張飛馬匹即将倒地,立刻收了手。
嚴顔脫離了戰鬥,張飛的戰馬沒有了力道的壓迫也站了起來。
兩人分身而過,拉開了距離。
“益州将領果然不凡!”張飛調轉過了馬頭朝着嚴顔說道。
“休要啰嗦!可敢換馬再戰?”嚴顔雖然不願趁人之危,可是畢竟分數敵營,對張飛沒有半點好臉色。
“且稍等!”張飛哈哈一笑,縱馬就是奔回了本陣。
“公孫将軍,且借一匹寶馬一用如何?”張飛倒是不笨,直接向以白馬義從聞名于世的公孫瓒求助起來。
前些日子随公孫瓒一同趕路,可是對公孫瓒手中的馬匹眼饞不已,可惜公孫瓒不舍得送出。
眼下乃是爲了大義而戰,張飛再讨要的話,想來公孫瓒多半不好意思再度拒絕。
“翼德!你……多加小心!”
張飛剛剛厚着臉皮從公孫瓒身後騎士那裏把馬匹借出,憂心忡忡的劉備卻是來到了張飛面前。
劉備了解張飛的脾氣,雖然因爲剛才張飛馬失前蹄的驚險擔心不已,可也想不出阻攔的話語,隻好道聲珍重。
“大哥放心,俺老張可沒那麽容易戰死沙場!”
張飛本就是擅自出陣,見大哥劉備不忍責罰的模樣,感動之餘卻也怕劉備真的阻攔,連忙回了一聲,再度縱馬出了軍陣。
現在的嚴顔正值壯年,乃是巅峰之時。
張飛卻是出世沒多久,一身武藝還未達到圓滿。
後世張飛攻益州的時候,面對老年嚴顔都未輕易取勝,眼下和嚴顔争鬥也是個半斤八兩之局。
張飛換馬之後,又和嚴顔戰了十餘個回合,彼此都沒占到上風。
“巴郡嚴顔?老張小瞧天下人矣!”張飛突然發現自己以前的格局太小了,自從出道,除了二哥關羽基本上沒有人單挑是他對手了,萬軍之中取敵将首級的事情,張飛也幹過幾次,雖然都是黃巾軍中的雜将,可也讓他自信心大漲。
但今天和嚴顔的戰鬥卻是給i了他不小的震撼。
天下能人異士何其多也……和二哥對戰的龐德,自己身前的嚴顔,以及不遠處的孫堅、閻行……
不是沒有強人,而是以前沒有遇見而已。
“你也不錯!”嚴顔喘息了一陣。
雖然嚴顔在交戰中沒有絲毫遜色張飛的地方,但是終究是比張飛早露出了疲态。
時間一長,落敗已成定局。
嚴顔神思一轉,卻是定下了決心。
“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嚴顔冷哼了一聲,馬背上的長弓被提了起來。
“嗯?”
張飛聽到嚴顔的話語,表情就嚴肅了起來。
“硬弓!”嚴顔拿到手裏的長弓,張飛一眼就認出來了。
絕對是一把三石硬弓。
這種長弓飛出來的箭枝,要是射中了人,絕對會透體而過。
至于武将單挑使用弓箭算不算的上忌諱,張飛是完全抛到了腦後。一股油然而生的刺激感從尾椎直達腦海,幾乎讓張飛興奮的顫抖了起來。
“來吧!”張飛目光凝重了起來,那把長弓給他的感覺是威脅,對,就是威脅,仿佛一隻潛伏的猛獸一般想要一口吞了他。
張飛出道六年來 從來都隻有給别人帶來恐懼,現在這個感覺竟然被人給了自己。
“張翼德,小心!”嚴顔手指搭在了長弓之上,一股難言的氣勢把整個人包裹了起來,一人一箭卻壓的張飛喘不過氣來。
“到此爲止了!”嚴顔怒目一瞪,手中長弓瞬間被拉滿了炫。
“把俺老張當獵物嘛?”張飛自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斃,這不是他的風格。
“那就看看誰是誰的獵物吧!”張飛也如同猛獸露出了獠牙一般,漸漸變得暴戾起來。
觀戰的人群中,顯然也是有幾人注意到了這個場景。
而身爲箭法大家的呂布和趙雲更是對此聚精會神。
“好強的箭勢!”趙雲贊歎了一聲,持着長弓的手已然緊握。顯然,被嚴顔勾起了好勝之心。
“嚴顔已經如此……那麽号稱三國箭神的黃忠又會如何?”呂布暗自拿嚴顔的箭勢做了一番比較……的出來的結果便是,自己最多比這嚴顔強出一線。
“這張飛會如何行動呢?”呂布雖然驚訝于嚴顔突然爆發的威勢,可也沒被震懾住心神,反倒是對後世流傳千古的張飛張三爺會用什麽手段來抵擋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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