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境變了還是因爲她?他的目光落在正興意盎然地欣賞梅花的無情雨凍紅的臉上。
“是嗎?不管怎麽說,紅色的梅花還是會很好看吧。”無情雨并不介意,隻是一味地猜測紅色的梅花會是什麽樣子。突然,她拉過一枝積了雪的梅花,貝齒輕咬,将一朵梅花連雪咬了下來。融雪的清寒帶着梅花的異香,令她不由得微眯起了美目,露出一副異常享受的樣子。
馮紀乾不由得失笑,伸手爲她抹去頰畔快要融掉的雪,“很好吃嗎?”他問得有趣,至今爲止,她還是第一個連梅帶雪一起嚼的,不俗不雅,就好像她的人一樣讓人不好定義。
“嗯,好香呢。”無情雨興奮地摘下一朵帶雪的梅花遞到他唇邊,“你也嘗嘗。”
馮紀乾沒有拒絕,張口含住了,目光卻有些黯沉地落在她紅潤的唇上。若不是有外人在場,他更願意通過她的唇來品嘗,想必會更芬芳。
“怎麽樣?”無情雨滿含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樣感受到那種美好的感覺。
“兄台夫婦好雅興,品雪嚼梅,令在下羨慕不已。”白玉霜的聲音蓦然插了進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緩緩流動的溫馨歡悅。
馮紀乾眸光一沉,淡然道,“此處梅雪遍野,玉兄盡可恣意享用,何必羨慕他人。”
白玉霜料不到他和柳飛飛的話會一字不漏地落進了他耳中,令他不悅至極。想打小舞的主意,他還不夠格。
“梅雪盡可采撷,奈何沒有佳人相伴,又何趣之有?”雖是與馮紀乾說話,白玉霜的一對桃花眼卻緊盯着微蹙秀眉的無情雨,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瞥見柳飛飛微微變色的臉,馮紀乾心中冷笑,這白玉霜未免太過分了,遂道,“玉兄未免過謙,飛飛姑娘容顔出衆,嬌美可人,你怎可說無佳人相伴呢?”他此番話不僅誇贊了柳飛飛,還間接指出了兩人非同一般的關系,實是對他的警告,就看他識不識趣了。
白玉霜聞言大笑,“兄台說笑了,飛飛乃在下妹子,怎能算數。更何況這天下美人兒又有誰及得尊夫人的十分之一?”
他說此話之時毫不掩飾自己對無情雨的傾慕與野心,令原本因馮紀乾的話而容色稍霁的柳飛飛臉色黑了大半,但卻仍隐忍不語,她倒要看看他會無情到何種地步。總有一天,她想,她會因忍受不了而殺了他。
馮紀乾毫不生氣,反而笑着對一旁聽得霧煞煞的無情雨道,“小舞,白公子在誇你呢。”
無情雨展顔一笑,眼睛卻看着馮紀乾溫和的笑臉,連眼尾也沒掃白玉霜一眼。她笑,是因爲馮紀乾笑,可不是因白玉霜的贊美。“是嗎?可是你從來沒有誇過我呢,可見我并不是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