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推拉門前不時地傳來‘啪’‘啪’‘啪’的聲音,像是誰在打乒乓球或者是在踢毽子。
張麗看了看身邊空空的被筒,她伸手摸了一下,依然帶着餘溫,但是早已經人去樓空。馬瑞剛剛走了不久,興許這個時候還沒有下樓。
她的心瞬間的跌落到了極點,昨晚上那種極度的恐懼感再次的襲來。
卧室門前依然傳來那種奇怪的聲音。
張麗緩緩地轉過頭,透過推拉門上厚重的玻璃,映出一個孩子的身影,她正在邊走邊踢毽子,一會兒就從門前消失了。
張麗在床上打了一個哆嗦,把被子再次的掩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掩蓋到脖子,大着膽子道,“小美嗎?是你嗎?是你在我家裏玩遊戲嗎?”
她這麽戰戰兢兢的叫了三聲,對方都沒有回答。
她不得不下床,試探性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叫着,道,“馬瑞?你在哪裏?”
沒有人回應,或者張麗在看到空空的被窩的時候,就知道馬瑞已經走了。故意叫着爲了給自己壯膽,這種情況不止是一次發生了。她已經習以爲常,但是今晚卻不同,因爲她真的害怕。
“馬瑞,你在洗手間嗎?你在洗澡房嗎?”
她這麽選擇性的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她的心瞬間從頭涼到腳。若是馬瑞在,他一定會回答。除非他已經走了。
當張麗在卧室的門前站定的時候,濃濃的惡臭味的氣息傳來,那麽的濃烈。像是腐屍的味道,爲什麽昨天和剛才都聞不見呢?
“馬瑞,你聞到這種難聞的氣息了嗎?”張麗依然是不死心地叫了一句。
但是門外那種奇怪的聲音依然此起彼伏的傳來。
張麗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把手放在門邊上,用足了所有的力氣,在門上猛地一推。
一個女人正蜷縮着身子蹲在她的門口,優雅的身形那麽的美麗。
“啊!”張麗大叫了一聲。
蹲在地上的女人也尖叫了一聲,兩人的驚訝的聲音重疊着。
張麗擡眼看着她,她也猛地擡起眼睛看着張麗。
她那張美麗的面孔哪裏稱得上是臉啊。都是石膏塗上去的,身子隻是一個骨架,也是石膏塗上去的。
“啊!”這次是張麗再次驚訝的叫了一聲,這哪裏是人啊。分明是……
那個女子慢慢地站起來,那個動作很溫和、也很溫柔。但是當她直起了身子站在張麗對面的時候,突然猛地張開大嘴對着張麗,道,“去死吧!”
繼而是恐怖的伸出十個長長的沒有肉的,隻有骨頭的雙手對着張麗撲去。
“救命啊!”張麗在退縮到牆角的時候,猛地大叫一聲。
她的聲音很大,在她開着窗戶的九樓,傳的很遠,幾乎是整個樓道都可以聽見。
此時的馬瑞正在一樓大廳裏走着,馬上就要走出這個樓的大門了。腦子裏還在盤旋着如何回答自己女友的問題。
那個‘救命’的聲音傳來,他的心猛然間緊了一下,繼而頓住。随後那個聲音又消失了,他以爲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