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淩小柔轉了個身,留給韓博文一個背影,王爺眯起了眼,這還是當着他的面就想要勾搭他的女人,當他是死的嗎?
頓時王爺氣勢全開,哪裏還有之前面對淩小柔時的溫柔,目光冷冽的幾乎能殺人。
還在自鳴得意的韓博文吓的一縮脖子,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小命玩完了,連坐在他身邊的人都有種要死了要死了的感覺。
隻聽王爺慢慢說道:“今日是中榜考生上殿面君之日,你既是考生,又沒去上殿,難不成是落第的?”
韓博文臉一紅,“那個……之前在路上耽擱些時日,趕到京城時已開考了。”
王爺‘嗤’地冷笑:“就是說你連考都沒考?”
韓博文将頭垂得低低的,“雖是未曾參考,倒是在捐了個通縣縣丞,過幾日就要上任了。”
他原本是想要說雖然他此次沒有來得及參考,卻是真正有才的,可被賀樓遠冷冷一看,他竟有些自慚形穢,便想用他新捐的官職來壯壯勢。
卻沒想到在聽了他捐的官是通縣縣丞後,不但賀樓遠多看了他一眼,就是那個美人也睜大一雙美目一副饒有興緻的樣子。
韓博文隻當是他的官職讓二人刮目相看,忍不住又帶了幾分得意,結果接下來美人的一句話讓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原來官還可以捐啊,可是沒有真才實學的人捐了官除了會摟錢,能爲百姓辦實事嗎?表哥,我在通縣還有産業呢,不會被貪官給吞了吧?”
韓博文想說自己不會做那種隻摟錢的官,他還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美人的産業在通縣,他隻要上任後,會對美人大行方便之門。
賀樓遠已冷笑道:“大丫放心,他若敢伸手,直接剁了就是。”
韓博文不高興了,好歹他也是新捐的縣丞,這兩人怎麽敢當他的面就威脅他呢?想要發作又知道京城這塊兒藏龍卧虎,誰知道惹了一個就是怎樣大的來頭,隻是一拂袖子轉過身生悶氣。
心裏已經在想了,隻要他到通縣上任,打聽出哪些是美人的産業,一定要好好整整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麽叫縣官不如現管。
吃飽喝足,賀樓遠拎着比之前還要沉了幾分的籃子,帶着淩小柔繼續向山上攀爬。
因沒找到添香草,淩小柔也不想回去,萬一添香草就長在上面難行的山路上呢?咬着牙跟着賀樓遠繼續向上。
過了半山腰再往上就沒再見到一個人影,幾乎所有人都會在半山腰吃過飯後,稍事休息後下山。
因要找添香草,淩小柔和賀樓遠沒有走山路,而是從路邊的樹林裏穿過,這樣一來走得更慢了許多,到了最後淩小柔兩條腿都有些邁不開步,也顧不得被賀樓遠占便宜不占便宜的事,被賀樓遠背在背上繼續向上爬。
賀樓遠将兩隻籃子綁在腰上,這樣就不耽誤背淩小柔,淩小柔身上軟軟的、香香的,爲了不增加他的負擔,還将兩條玉臂摟在他的頸間,這樣一來整個上半身就伏在他的背上,舒服的賀樓遠眼角唇角都彎彎的。
走的累了,再加上賀樓遠的背寬寬的很舒服,淩小柔最開始時還能注意所過之處有沒有添香草,到後來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淩小柔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山頂,她還俯在賀樓遠的背上,賀樓遠就背着她在山頂上繞來繞去,完全沒有到地方要把她放下來的覺悟。
淩小柔拍了拍賀樓遠的背,示意他自己醒了,賀樓遠才頓住腳步,卻沒把人放下來。指着前面一塊地方道:“大丫,你看那是不是添香草?”
前面一片深紫色的草,數量還真是夠多了,若真是添香草,就淩小柔和賀樓遠是不可能都帶回去。
淩小柔掙紮着從賀樓遠的背上下來,可被背了太久,腿也麻了,最後還是被賀樓遠抱過去才放下來。
淩小柔也不顧腳上針紮似的麻痛,彎腰摘了一片葉子,放在嘴裏嚼了嚼,味道與榮五給她的一模一樣,嘴都被濃香刺激的麻木了。
這一大片的添香草采回去足夠用上一年半載了,淩小柔從懷裏掏出個之前帶來的布袋子,雙手齊動采起添香草。
賀樓遠也跟在旁邊一起采,他對各種美食都沒有抵抗力,采的多一些就能多吃一些美食。
到後來淩小柔帶來的兩隻布袋都裝滿了,又用樹枝挖了些帶根的添香草放到籃子裏,不管南方有沒有這種添香草,她都決定回去用花盆先種一些,種活了就帶到南方去,若是南方真沒有她就把這些帶根的試種一下。
又在山上吃了一頓,隻可惜山上沒有泉水,帶來的一些水隻夠解渴,吃不成麻辣鍋了,賀樓遠表示很遺憾。
坐在山頂,就着山風,兩人一邊喝酒吃肉,一邊欣賞山下如駿馬奔騰的河水,不知不覺酒就見了底,淩小柔意猶未盡地咂巴咂巴嘴,難得喝到對口味的酒,就是太少了。
賀樓遠邊喝酒邊看淩小柔的反應,真想不到她也是海量啊,那麽多的烈酒下肚竟然隻是雙頰微微秀着紅潤,像隻熟透的紅蘋果,讓他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心裏想着,臉就湊近淩小柔,在淩小柔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在臉頰上咬了一口。
“你怎麽還咬人?”淩小柔捂着被咬的肯定要留下牙印的臉頰怒目,賀樓遠假裝望天,他其實是想親一口,真不是有意咬上去,可誰讓淩小柔臉蛋的口感太好,一時沒忍住……想到那個明顯的牙印,他真是心疼。
見淩小柔就是盯着他,好似非要他給個說法,賀樓遠很無奈地把臉湊過去,“要不,你也咬我一口?”
淩小柔嘴角抽了抽,伸出手捏住賀樓遠臉上的肉……用力一擰,疼的王爺眼圈都紅了,這簡直比挨一刀還疼。
于是,淩小柔右頰上多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賀樓遠的左臉上多了一個掐痕,很快,淩小柔臉上的牙印淡的看不到了,賀樓遠臉上的掐痕還依然明晃晃的。
淩小柔看了很滿意,這就是嘴賤的下場!
最後,到了不得不下山的時候,雖然王爺一再表示可以在山上住一夜,有他在完全不必怕山間野獸咬人,還可以欣賞到白日裏看不到的美景。
淩小柔卻表示,野獸咬不咬人她不清楚,但王爺會咬人她已經領教過了。
最後,在王爺唉聲歎氣中,不得不背上兩袋子添香草再拎上裝了帶根添香的籃子下山。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山路本來就陡峭,走到後來淩小柔完全是坐着往下一點點蹭,王爺又背了那麽多的東西也幫不上忙,等蹭到山腳下時,淩小柔兩條腿都累突突了。
稍稍歇息一會兒,便奔着拴馬車的地方走去,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馬車丢了……
王爺看起來很生氣,竟然有人敢偷他的馬車,而事實呢,王爺心裏都要樂開了花。
雖然馬車丢了很讓王爺沒面子,但以他們的速度等走回京城城門早就關了,雖然王爺可以喊開城門,但絕對不能讓淩小柔知道王爺還有這本事。
難得能與心上人單獨在外,他才不想早早回城去。
糾結到最後,爬山都爬得兩腿無力的淩小柔隻能接受王爺的建議,到附近一間據說很是精雅的客舍住上一晚。
所謂的客舍就是在山腳下的幾間小屋,雖然是磚石的房子,在屋外卻貼了不少的竹子,做成竹屋的樣子,遠遠瞧着倒頗有幾分清雅之意,隻是走近了總是讓淩小柔覺得有點像東施效颦,好好的磚瓦房非要做出竹屋的模樣,貼在牆上的竹子也沒有竹屋的輕巧精緻感,仔細看吧其實還是磚瓦房。
好在裏面的打掃的很幹淨,想必平日也常有遊人玩的久了會在這邊住下。
賀樓遠選了兩間房,多添了幾兩銀子,讓客舍主人給換了兩床新洗的被褥,其實王爺自己真沒那麽多講究,平日在軍中蓋的被子沒條件時幾個月不洗一次都是常有的事,真乏的緊了泥坑裏他都能睡着,隻是怕淩小柔嫌被褥不幹淨。
淩小柔也沒意見,出門在外也不能太矯情,隻是睡一晚,怎麽也能對付過去。
王爺将裝了添香草的兩隻布袋扛進自己的房間,之後出來敲響淩小柔的房門,說是要帶淩小柔出去看星星,淩小柔白天在賀樓遠的背上睡了一覺,此時也不困,雖然外面天還沒黑,淩小柔還是答應同王爺一起去看星星。
客舍外是一片草地,旁邊修了個亭子,亭子裏已經有人坐着了,淩小柔和賀樓遠就沒興趣過去湊熱鬧,便往客舍後面的小河走去。
客舍主人追出來,問道:“公子,小姐,你們要去釣魚嗎?我們這裏有魚竿和魚,是掏是釣都随意,隻要五十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