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集體活動以後,大批的人都在沉默而隐忍的等待着上廁所。
鐵嘴此時暴躁的跺着腳,一邊看着前面的十幾個女生,一邊搖頭晃腦。
“鐵嘴,人很多的,要不我們回宿舍吧?宿舍裏的人肯定少。需要的時間差不多。”
她勉強的點點頭,道,“好吧,隻能如此了。”
兩人便手拉着手朝着宿舍裏走去。其間還說着很多無謂的話語,有人飛快地從身邊經過……兩人都沒有在意。
直到兩人快速的出了東門,剛剛邁了幾步的時候,忽而聽到身後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小舞心中一驚,仿佛這聲‘咔嚓’聲卡在了自己的心上,說不出的痛。
兩人同時驚愕,迅速的轉頭。看見了觸目驚心的那一幕:門樓上的刀子真的掉了下來,砸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正是董小宛。
此時的董小宛早已經頭身分家,地上是血淋淋的一幕,那個鮮活的腦袋再也沒有了往日裏的嚣張和飛揚跋扈,有的隻是死灰一樣的蒼白……
血……紅的刺眼的血……漫過了人們的眼睛……
帶着冰冷的、冷酷的涼意襲擊了全身……
鐵嘴的腦袋曆來反映迅速,此時用一種驚訝的無法相信的目光迅速的投向小舞。
小舞顫抖着雙唇,連連擺手,想說什麽,可是哆嗦了半天,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該來的,沒有人可以擋住……
整個表演樓就如同炸了鍋一般,人的大腦皮層處于崩潰的邊緣,瞬間紛亂嘈雜起來……
慌亂,不!是恐懼。
如同陳舊古老的時鍾,每一秒都敲擊在人們的内心深處,震撼着人們枯燥的心靈。
有保安過來維持秩序,學生們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驚恐的圍成了一個圈……
鐵嘴伸出哆嗦着的手,把小舞拉了出來,一句話不說,拉着就走。小舞在她的身後遲鈍的跟着,也是沒有一句話……
小舞的内心深處最多的是恐懼,但是更多的是對失去鐵嘴的恐懼。她不知道當真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是不是真的要失去鐵嘴這個朋友了。
校園裏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小舞和鐵嘴兩個人都在沉默着,氣氛壓抑而沉悶,此時就是連枝頭飛起的小鳥的聲音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的。
小舞想打破這種尴尬的局面,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鐵嘴忽而像觸電一般的縮回了自己的胳膊……
小舞的眼淚瞬間如同決堤一般就出來了,心裏重複了一萬遍的聲音,道,“鐵嘴,我最親愛的朋友,難道連你也害怕我嗎?”
她忽然很煩躁的從一棵樹下走出來,圍着那棵古老的楊樹不停地踱着步。像是在思索着人生中最重要的問題,進行着生命中最重要的抉擇。
“你别哭啊?讓我靜一下,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要說什麽了!”她定定地依靠在一棵樹上,繼而仰天長歎,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