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下的先登士卒憑借着一刀一盾,竟然能和随呂布沖進來的重騎一對一的搏殺。而并州重騎不過還剩下二十餘人,很快就埋沒在了幾百先登營士卒中。
哪怕是呂布自己也覺得有些吃力。
先登營已經如此,那後世威名尚在其之上陷陣營會可怕到何種地步?呂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并州,讓高順立馬把陷陣營組建起來了。
可眼下大戰仍在繼續,呂布不得不打起精神,因爲這群士卒讓呂布産生了深深的危機感。
“***鞠義,老子一定要将你碎屍萬段。”呂布怒吼着,緊握着的拳頭咯咯作響。滴血的方天畫戟,在烈日的映襯下,閃爍着妖異光輝。
“呂布!”循聲望去,鞠義一眼便看見了一身赤紅的呂布,暴喝一聲,向着呂布殺來。周圍的先登士兵,依然緊緊地把呂布包圍在中間。
“來得好!”呂布眼角餘光中看到一員明顯是将領的人物沖了過來,心中大喜,正費力往外沖的身子驟然一停,方天畫戟如同風車般揮舞了幾圈,不知掃破了幾面盾牌,斬殺了多少士卒。
“呂布休要猖狂!”鞠義一聲大喊,加入了戰圈。這些先登士卒訓練不已,鞠義簡直把他們當做了命根子,如今見呂布在其中大開殺戒哪裏還忍耐得住?
一時間整個戰場,怒氣沖天,殺聲震地。
“殺殺殺…”
呂布怒吼着奮力沖殺向前,方天畫戟所過之處碎甲斷刀,血肉潑灑。
“出盾圍殺!”鞠義怒目圓睜,凄厲的吼叫着,下達着命令,顯然是要把呂布給留在這裏。。
“锵!”的一聲金戈交鳴,呂布手中一震,卻是和鞠義對拼了一刀。
“呂布,你已經無路可逃,即使你有千軍萬馬,此時也休想救得了你。”鞠義被呂布劈退了幾步,卻仍再度沖上前來。
“你便是鞠義?今日你注定活不了了呢……”呂布抹了一把濺到自己臉上的不知是誰的鮮血,瘋狂的笑着。
“現在自裁,某家可以留你一個全屍,哈哈。”呂布突然雙臂發力,畫戟一個挺刺,穿透了一面手盾,戟尖更是穿透了那名士卒的胸口。然後畫戟也不抽出,任由戟上的小枝卡在其胸骨之上,再度揮舞了起來。一時間周圍三丈内再無一個先登士卒,而鞠義孤零零的暴露在呂布身前。
“呂布,老子讓你死!”說着,鞠義舉刀沖上前來。對于自己的武功,鞠義還是相當的自信。面對呂布凜然不懼,一刀劈向呂布的大腿。隻不過…
“當當”火光迸濺。
“噗”的一聲脆響。
鞠義高舉的大刀,猛然頓住,身體一顫,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呂布的方天畫戟已然插入自己的心髒。
好快的速度。
鞠義臉色凄然,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裏。
“繼續圍殺!”鞠義聚集全身的力量,怒吼一聲,仿佛是在發洩自己的恨,自己的不甘。
“嗤”呂布的右手驟然加力。
“呃”鞠義的身子猛的一顫,從胸口處斷做兩節,眸子中最後的華彩漸漸暗淡下來,變成一片死灰。
“咣當”大刀落地,這一刻,發出一聲轟隆巨響。
…
一陣血腥厮殺之後,張遼終于沖到敵人的騎兵主将面前。
領兵的乃是高覽,他武藝不弱,并沒有把眼前的張遼放在眼裏,挺槍就是一個突刺。
“死……”張遼眼神露出極爲瘋狂的神色,面對高覽這一槍也不招架,身子一扭,反手刀就刺了回去,這完全就是一命搏一命的打法,就看誰能先把兵器刺入對方體内。看了看遠處孤軍奮戰的呂布,張遼算是豁出去了。
高覽對自己頗爲自信,也沒有躲閃,但張遼上來就拼命确實讓高覽有些措不及防,隻好再加把力,把長槍刺得更快。
“噗……噗……”
高覽一槍刺透了張遼的左肩,卻也被張遼的長刀刺透胸口。
“怎麽可能?你的武器,比我手中長槍短上兩尺,怎麽會……”高覽滿口鮮血的念叨着。
“呸……沒感覺到老子故意往你槍上湊麽?”張遼也是吐出了一口血沫,手中長刀卻沒有停下,繼續一個橫掃。
二人交手一回合,河北名将高覽死,張遼重傷!
“這……”轉眼間,袁術手下兩員大将身死,袁術的臉上忽然變得極爲難看。
“公路,退吧!”許攸隐晦的看了看離鞠義不遠處的顔良文醜二人,忍不住對袁術說道。
将帥不和……若是顔良文醜二人能救下鞠義,然後一同圍攻,呂布說不定還真會死在陣中。奈何顔良文醜選擇了旁觀,眼下鞠義已死,先登營雖然還在,可沒了鞠義的先登營也不過是精銳些的散兵遊勇,再也對呂布造不成什麽威脅。
高覽也死了,呂布大軍眼看就要沖到跟前,此時不走,等會怕就走不掉了。
“傳令,顔良文醜斷後,大軍徐徐撤離!”袁術無奈的錘了錘胸口,下達了撤離的命令。
“公路莫要動氣,雖然沒能留下呂布,可也算是和其交鋒了一回,如此一來,到劉焉那裏必然受到厚待,到時候未嘗不能雪此恥辱……”許攸看着眼前臉都綠了的袁術,隻能盡力開解。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到了戰場上也适用的很。想要避戰容易,可參了戰再想中途退走,那就是要付出代價了。
在袁術下達撤退命令的時候,張揚帶領下的并州步卒也進入了戰場,由于顔良文醜的作壁上觀,先登營剩餘的幾百士卒頓時陷入了人潮當中。哪怕是再精銳的部隊在喪失了主将,又陷入包圍之中時,也難有作爲。先登營這支名揚天下的勁旅終于消失在滾滾的洪流當中。
随着袁術命令的傳達,加上鞠義已死,顔良文醜率領下的冀州步卒,再度和并州軍交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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