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呂布等人不知道我等已經猜出了他們謀劃,必然沒有防備,我們行動要快,否則如果等到呂布借着蔡邕的名頭将印出的書籍傳遍朝野,就晚了。”
“呂布帶兵在外,又得陛下看重,一時也不能輕動,此事如何是好?”楊彪問了一句。不能通知當今天子,又不能通傳天下,這事還真不好辦。
“不能爲我所用,那便毀了他!”袁隗狠狠說了一句。
“接下來的所有話語出我口入你們耳,如果誰透露出半句……”袁隗此時便如同出籠的老虎,氣勢驚人,再不複之前諸事波瀾不驚的深沉樣子。
“那是自然,若有誰走露了消息,我等共誅之……”其他幾人見袁隗如此做派知道重頭戲要來了,紛紛開口說道。
“文先和白波的人一直有聯系吧?”袁隗初一開口就是驚人之語,誰能想到名滿大漢的楊家竟然和黃巾餘孽有聯系?
“我會讓白波軍進攻并州的!”楊彪雙目精光四射,沒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情袁隗竟然知道。
袁隗也是暗自驚心,沒想到楊彪也有如此魄力。楊家勾結白波賊的事還是他無意中得知,沒想到楊彪張嘴就是讓白波軍進攻,看來楊家和白波賊的勾連挺深。暗暗又打量了楊彪一眼,此人也是大敵,不減其父楊賜之風。
“前年匈奴使者來朝的時候拜訪了黃家一趟吧?”袁隗此時是豁出去了,所有隐秘的事情是和盤托出。
“匈奴的于夫羅是給老夫送了點禮,我會命人通告他一聲,隻要利益足夠,想來他也會給老夫一點薄面。”黃婉也不顧幾人驚訝的眼光,開口回道。
“慈明(荀爽字)得河内太守王匡盛贊,王太守是不是會遵從慈明的意思呢?”
“唉,爽盡力而爲吧!”
荀爽飽讀詩書,名聲不必蔡邕低上多少,還真沒多少把柄落于人手,爲世人盛贊,本來按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參與迫害忠良一事,可是呂布這次所謀太大,有損荀家根基,荀爽也不得不做一次黑手。
“王子師那裏還要靠伏家來牽制了,這個家夥也不知是什麽想法,萬一王家和呂布有關,也要有些打算啊!個中操作便看你的了。”袁隗低沉的對伏完說了一句。
“冀州刺史韓馥,我會派人去說,另外……西部鮮卑當年也算受過袁家恩惠……魁頭被抓,中部鮮卑也會有所行動,這個老夫來辦!”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袁隗話裏的意思也都能明白。可是爲了對付一個誓要守衛邊關的忠臣,動用了如此大的陣仗,更是借了異族、反賊之手,還是有人心裏不大痛快。
“罷了,罷了,老夫到時盡量保你一命,怪就怪你不該有如此大的心啊!”荀爽心裏默念了一句,也不知“你”爲何人。
籌謀定下之後,各方都動了起來,一張針對并州的大已經張開,而中的人卻猶未得知。
鮮卑拓拔部,頭領乃是日律推演,也是他帶人協同骞曼把魁頭趕下了王位,可哪知回到王庭的時候,魁頭的弟弟步度根已經在置鞬落羅和彌加的支持下登上了王位,其勢力太大,日律推演也隻好放棄了骞曼任其被步度根所殺,帶着部族返回了駐地。
日律推演正煩悶中卻是來了漢朝的使者,并和他約下了共擊并州的章程。許下了隻要他攻下的地方以後就劃做拓拔部的牧場。
日律推演雖然奸詐,可是對漢人内部的矛盾卻是體會甚深,加上來的又是袁家的人,并不疑惑。每一個大漠人都對大漢的富庶羨慕不已,現在有了漢人内部的支持,日律推演再不行動可就會後悔終生了。當即籌備兵馬,準備到了約定的日子立刻南下。
而剛平定彈漢山的步度根一樣接到了神秘的訪客,知道了魁頭未死的步度根擔心王位不穩,在置鞬落羅的竄脫下,自然也是急于南下除去禍根。
北上的使者回返的時候還帶回了魁頭被呂布俘獲的原因,袁隗心内自然覺得勝算大增,又多了一重謀算。
白波黃巾、河内兵卒、冀州将士也都是整裝待發,隻等着時日一到便要開撥了。
熹平二年三月,并州已經開始了回暖,新軍已經建立,從西域尋回的棉花種子也播灑在了肥沃的土地上。
呂布眼瞅着手中的錢糧一點點減少,心裏急不可耐,本來還以爲支撐數年不用擔憂的百億巨财,才半年就花了一小半,以後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在準備出征的空檔裏,呂布不時的想着生财的點子,對加班加點趕工印刷出來的書籍看得也更重了,就等着謀劃妥當之後把這些書籍用來換錢。
開春了……出征刻不容緩,如果不能在七月雨季來臨之前一舉攻下五原,就要在兩個月的雨季中無功而返,雨季後兩三個月天氣又會轉冷,能打仗的時間不多,氣候無疑是北疆作戰的最不利因素。
“文和,這次出征你怎麽看?”呂布看到一副智珠在握表情的賈诩,心裏就是一陣安穩。
“今年征讨,有三利,兩害。鮮卑大亂,根基不穩是利一。我軍乘其不備,突然襲擊是利二。軍中錢糧充足,士氣高昂是利三。然而主公在并州根基不深,騎兵不多,要大勝也不容易。”
“唉,騎兵一時間組建不了大隊人馬,雖然有馬匹,可是訓練起來不容易,草原人多是騎兵,追逐起來是個問題,可是收複失地還是要靠步卒,我現在到開始擔心到時候打下來城池兵源不足守不住了。”呂布聽賈诩一說,信心雖然降了不少,可是銳氣不失。
“不過憑區區草原蠻夷還抵抗不了我并州兒郎的兵鋒,破城自然是手到擒來,如果那些憨貨真的要守城反倒好了,便是再多幾十萬也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