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淩小柔流露出一絲不安,賀樓遠都會用他獨有的方式,把淩小柔吻的暈頭轉向,什麽都記不起來,沒事閑着的王爺可不是吃素的,直到後來淩小柔每日都累的想不起其他,王爺才很滿意地點點頭,眼睛裏,心裏隻有他的淩小柔才讓他覺得大大的滿足。
雖然糾結淩小柔若是有了身孕,他就要當幾個月的和尚,可誰又能知道賀樓遠一張冷臉之下,竟然有着一顆喜歡小孩子的心?
尤其是看到淩鋒不但有了淩睿溪這個兒子,依蘭肚子裏馬上又要出來一個,可是把他羨慕壞了,等大丫生了孩子,看淩鋒還會不會沒事就慫恿大丫回淩府去住了。
就算淩鋒再把淩小柔接回府,他也有理由帶着孩子去淩府蹭吃蹭喝蹭住,孩子離不開娘,誰有招兒?
年底,慶生和莫紅綢也忙完了,莫提督這些年本就很少回莫府過年,莫紅錦也在年前出嫁了,府裏就一個嫡親的弟弟也被莫提督帶到軍中曆練,如今府裏的大小事物都交由庶出的三小姐莫紅棉來掌理。
雖然莫紅綢對這個三妹沒什麽想法,可也親近不起來,幹脆也就不回府裏過年,反正往年也沒少在軍中過年,大家在一起才叫熱熱鬧鬧的。
慶生和那些衛兵往年都是跟賀樓遠一起過的,今年也不例外,隻是因爲跟來渭城府的人不多,除了這些衛兵,算上随從也不過幾百人,幹脆就都住進甯遠王府。
雖然王府的擴建還沒開始,但原本屋子就多,住個千百人都不是問題,隻不過這些衛兵們都住在前院,也沒誰會不懂規矩地進到後院。
至于後院的安全,不說前面有衛兵們在輪班巡邏,就是之前王府也養了不少功夫不錯的女子,一般的宵小想混進來真不是容易的事。
一日日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一早起來,淩小柔就指揮府裏下人們把窗花對聯都貼好了,成親是挂的滿府的燈籠也還在那裏挂着,倒是不用重新麻煩一次。
臘梅開的正好,淩小柔讓人剪了枝給府裏主子的屋子裏都插了幾枝,一進屋子就滿室生香,再透着貼了喜慶窗花的玻璃窗看外面張燈結彩,很有年的味道。
淩小柔又親手刻了不少竹杯,留着晚上年夜飯時喝酒用,寓意節節高,至于年夜飯也不用淩小柔操心,之間拟了菜單,那些願意留在甯遠王府的大廚們自然都盡心竭力地大展身手。
說起來,這些大廚的手藝都不錯,除了還有一些在觀念上的小瑕疵,很多手上功夫都讓淩小柔自歎弗如,好好培養了往後想吃什麽都容易的很。
隻是淩小柔之前在忙府裏事務,賀樓遠回來後又被他整日纏的脫不開身,想要指點一二也沒機會,想來年後賀樓遠就不會如此輕閑,她也是該好好培養一下自己人了。
自從這些大廚們發誓要留在甯遠王府,淩小柔就沒再把他們當外人。
觀察了幾天他們的廚藝,可見之前教他們廚藝時肯定是留了好幾手,這回卻是真是被他們的誠意感動了,雖然他們願意留下來很可能還是想借這機會跟她學廚藝,但不遠萬裏能背井離鄉地跟過來,這份誠心也夠打動她了。
至于說教會徒弟會不會餓死師傅?淩小柔不擔心,不說甯遠王府不靠這些賺錢就很富有,就是她此時不教,想必用不了多久,很多廚藝方面的事都會被聰明的大廚們研究明白。
如今整個大衍國廚師界可是個個都卯足了勁鑽研,人的力量是無窮大的,從古到今,爲了口福之欲,人們的聰明才智是無法想像的。
淩小柔想,倒不如培養一些心腹,當然很多還沒面世的菜色淩小柔就沒打算都教了,無論是誰總是想要留一手,往後她就編個小冊子,就做爲淩家和賀樓家的傳家寶,若真有一天兩家都落魄了,隻憑着上面記載的菜譜,後人也不至于餓死。
年三十的晚上,王府開了八十幾桌,熱鬧程度直逼王爺成親的盛況,這些人都是自己人,吃喝起來也沒什麽顧忌,雖然除了幾樣喜慶的菜色之外,都是以鍋子爲主,但熱火朝天的場面,就是老太妃都整晚樂得合不上嘴。
那感覺就像當年随了老王爺在軍中過年一樣,同樣是不拘小節的漢子們,同樣是無拘無束的嬉笑着,不同的是陪在身邊不是當年英武帥氣的王爺,而是兩個俊逸不凡的兒子和美貌賢惠的媳婦。
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兩個兒子都能陪在身邊,終于有一天實現了,老太妃想:若是有個小孫子在旁再親親熱熱地叫一聲祖母,她就是立馬死去都甘心了。
鞭炮聲中,老太妃笑的眼中有淚,擦去之後,依舊是沒心沒肺般的笑,淩小柔看在眼裏卻什麽都沒說,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過個年,老太妃也想大家一直都是樂呵呵的,而且,她看得出來,老太妃是真的高興。
大年初一,王府大門緊閉,府裏除了巡邏的人,其餘人有的圍在一起打葉子戲,有的三五成群喝酒玩鬧,還有的幹脆在王府前院的場地上踢起足球,踢到後來覺得地方小不過瘾,又移到城内大街上,倒是引來不少百姓出門來圍觀。
更有甚都,認爲自己的球技不錯,也跑出來跟甯遠王府的衛兵們踢球,當然最終成績是慘敗。
隻是這樣一來,倒是讓人覺得甯遠王府的這些官們也沒那麽難接觸,踢到高興時跟百姓滾成一團不說,勾肩搭肩地說笑也是很自然的。
之後整個大年期間,由王府外的大街開始,一直向整個渭城府蔓延,大街上都是拿着自制足球踢起球賽的身影。
淩小柔是大年初二,由賀樓遠陪着回的娘家,一進門自然是比貴賓還要熱情的接待,淩睿溪前年才回的淩府,一見淩小柔又扒在姑姑身上,要跟姑姑回王府,引得賀樓遠拿眼直瞪小孩。
可誰讓人家姑姑願意了,自從大年夜後,老太妃就身子不适,府裏的大夫說是操勞過度,淩小柔卻知道老太妃這是有心事了。
昨日滿府都熱熱鬧鬧的,老太妃也不好攪别人的興緻,可就是打葉子戲,老太妃也心不在焉,晚上更是早早就睡了。
淩小柔擔心老太妃心思過重,再把身子拖垮了,不如就讓淩睿溪過去陪陪老太妃,這孩子懂事又聰明,最會逗老太妃開心了,說不定還真能讓老太妃放下心事。
于是,吃過飯後,才回了家沒幾日的淩睿溪又大包小包地跟回了甯遠王府。
路上淩小柔就把這次回王府的任務交給淩睿溪,一聽一向很疼他的老太妃病了,淩睿溪拍着胸口表示一定會讓老太妃開心起來。
走到王府門前,正遇上從王府裏面往外走的金花,因上次被賀樓遠踹了一腳,再看到賀樓遠金花心裏就發怵,也沒敢叫大哥,見了禮後道了句:“見過王爺。”
賀樓遠冷淡地嗯了聲,之前還是看在金叔的面子上對金花多有照拂,可瞧她做的這些事,賀樓遠是真心不待見她了。
更不要說上次發現福壽膏後,賀樓遠立馬讓人去尚府查搜,不但搜出煙槍,福壽膏也搜出一箱之多,把尚璞玉抓起來一審,尚璞玉知道福壽膏的危害後倒是一五一十地都招了。
之後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直說若不是家中的母老虎,他也不至于被人拐着吸了這東西,如今知道錯了,可也晚了,福壽膏的瘾可不是那麽好戒的。
賀樓遠雖然不同情尚璞玉,可一想到一個女人把自家男人逼到這步田地,金花也屬實可惡,除了讓人把尚璞玉看管起來戒煙瘾,見到金花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
見她給自己見了禮後,就杵在那裏一動不動,不悅道:“沒看到王妃嗎?”
金花怕賀樓遠再踹她,即使不甘心,也不得不屈膝給淩小柔見了禮,“見過王妃!”
淩小柔很是高傲地擺擺手,“免了,時候也不早了,本王妃就不留尚少夫人吃飯了。”
說完,帶着一幹下人和淩睿溪,跟在王爺身後進了王府。
金花被扔在這裏,氣得牙癢,不就是長了一張美貌的臉,就把王爺迷的看不到别人的好,哼,就王爺那脾氣,等新鮮勁過去,可有你好看的!
幻想人老珠黃的淩小柔被王爺踹倒在地,嘴角都是血沫子,可憐巴巴地拉着王爺的褲角哀求……自覺出了口惡氣的金花一臉詭異笑容地離開甯遠王府。
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守門人不由得打個寒顫,金小姐的笑容真是太可怕了,聽說成親第一晚就把新郎打個半死,這樣的女人誰娶誰倒黴,隻是不知她又合計着害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