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聽明白了事情經過之後,她更是覺得怎麽會有黎安歌這種不要臉的男人呢?而鳳舞怎麽會跟這樣一個男人有過婚約?
眼睜睜看着鳳舞被害成這樣也就算了,如今倒是厚着臉皮跑來要人,不說賀樓玉跟鳳舞之間有感情,就是她對鳳舞遭遇的同情,也不可能讓鳳舞跟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男人走。
“黎安歌,你們江蒙人跑到大衍國來撒野,真當我們大衍人都是軟柿子?”
黎安歌還死死地盯着淩小柔,原本淩小柔相貌就是極美,如今生了孩子後更添了幾分母性的光彩,美的既脫俗又雍容,黎安歌隻覺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連淩小柔的聲音在他聽來都美的心動。
别說是如今中毒的鳳舞,就是從前最美時的鳳舞也比不上淩小柔的好相貌,難怪當初鳳舞到渭城府想要接近甯遠王不成。
家中若有這樣的美人相伴,那些姬妾他也都可以不要了。甚至淩小柔瞪他的眼神都能讓他蕩漾不已。
爲了給美人留個好印象,自認相貌比甯遠王還要英俊的黎安歌,潇灑地朝淩小柔一揖,“王妃此言差矣,安歌此來大衍,隻是爲了尋回我那逃妻,前段時候我才打聽到,鳳舞年前就來了渭城府,還請王妃将鳳舞放回,讓我夫妻團聚。”
雖然黎安歌的舉止很從容,但配上他被打過的臉,怎麽也帥不起來,甚至比老隐士那張老臉還猥瑣,若不是怕太打擊人,淩小柔都想捂眼了,就怕看多了這副模樣長針眼。
故意不去看黎安歌的臉,淩小柔問衛兵:“鳳舞?那是誰?有人見過嗎?”
“沒見過,沒見過。”衛兵們忙着搖頭,“前年倒是抓了個叫鳳舞,不是被江蒙人給贖回去了?如今好久沒有不長眼的江蒙人來搗亂,我們還想抓幾個再讓江蒙皇帝放點血,可惜沒人撞上門。要不王妃咱們今兒把這位黎大公子抓了呗,聽說這位黎大公子在江蒙皇帝跟着也是說得上話的,怎麽也能換幾兩銀子吧。”
淩小柔做出一個思考的表情,黎安歌身後帶來的人則全部戒備,就怕王妃一點頭,衛兵們就沖上來拿人。
武力對比之下,他們即使很清楚頑抗沒用,但該有的姿态總是要做出來。
“大衍與江蒙睦鄰友好,王妃可不能做出影響兩國修好之事。”黎安歌心裏也很緊張,但臉上完全看不出來,被打成那樣,就是仔細看都不太容易看出表情,賀樓玉等人下手也損,身上雖然也招呼了,但打黎安歌的時候着重打的是臉,讓這個一向就是靠臉吃飯的男人很惆怅,頂着這張臉一時是沒法回國了。
淩小柔呵了一聲,“黎公子真是開不起玩笑的人,本王妃做了什麽影響兩國友好的事嗎?我們王爺常說來者是客,讓本王妃切不可怠慢了貴客,本王妃隻是想是否要請黎公子到府上做客,可看黎公子這意思,若本王妃太熱情地邀請了,黎公子還會懷疑本王妃的目的,既是如此,本王妃就不招待黎公子了,若是黎公子不想在大衍國遊玩,就請回國吧,免得到處亂轉,再出了什麽意外,比如頭上掉個花盆,走路被套個麻袋,或是被擠到河裏……我們也不好跟江蒙皇帝交代不是?”
看淩小柔說的風輕雲淡的,黎安歌額頭上冒起青筋,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了?雖然王妃嘴上說着是開玩笑,但瞧她身前身後那些衛兵,一個個摩拳擦掌,就等着一聲令下就過來抓人,這樣子真的是開玩笑?糊弄鬼去吧。
可這時候黎安歌也知道不能跟淩小柔撕破臉,而且,他一看淩小柔這張美的讓他驚心的臉,怎麽也舍不得離開。
想到自己是臉被打殘了,王妃沒見過他英俊的相貌,自然對他不假辭色,若是等他恢複了,再讓王妃瞧上兩眼,以他多年在花叢中無往不利的自信,怎麽也得把美人弄到手再說。
甯遠王在大衍國是位高權重,但跟他暫時還不好拿到台面上說的身份相比,就有些不夠看了,他将來的地位可是甯遠王隻能仰望的。
自信心再次爆棚,更不要說他此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把鳳舞帶回國,如今目的沒有完成,又有了新的目标,黎安歌又豈會輕易就離開?
雖然被淩小柔威脅了,但在他看來,淩小柔就是個婦道人家,還是個低微的農女出身,也就是嘴上的本事,真讓她對他下手,她也沒那個魄力。
若換了甯遠王倒有可能,但如今兩國雖不算友好,卻也不會有人主動挑起戰亂,甯遠王也不會爲了之前那點恩怨,真就對他動手。
于是,黎安歌朝淩小柔一笑,“王妃真會說笑了,素聞甯遠王爲人豪氣,安歌也與甯遠王打過幾次交道,對甯遠王神交已久,若有機會确想向甯遠王表達傾慕敬仰之意。”
淩小柔眉頭皺了又皺,盯着黎安歌的目光滿是懷疑,“黎公子說笑了,我家王爺有我一人傾慕就夠了,黎公子還是留着給别人傾慕的好。”
黎安歌一時間倒不知道怎麽接話的好,隻能尴尬着,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妃真會說笑,在下隻是傾慕王爺的才能,而非男女之間的傾慕。”
淩小柔點頭,“本王妃曉得,黎公子又不是女子,何來男女間的傾慕?就是男男間的傾慕,我們王爺也不需要。”
黎安歌笑的幹巴巴的,“王妃真會說笑。”
淩小柔又道:“黎公子還有事嗎?”
黎安歌這才記起他來大衍國最初的目的是要帶鳳舞回去,被賀樓玉和淩小柔一攪,竟然被他忘到腦後。
隻是看這意思,說了也沒用,隻有留下來再慢慢想辄,趕忙道:“在下還想在渭城府遊玩幾日,還請王妃通融一二。”
之前鳳舞帶着一個丫鬟離開江蒙時,他也沒做他想,鳳舞被陷害中毒,長成那樣了,走了也是去了他一塊心病,不然留在他身邊,礙于鳳舞的師父和師兄們,他還不好太冷落了。
可不想鳳舞離開江蒙,竟然是來找賀樓玉,就算是不再喜歡鳳舞,他也咽不下這口氣,這才找了機會過來渭城府要人。
結果剛一下船,黎安歌記起當初在渭城府時,最愛吃海味軒的海鮮,剛好來一趟吃一頓再辦事也不遲。
結果沒吃上幾口就被人認出來,當初他在渭城府賣福壽膏時,認識的人可不少,知道福壽膏的危害後,黎安歌在渭城府那可是比過街老鼠還招人恨。
有人認出他後,就有人糾結過來,先不管兩國如今關系如何,先打一頓再說。結果從海味軒裏面打到外面,打人的都是普通百姓,動起手來也沒讨到多少便宜,甚至還被打傷了人,于是就有人找到衙門去,剛好遇到要出門的賀樓玉。
一聽黎安歌竟然還敢踏上大衍的土地,不光是之前的福壽膏,甚至海賊們也是他養的,賀樓玉哪裏肯讓他跑掉?帶上當值和不當值過來玩的衛兵就沖過來,也不問話,直接就動了手。
而黎安歌見了賀樓玉更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可惜帶的人不給力,打着打着就隻剩下挨打的份了。
但黎安歌此時要留下來的目的,除了還想找找鳳舞,當然是想把臉養好了再說,到時若是能把甯遠王妃勾走,打的不但是甯遠王的臉,更是大衍國的臉。
淩小柔倒是不介意他留在渭城府,反正他說了是遊玩,還能把遊人推出去?隻要有銀子,她也不怕錢多了咬手,隻要把人看住了,也不怕他鬧出什麽幺蛾子,那些衛兵可不是吃素的,黎安歌手下帶來這些人,真動起手也不是個兒。
隻是海味軒也被砸的不成樣子,客人們更是早早就跑了,損失可是不少,這些淩小柔都記在心裏,雖然明着不能把黎安歌怎樣,但暗地裏,隻要他的人不離開大衍國,就總有辦法收拾。
若是回國,誰又能保船就一直順暢地回去?海上行船,刮個大風,下個大雨,甚至海浪高一些,在這種船業還不是很發達的時候,都是有可能造成沉船的。
更不要說海賊當初也沒有被全剿了,誰知哪旮旯兒還藏着幾個,偏偏就相中黎大公子的船誰也說得準呢?
更不要說人家都主動留下來挨宰,她還客氣什麽?
于是,黎安歌被衛兵們請到莊子裏去住了,好吃好喝地招待着,那銀子可就花了海了去了。
與平日到莊子裏的遊人一頓一結算不同,黎安歌可是被王妃要求了可以賒賬的,淩小柔就想看黎安歌帶的銀子夠不夠,等人要回去時,突然發現銀子不夠了,到時江蒙那邊會不會派人拿了銀子贖人。
至于賭錢的事,黎安歌還是個很自律的好孩子,吃喝都要上檔次,于賭之一字,卻是絕不沾染,最多也就是去繞一圈,看看也就罷了,讓人想多賺他的銀子也找不到讓他太破财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