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叔已經有了安排,呂将軍勇武過人必然會沒事的!”荀彧又看了一眼打鬥現場,臉上的冷汗不自然的就流了下來。
“叔父!你這次可不能有所疏忽呀,若是此事成了,不光大漢中興可望,荀家也是大有收益,您可一定要竭盡全力才是!”荀彧又默念了一句,似乎也是内心大有不安。
“二哥……”趙雲狠狠砸了一下立柱,雙目圓睜,想到呂布的囑托,極力的穩住了自己往前邁的腳步。
“再過一刻!若是援軍不到,雲定然殺出!”說罷不再理會荀彧,握着劍的手上青筋立起。
“趙将軍……援兵好像來了……”
“就這麽幾個麽?”荀彧神色一顫,歎息了一聲。
“哦?”隻見趙雲卻是看到那幾人,神色放松了起來。
“唉——!”就在呂布畫戟挑撥間救下了一名随從的時候,忽然一聲歎息聲傳來,卻是驚得呂布一顫。
猛地擡頭一看,卻是發現,不知何時,在前方不遠處的一間民居的屋頂上,傲然矗立着幾名腰挎古樸長劍的男子,帶起領頭男子,從面容上看,頭發、胡須甚至于眉毛都已經是一片銀白,臉上也滿是皺紋,年歲應該不小了,可不知爲何,呂布一看到這老者,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也是要來取某家人頭?”呂布眉頭一擰,畫戟直指來人,若是有此人騷擾,哪怕是呂布自己也突不出重圍了。
“了不起!了不起!如此天賦,堪稱天下第一人!”隻見那老者的目光投向了呂布,眼中閃過了一絲贊許的神色。
“虎贲将軍王越來矣……諸位還不住手?莫非真不把陛下放在眼裏?”随老者而來的一人長身而出,對着刺客群大喊。
“王越?”刺客裏面不少人眼角有精光劃過。
更有幾個小頭領模樣的刺客悄悄轉身退出了戰場。
“陛下也不想讓呂奉先死麽?”此時大漢雖然皇權不盛,但是餘威還在,更是有不少人還算忠于天子,如今帝家來人,原本不斷湧入的刺客群,此時也不再入場。
連正在打鬥中的也紛紛被叫離。
畢竟哪怕是隐藏身份之後,也沒幾個人敢公然和天子叫闆。
“你們是打算死拼到底了?”王越有些失落的看着場上還留下的兩三百黑衣。語氣中滿是無奈。什麽時候帝王想救人也要派他這兩朝帝師出手了?想想那些根本不聽調遣的禁衛,王越的臉上充斥着陰鹫。
呂布接連劃過了了兩名刺客的胸口,加上這些刺客們不少人紛紛退走,壓力稍稍輕松了一些,便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王越身上。
王越的威名在洛陽算得上家喻戶曉,哪怕在後世也是被傳得神乎其神,本以爲王越也是參與對自己的圍殺,心中正焦急着,卻見王越這群人的表現乃是爲了救援自己。
“看來是天子被說動,派人前來支援了。”呂布稍稍放了些心,抛開對十常侍叛亂時王越不曾出現的質疑,整個人的氣勢也因爲王越的加入而攀至頂峰。據說這位乃是唯一單獨一人擊敗呂布的存在,今日便要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
隻見王越又是一聲歎息,卻是縱身一躍,整個人就像是一根羽毛一般,輕飄飄地從房頂飄落了下來,最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落下來之後,就見他雙腿用力一蹬,往前跨了一步,竟然足足有數丈的距離,直接便是到了那些刺客所組成的圍牆面前。
看到王越沖到了面前,加上剛剛王越的語氣,那些刺客二話不說,直接便是提起了手中的兵刃,朝着王越刺了過去!
面對刺過來的那些兵刃,王越隻是勾起了一絲淡然的微笑,雙手背在身後,似乎完全沒有拔劍的意思,隻是突然飛起一腳,準确無誤地踢中了一名将士的手腕,那件兵刃直接便是脫手飛了出去。
緊接着,又是往前跨了一步,一個挺身,頓時就是将三名刺客給撞飛了!
隻是此時這些刺客卻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眼下存留的基本都是些亡命之徒,或是不在乎天子報複的世家大族死士。他們不再盲目拼殺,而是糾纏着王越等人,讓他們無法脫身,顯然就是爲了給圍殺呂布争取時間。
王越等人被這些刺客給纏上了,雖然一個個身手高絕,卻是拿他們沒有辦法。
要知道,這些刺客手中的匕首,那可都是抹了見血封喉的劇毒!和最開始殺出來的那波刺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顯然是深谙此道的能人所派出,剛剛有幾名呂布随從被這匕首割傷,轉眼間便是口吐白沫而死!
對方手中有如此毒器,王越所帶諸人就算是身手再高,也不敢掉以輕心。便是王越自己也抽出了腰間長劍,雖然劍劍傷人,招招奪命,可在身邊時不時有冷箭飛舞的情況下,也沒能和呂布并到一起。
轉眼便是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随着這裏戰鬥的繼續,大半個洛陽幾乎都知曉了此事,但是洛陽城内的守軍以及呂布所帶的白馬義從卻都沒有趕到現場。
“呂奉先!快快殺出來吧!”王越哪怕劍法再是高超,這近乎戰場厮殺的本事還是不爲所長,見呂布揮舞着方天畫戟一會替這位擋一擋利刃,一會幫那個磕飛箭矢,不由得有些心急。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費力救人,再等一會如果那董卓真的狠下心來,和陛下撕破臉面,來的就不是刺客,便是數萬大軍了!”心裏念叨了一句,嘴上卻不敢說出,隻好一個勁的催促。在他看來,呂布兵器長,殺傷範圍廣,很适合突圍。
“将軍速走!不然屬下自裁在此!”一名剛被呂布從人堆裏拉出的随從舉起佩刀,橫在脖頸前,慘烈的說道。
“不要……”
那人還要再說,卻見胸口出現了一截劍尖……
“死到臨頭,還說什麽煽情的話呢?”一名刺客見那随從做出一副自裁的樣子,放棄了防守,不屑的說了一句,順手就把兵器插入了他的後心,而且用力頗大,慣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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