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翠柏林立,雲霧缭繞。大大小小的廟宇如同店鋪一樣,等等在上面逛了一天,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收獲,因爲她不知道哪裏才是奶奶當年呆過的地方。
此時已經到傍晚了。等等連身份證也沒有,在山裏的旅店過夜肯定是不行的。山裏的溫度晝夜差很大,她更不能露宿山裏。
便決定下山,找一個便宜的地方住起來,最好是黑店,不用身份證的。既便宜,又不能離雷山太遠。
馮等等經人指點,便來到了天涯山莊。
這裏雖然偏僻,但是環境真的優美。估計在這個山莊裏,半夜的時候都可以聽見不遠處的海水的浪濤聲。她若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而後等着鐵嘴來給她送身份證,那時候,她從這裏出去就是可以重見天日了,又恢複了自由。
當你是個自由身的時候,你覺着你可以肆無忌憚,誰都傷不了你。當你不再自由的時候,你便明白了什麽叫做自由。
此時的等等終于明白了什麽叫做正常的生活和做人。
她每到一個地方無不提心吊膽,生怕有人問起她是誰。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等等真的過夠了,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等待鐵嘴的到來。
當她走進天涯山莊的時候,那個房東接待了她。等等遠遠的就看到了這個噴灑着很多香水的女人,那種濃濃的劣質的香水味熏得等等隻想吐。
香水是一種品質的象征,也是女人的内在品質和品位。不是随意灑的,當然有講究。
房東雖然錢多,但是她的思想内涵始終處于她的那個階級的水平,始終認爲香味越濃越好,當然不會懂得淡雅的清香味道是個什麽樣子,更不會懂得适可而止。
最近幾天,她臉上的粉也塗得夠厚了,不小心的話都會從臉上灑落下來。
等等看着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感覺很怪異,難道她遇到了一個老頭?一個心意的老頭嗎?爲什麽她總給人一種老貓春天裏發春的感覺?
她的身子不停地搖擺,耳朵上的兩個大大的黃金耳環在夕陽裏閃閃發光,随着她臀部的擺動一搖一晃,相得益彰,很是相配。
馮等等張了張嘴,本想叫聲阿姨,看着她身上那套更使得她發俗的粉紅色衣衫。這種顔色的衣服一般是用來裝嫩的,當即改口,道,“大姐,請問您家裏還有空閑的房子嗎?”
房東的目光早就在等等的身上定住了。當她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定格的時候,内心裏暗暗吃了一驚,仿若突然間被晃了一下,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她的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十七八歲的姑娘,一身簡單的白色的裝束,清清爽爽的樣子,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那雙厚而密的睫毛仿佛一眨巴幾下就會滴出淚水來。
她清瘦而猶豫,仿若河邊的垂柳,弱不禁風。看了讓人禁不住産生一種保護欲的感覺。
她暗暗地吸了一口涼氣,暗自道,“我年輕的時候若是這樣,該多好啊?那得需要什麽樣的小夥子來配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