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急之下忘了控制力道,無情雨痛得皺起了秀眉,卻哼也未哼。比這痛苦千百倍的折磨她都忍受下來了,這一點兒小痛算得了什麽。
目光下滑落在那緊攫住自己的大手上,那皮膚黝黑、五指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與自己的手是多麽不同。
她擡起自己的左手,爲什麽差别那麽大呢?輕輕地将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才有他的一半大呢。
倒抽氣聲響起,奴小蜜沒想到這女孩竟敢當着她的面勾引她的丈夫,而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她的乾哥竟然沒有拒絕,這、這真是太可惡了!
不行,她得捍衛自己的地位。想至此,她突然伸手扶住自己的額頭,痛苦地呻吟起來。
“小蜜,又發作了?”果不其然,一聽到她的呻吟,馮紀乾立刻抽回手握住她的手,緩緩輸入真氣。
那關切的神情隻爲她一人呈現,思及此,奴小蜜立刻心滿意足,柔柔地道,“還好,隻是頭有點兒痛,歇歇就好了。”
馮紀乾體貼地爲妻子調整好姿勢,以便她能更舒适地靠着。奴小蜜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閉上美目假寐。
從微啓的眼縫中,她看見無情雨正呆呆地看着他倆,臉上盡是迷惑及羨慕。心中大快,哼,和她搶,她還不夠格。
“小舞,哪裏可以找到雪蓮花?”馮紀乾安置好妻子,不忘心中始終懸惦念着的問題,再次問道。
對于無情雨方才的動作,他并不以爲意,隻把那當成一個小姑娘的好奇而已。他心胸坦蕩,自不會明白奴小蜜的心思。
“雪蓮花?”無情雨垂下頭,剛剛他手收回去時,盡管疼痛也随之消失,但她卻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失落。爲什麽會這樣,她不解。
“山上,那座。”站起身,她走到門邊,拉開門,一陣狂風夾着雪花迎面撲來,吹起點點火星四處飛散,連帶地吹起她的發,她的裙。她恍若不覺,踏入雪中,伸手指着暴風雪中的一團混沌。
大雪連着下了半個月,除了馮紀乾不時出去打點兒野味改善飲食外,三人幾乎一直窩在木屋中。
無情雨甚少與他們交談,不是不想,而是他們不喜歡别人打擾,況且她話又說不清楚,更沒有人願意聽了,所以她隻能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們。
不過沒關系,她喜歡看他們,尤其是那個男人。她喜歡看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對他妻子那麽溫柔,那麽疼惜,一點兒也不像幹爹、幹娘。
那兩人仿似仇家一樣,想盡辦法要置對方于死地,害得她以爲夫妻本應如此,現在她才知道并不是這樣的,夫妻之間也可以好好相處。
這一日,雪初霁,屋外一片茫茫。在冬日的映照下,雪地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不遠處的山峰冰晶玉潔,如聖潔的女子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間。
“滑,上不去,雪線以上,冰。”無情雨想打消馮紀乾立即上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