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自得了何進傳召,就在手下軍師李儒建議下快馬加鞭往洛陽而來,随行不過數千騎兵,哪知未到洛陽城下,就得張讓手下來報,說何進已死,張讓正準備攜少帝前來投靠。
董卓一聽大喜,隻是女婿李儒卻道:“嶽父當不能容張讓此人,至于陛下更應送其回宮。”
董卓大是不解,問道:“爲何?”
李儒道:“何進雖少斷無謀,可其确是先帝親封的大将軍,今張讓等人誅殺何進,早已與天下人爲敵,收之必失信天下。而少帝,嶽父得之有何用?不若送其返還,還能賺些功勞名聲,到時憑其掌控朝野,大事成矣。”
董卓從其言。雖是一樣趕路,張讓的命運卻早已天差地别。
他們尚不知,張讓已死,迎奉聖駕之功也已被人搶去,猶自做着白日夢而已。
董卓軍正行進間,忽聞斥候來報:“前方有十餘騎軍士守衛三駕馬車而來,車下随行之人似是宮中太監。”
董卓聽罷,高呼:“功勞至矣,諸位且随我取之。”
當即督領諸将而出,向前方加速趕去,這邊方能看見馬車上人影,董卓便喊道:“大漢前将軍董卓前來救駕,張讓狗賊還不引頸就誅?”他尤不知隻需他在前進百餘步,怕是要被力斬于馬下。
呂布方安置了刁秀兒,單騎而出,便聽道董卓嘶啞的嗓聲傳來,不由得笑出聲來。眼前這粗魯的鄙夫就是那禍亂朝政董卓了,倒也稱得上雄壯,隻是這長的也忒寒顫了。
想罷,高聲喊道:“并州刺史帳下九原呂布在此,前方人等速速止步,莫要驚擾了聖駕,否則定斬不饒!”這一聲直若晴空霹靂,把董卓震得差點摔下馬去。
董卓等人在與呂布隔約百步之處停住了馬。
李儒道:“嶽父,怕是功勞被搶了啊,沒想到被丁建陽搶先了一步。”
董卓本就不甘,聽聞李儒說功勞被搶了去,頓時計上心來,說道:“文憂,你看他們不過十餘人,我們把陛下搶來如何?”
李儒微一琢磨,說道:“少帝年幼,我們做得幹淨些,當沒什麽問題。”董卓當即對諸将使了個眼色,諸将便都握緊兵器準備放血了。
呂不見他們并不問話,也不回答,隻是竊竊私語了幾聲便都握上了兵器,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也是無懼,喊道:“聖駕在此,欲不敬這可敢來會會某家手中畫戟?”
此時呂布并未着甲胃,一身白衣,似是一個翩翩文士,董卓手下諸将哪個會将他放在眼裏。
當即就見一人策馬而出,言道:“無名小卒,且吃我張濟一槍。”話音未落,人已随馬至,長槍抖擻,直紮呂布胸口。
呂布卻似渾然未覺,待長槍刺至身前,身子方往左一偏,右手畫戟橫掃之下,張濟長槍已脫手而出。
畫戟再斬,張濟喪命就在眼前,卻見有一小将已縱馬而至。
“休要傷了我叔父,看張繡戰你。”說罷,挺槍便刺,呂布将畫戟一收,正抵住張繡之槍,張繡隻覺虎口欲裂,心道:“這厮好大的力氣。”當即強忍不适,和呂布戰到了一起。
不到十合,張繡已覺有些不止,敗象漸露。
這時李儒忙對董卓說道:“嶽父,此人神勇非一人可敵,當讓衆人齊齊上陣。”董卓亦此想,令李傕、郭汜、樊稠、胡轸等皆上前去。
後面張遼等人見董卓諸将竟要圍攻,紛紛策馬上前欲助呂布,卻聽呂布說道:“文遠,你等無需上前,他人雖衆,我視其若土雞瓦狗爾,殺之易如反掌。”
張繡六人聞言大怒。隻見六人圍着呂布你一刀我一槍盡往要害而來,呂布一杆方天畫戟卻揮舞的水潑不進,戰有數十回合,自穿越後尚是首次生死搏殺的呂布隻覺大是暢快,手中兵器揮舞的也更是急促,董卓六将漸漸有些不支,這時呂布道:“痛快,痛快,爾等可還有什麽本事,都使出來,否則可要做我戟下亡魂了。”
張繡等六人,隻覺羞憤欲死,紛紛加大了力氣,奈何技不如人,片刻後怕是要被呂布一一斬殺了。
董卓見呂布竟這般勇武,心下大急,忙到:“那喚做呂奉先的,快快住手,不然我便領大軍沖殺,你一人可敵得過千萬軍馬?”呂布聞言,畫戟一個橫掃,策馬跳出戰圈,說道:“董将軍,你欲如何?”
董卓谄笑一聲說道:“奉先暫且住手,這怕是個誤會,我聽聞陛下爲張讓所劫,特來救駕,實不知奉先早已先來了一步,我等懼爲救駕而來,都是漢室忠臣,切莫要自相殘殺才是。”說罷,見手下六将都已離呂布甚遠,方要下令大軍圍攻,卻見南方塵煙複起,不多時,一部軍士已是出現在不遠。董卓不知敵友,不敢輕動。
呂布看見那部軍士之時,心内的些許擔心也已經化去,憂慮全無。并州軍總算來的不是太遲。
及至有一校尉到呂布身前行禮時,董卓便已死心了,此時雖人數占優,可一時也拿不下,并州大軍也不知在何處有多少人,又驚懼呂奉先武勇,隻得無奈退去,退走之時隻恨大将華雄不在身旁,否則豈容呂布小兒嚣張。
見董卓軍退,張遼等人皆是松了口氣,張遼行至呂布身前道:“大兄真乃神人也。”
呂布呲然一笑道:“天下英雄多也,日後當一一得見,今日之人不過是些酒囊飯袋,勝之不武,當不得贊的。”說罷,将缰繩交給近衛,吩咐一齊回返洛陽城之後,自己卻轉身鑽入刁秀兒所在車中。張遼見狀,唯有搖頭不語。
呂布方進入車内,就見刁秀兒雙目放光看向自己,隻覺有些飄飄然,過了好久,呂布才問道:“秀兒姑娘剛才可受到了驚吓?”
刁秀兒回道:“隻覺得恩公神威,有恩公在,奴家有甚的可怕?”說罷,臉色羞紅,心如撞鹿,不敢擡頭示人。
呂布聽得心兒一蕩,直言道:“此後,你便無需再回皇宮了,便跟着我吧。”刁秀兒道:“但憑恩公爲奴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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