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就是淩小柔自己多加練習,隔幾日讓劉先生指點一二便是了。
撫琴撫上瘾的淩小柔可以說是廢寝忘食,每日也不去山上爲劉先生做飯了,倒讓劉先生反省教她撫琴是對是錯呢?
好在莊子裏廚娘的手藝也不錯,雖比不得淩小柔的花樣百出,每每也能讓劉先生吃的不住點頭,從前他可不知道這魚做起來比肉還要好吃,如今他可是頓頓都離不了魚了。
爲了保證往後頓頓食能有魚,劉先生教起幾個孩子更是用心,隻是因資質有限,再用心的教導也隻能長出參差不齊的苗。
好在劉先生教書不是一味的讓背書,既然虎兒讀書不成,劉先生幹脆就多在别的虎兒擅長的地方下功夫,最後竟然發現瞧着粗枝大葉的虎兒竟然畫的很好,就是認不得的字也能寫的像模像樣,在往後的日子裏,劉先生幹脆就側重教他寫畫。
莊子裏也迎來了一撥又一撥的遊客,因遊客太多,莊子不得不限制每天來莊上遊玩的遊人不得超過一百隊,即使是這樣漫山遍野的遊人也是不斷。
除了山間竹樓是莊子上的亮點,河邊小亭,河上遊廊,河中粉蓮都成了讓遊人連連驚歎的美景,很快一傳十、十傳百,莊子便成了薊城富人們出行的必選之處,即使來莊子裏遊玩一日的花費不下千兩,富人們還是趨之若鹜。
山間竹樓也每日客滿,甚至有些富人更是将看中的竹樓一包就是一整月,隻爲貪戀山間的那一絲絲清涼。
淩小柔見莊子的回報驚人,更是動起了發展集餐飲與娛樂一體的旅遊項目。
這個時代的人能玩的東西太少,除了吃喝就隻能遊山玩水,若是她開發出一個遊樂園呢?
雖然大型的、驚險的娛樂設施,因條件所限不能搬出來,但她可以做些例如秋千啊,滑梯啊、旋轉木馬之類的小型遊樂設施,還有像沙坑裏擺上小鍬小鏟小桶這樣的也能吸引小孩子,就是不爲了賺錢,能讓孩子們多一個能玩樂的場所也好,到時一定會吸引不少孩子過來玩。
嗯,到時就把這個遊樂場建在薊城内,價位也不用定的太高,最好讓普通人家也能玩的起,旁邊再弄些小吃攤子,看似賺的不多,可這裏面的利潤肯定是少不了。
這樣一想,淩小柔又來了精神,琴也不彈了,找來莊子裏的工匠,将自己的想法又是畫又是比劃,總算是讓工匠明白了,快速地畫了幾張草圖出來,淩小柔看了很滿意,又在關鍵處稍稍改正了下,便讓工匠去趕工了。
幾名工匠同時趕工,不過一日,一架能夠同時坐四個小孩子的旋轉木馬就被擺在了淩小柔面前,雖然這個木馬需要人來推動,但以目前的工藝來說已是相當不錯了。
試了試結實度,别說是小孩子在上面,就是淩小柔這樣的年紀,上去三五個也不怕壓壞了。
淩小柔很滿意,果然這時候的人都實誠,手藝也信得過。
又用了幾日做了幾架樣式差不多的旋轉木馬,幾架秋千、幾架滑梯……看着刷了不同顔色而顯得美觀的幾件設施,淩小柔覺得她是時候該去找張知府談談建遊樂場的事了。
結果,從知府衙門談完事之後,回到福榮樓,淩小柔就在福榮樓的後院看到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吃貨。
瞧見淩小柔,吃的滿手滿臉是油的屈鴻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還有白牙上叨着的一隻麻辣蝦。
想不到才一個多月不見,屈鴻澤竟然奇迹般地瘦了下來,淩小柔愣是瞧了好幾眼才認出這個瘦下來很小帥的少年是誰,甚至比第一次見着時還要瘦上那麽一些,真是讓人看了勵志的典範。
不過也可以看出他這些日子吃的想必很是艱難,倒也不鄙視他吃沒吃相了,大手一揮,“二哥今日吃的算我帳上。”
屈鴻澤感動的眼睛眨了又眨,鼓着腮幫子含糊不清地道:“再給我來一盆香辣蟹……”
‘彭’淩小柔一拳捶在他的頭上,“差不多就行了,别得寸進尺。”
屈鴻澤疼的呲牙咧嘴,愣是沒放下手上的蝦子去揉一下。
直到屈鴻澤心滿意足地連喝了三大碗山楂飲,這才用旁邊小厮端來的菊花水淨了手,“柔兒妹妹,你可不知道哥這一個多月都是怎麽過的……”
‘啪啦啪啦’屈鴻澤從淩小柔離開時講起,一直講到他忍受不了‘虐待’從家裏跑出來,總體一句話,自從廚娘去了花果坊,淩小柔又回了薊城,沒有美食可吃的他過的都是水深火熱的日子。
娘每天帶了妹妹去花果坊,不但有好吃好喝的,還能耳根子清靜。
爹新娶了小妾,過了新鮮勁後,還是隔三差五回家拿銀子,剩下的時候根本就見不到人影。
哥哥也帶着有了身孕的嫂子,搬到了清靜的莊子用心讀書,隻爲備考來年的春闱。
家裏除了一衆庶妹,就隻剩下爹爹和哥哥的衆多小妾,他在府裏待的實在無趣,最主要的還是府裏廚娘做的食物,實在是讓他難以下咽。
最後,趁着家中沒人管他,悄悄地遛到薊城投奔淩小柔來了。
淩小柔瞧瞧抱着自己大腿說的可憐,聲淚俱下地求安慰的屈鴻澤,無奈地拍了拍頭,“二哥,要不你先在福榮樓住下吧。”
屈鴻澤神色一喜,淩小柔又道:“吃喝住都從房租裏扣,一日三餐不得再過量。”
淩小柔是實在不忍這麽帥氣的一個小夥子,再吃成原先那個球了,相信隻要屈鴻澤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再想吃成球也不容易。
屈鴻澤想了又想,雖然吃的肯定要大不如前,那也比在高縣家裏吃的好,最後很沒骨氣地點了頭。
隻是吃喝從房租裏扣光了,他在薊城總不能一文錢沒有吧?這次爲了表現家中真沒有存銀,屈夫人可是将所有人的吃穿用度都給降了标準,他一個月的花銷可是從原來的幾十兩降到如今的十幾兩。
若是沒了酒樓租金的二百兩,他在薊城隻能足不出戶了。
正想着是否去姨母那裏要些,淩小柔已然給他指了條明路,“二哥,我過些日子在薊城要開一個遊樂場,你可有興趣過去幫忙?每月給你五十兩工錢。”
屈鴻澤聽了直點頭,他也是閑不住的人,隻要不讓他讀書,又能有銀子花,做什麽他都願意。
至于遊樂場是什麽?他還真沒去想。
跟淩小柔去了剛從張知府那裏買來的一處空地上,這裏原本就是一片廢墟,交通雖然看着很發達,可實在是又髒又亂,好在這裏地方夠大,差不多有四個足球場的大小,可正因爲這裏又髒又亂,有錢人家看不中,沒錢人家又買不下,最後便宜地賣給了淩小柔,這麽一大塊的土地也不過花了二百多兩銀子。
修建成遊樂場是足夠了,旁邊再建幾個悠閑區,不但孩子們能在這裏放松,還可以隔出一塊賣爲成年人遊樂的場所。
淩小柔拿了五百兩銀子,讓屈鴻澤在半個月之内雇人将這裏都給收拾幹淨了,隻能留下平整的土地。
屈鴻澤得了指令,除了一日三餐跑回福榮樓吃飯,剩下的時間就盯在廢墟這裏做監工。
好在他還知道怕曬黑了,在廢墟邊上讓人先建了兩個棚子,一個做爲他歇息的,另一個就是讓雇來的短工們歇息了。
别看屈鴻澤在淩小柔等人面前沒個正形,做起事來還真不含糊,加上銀子給的也足,五十多個短工用了十天就将這片廢墟車推手搬地清理幹淨了,最後又将表面的地都平整過,跑在上面也不怕扭到腳。
而五百兩銀子也隻花了二百多兩,淩小柔看了滿意,一句話省下的二兩多兩就算是屈鴻澤的零花錢了。
屈鴻澤樂的呵呵傻笑,果然跟着柔兒妹妹有錢途。
接下來又用了兩天時間,在平整過的空地上鋪上一層草坪,這些草坪是之前淩小柔沒想到建遊樂場之前就讓人在莊子外的土地上種下的,貼着地皮鏟下來再用馬車運來,一路上還沒少灑水。
原本是爲了美化一下莊子裏的環境,平時遊人來了也可以坐在上面休憩,這回剛好運到遊樂場使用。
草坪的草選用的都那種長不高又沒有硬根的嫩草,因長勢快易生長,以往都是被西夷人灑在牧場之中,結果被淩小柔相中種了做草坪,走在上面也不怕被絆倒,孩子跑摔了也不易受傷。
雖然淩小柔弄這些草坪隻不過用了些草籽,沒花什麽錢,可看的屈鴻澤直砸舌,難怪柔兒妹妹能賺到錢,她也真舍得花錢!種這一大片草坪得少種多少地呢?
不過不能不說柔兒妹妹真有眼光,看的他都想到草坪上去打幾個滾了。
草坪移種過後,就是把遊樂設施運過來了。
早在屈鴻澤帶人平整廢墟時,就已經引起很大的轟動,大家都在猜測這麽大一個廢墟是拿來建宅子呢,還是有其他的用途,結果隔着木籬笆看到裏面草坪被鋪上,一個個都覺得坐在這樣的草坪上應該是很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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