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一發不可收拾,唐卿身子不好,按理說不該折騰她,可墨清就是停不下來,似乎是想用這種行動來證明她是的的确确在自己身邊,不再是鏡花水月的虛影。
墨清細細的親吻着她,動作溫柔卻又帶着一絲害怕,用藥物将她留下,本就是不可取的方式,他怕她會生氣,怕她會離開,越想越害怕,就連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加重了。
“阿落,不要離開我。”顫着唇瓣,他将她緊緊抱在懷中,那樣子可憐又讓人心疼。
他難得失控,唐卿也由着他,左右不過5%的進度條,過不了多久,這個世界應該就能結束了。
心中微歎一口氣,她伸手環抱住了他的腰際,輕聲道:“好。”
一聲極輕的承諾,可帶來的震撼卻是不可估量的,他等了十年,念了十年,如今終于如願以償,心中自然是說不出的喜悅。
激動過頭,人也是極其容易失控的,于是唐卿再次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不過這次倒是與之前不同,體内不再是虛空,靈氣慢慢積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行動自如的下床走動。
一個月的時間能發生很多事,比如那對老夫婦,他們雖然死了,可後續的麻煩卻并未消失。杜家千挑萬選好不容易選中的兒媳就此半路被劫,哪那麽容易甘心,再比如那謝家,也不知如何打聽到此事,竟聯合杜斐父母,妄圖加害與他。
于是,此事也不知怎地,最後竟捅破到了王宮裏去,最後居然連王上都驚動了。
一個是首屈一指的大師,雖近幾年才上位,可實力不可小噓,一邊是老牌世家,論起實力,自然也是不差。
既是驚動了王上,此事自然也該由他來斷案,可墨清是誰,他連精靈王都敢殺,還會在意區區人族的王上,是以,王宮的傳喚他壓根沒放在眼中,等到唐卿知曉此事,他都差不多将人得罪了一遍。
無奈之下,她隻能将此事攬了過來。
兩人如今說開了,墨清頗有幾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架勢,除了在她身邊,哪裏也不去,這會見她爲了此事忙上忙下,頓時有些吃味道:“何必理會此事,大不了我們回精靈族。”
自精靈王被殺,他雖沒有再回去,可精靈族對他的态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十年來明裏暗裏也聯系了他不少次,希望他可以回去,隻是以前他一直在等他的阿落,如今人已找到,去哪裏對他而言都一樣。
唐卿瞪了他一眼,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怎能如此就算?
“你可是我葉落的徒弟,白白叫人欺負去,真當我們好欺負的?”她說這話極有氣勢,可墨清卻愛慘了她這個樣子。
這麽久了,那個護着他,守着他的人再次歸來,看的他竟有些癡迷了。
“阿落,你真好。”
唐卿斜眼看着他,似笑非笑問:“現在才知道我好?”
墨清道:“不,一直知道你對我好。”
隻是以前不敢相信,他何德何能,得她如此鍾愛。
“你啊。”唐卿戳了戳他的臉頰,聲音中透着些許無奈,“把對我的心思放一些在自己身上,哪還有不長眼的趕來欺負你。”
“可是有阿落在啊。”墨清一本正經撒嬌道,“從前是這樣,以後也還會是這樣的。”
聽他這口氣是吃定自己了,唐卿啧了一聲,終是沒舍得怼他,算是應下了這句承諾。
這案子不算什麽大案,也就是杜家那邊抓着不放罷了,可本就是杜家那位少爺不長眼,打了皇子,如今雖得謝家相助,表面上王上願意斷案,可心中怎麽想的,根本不難耐推測。
既然他杜家找謝家幫忙,那她唐卿就找那位皇子相助,再加上十年前欠了墨清人情的賀陸兩家,不過幾天,流言的風向就變了。
杜家幹的龌龊事兒可不少,随便拎出來幾件放在陽光底下,都足夠他們手忙腳亂一陣子的,何況杜斐都死了,他父母有心替他拉下點人陪葬,可杜家當家人可沒那麽無知。
于是,不過三天的時間,唐卿正與墨清在庭院曬太陽,那邊門童便急急忙忙跑來,說是杜家家主求見。
墨清充耳不聞,隻顧着給她剝瓜子殼,唐卿聞言,一邊吃着剝好的瓜子肉,一邊讓門童将人帶進來。
十年了,杜家的當家人也早就換了,變成了當年的杜晟。
“墨大師。”杜晟微微彎腰,言語間倒是十分的有誠意,“墨大師,關于我杜家無中生有、诽謗大師的二人我已經處理妥當,這段時間讓大師遭人非議,是我杜家不是,眼下我帶了些賠罪禮物,望大師可以原諒杜某管教不當。”
唐卿雖一直不怎麽喜歡這位杜家大少爺,不過不可否認他也算聰明人,在杜斐父母被謝家當槍使的時候及時止損,還肯拉下臉面來賠禮,倒是個可塑之才。
“不知杜家主對謝家怎麽看待?”
聞言,杜晟緩緩擡起頭,見是墨清旁邊的姑娘開口,他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刻回道:“謝家乃千年望族,自是極好的。”
這話便是場面話了,誰不知道謝家暗中慫恿杜斐父母,可把這位杜家真正的家主給氣得不輕。
唐卿勾唇嗤笑一聲,倒也沒點破,隻是道:“杜家主可想将謝家取而代之?”
杜晟怎麽說也是有點眼實的,之前傳聞墨清爲了個鄉野女子不惜殺人毀自己名譽,還覺得他魔怔了,可這會見了這姑娘,倒有些明白了,隻是也不知爲何,明明該是個鄉野村姑,怎地氣場如此熟悉,那一舉一動,真是像極了當初他那位師父。
“姑娘,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一個人?”鬼使神差的,杜晟突然這般開口。
唐卿頓了頓,旋即卻是微笑開口,“杜家主,有些事心知肚明便可,說破了,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