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董事坐着不動,隻是淡淡的道,“難不成你有兩個女兒?”
馬秀蓮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大概是情到深處身不由己了。也可能是這麽多年了對小舞深深的歉意,當即點點頭,道,“是啊,其實我生的是雙胞胎,一個叫做何小蜜;一個叫做何小舞。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陳董事就這麽靜靜地躺在椅子上,頭都沒有擡起來,她感覺自己身上的毛毯有一部分已經滑落了,但是她不敢去把它拾起來,她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的動作,馬秀蓮便停止了陳述。
馬秀蓮就如同醉了一樣的道,“當年我的小舞具有一種超乎常人的異能,她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東西。你可以想象一下,在一個家庭裏,有一個孩子整天告訴你那些沒有發生的毛骨悚然的事情,你是一種什麽心情。有好一段時間裏,我們家裏的人看見她就害怕。後來不得不把她送往仙女村給了一個老家的阿婆。”
陳董事靜靜地聽着,原來她曾經定下的娃娃親是何小舞,而不是何小蜜。一直以來,感覺她們的長相相似,以爲是同一個人,沒有想到,她們是雙胞胎的姐妹。
那麽她的兒子‘古原’是不是也會上當啊?
“自此以後我再也沒有了小舞的消息,有時候人越老越會懷念過去,其實我很想我的那個女兒……”馬秀蓮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低低的,有些失落。看得出她很傷心。
馮等等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進來的。
馬秀蓮和陳董事都不約而同的從躺椅上站起來,齊聲地叫道,“等等!”
馮等等驚訝的看着她們,她們的聲音比約好了的還要齊。
馮等等猛然間抖了一下,暗自道,“她們今天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難道是哪裏有事情嗎?”
兩人都覺着自己的失态,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示意等等快過來。
等等再她們的中間蹲下去,給她們彼此蓋好了被子。
馬秀蓮也許是在思念自己女兒的情緒中還沒有出來,撫摸着等等的手,道,“等等,我多麽希望你就是那個我的小舞啊?”
小舞的心中震了一下,隻是微微的點頭,笑道,“媽媽,說什麽呢?當我孤單一人來雷山的時候,你能這樣的接受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我不會離開您的,永遠。您就是我的媽媽。”
馬秀蓮似是有感觸,擦了擦眼淚,什麽也沒有再說。
一邊的陳董事卻是使勁地抽噎起來,握着等等的另一隻手怎麽也不肯松開。哽咽道,“她能把你當做女兒,可是我不能。”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哽咽的聲音更大。
自四歲那年開始,其實她一直在接受馮夫人,也就是陳董事的照顧,這是她此生最大的恩人了。包括上大學,還有一切的學費。她怎麽能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呢?
很多時候,她早已經把她作爲了親生的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