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一開始隻是以爲這位是不足五十的年輕姑娘。
墨清将一切盡收眼底,眸色微閃,這樣的垃圾,怎麽配出現在她面前。
唐卿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現一般,該吃吃該喝喝,好不惬意,最後還是杜家來人,說是家中有事,這才與他道别。
杜晟好歹是名門之後,心中雖有幾分在意她的年紀,可到底沒有表現出來,風雅如舊,“葉姑娘,我們下次有緣再見。”
唐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然後繼續埋頭美食之中,吃到一半,還不忘夾了跟大雞腿去他碗中。
“怎麽不吃?不合胃口?”
吃習慣了她做的飯菜,墨清還真是有幾分吃不下,可她都親自夾菜了,也就勉強吃了幾口。
“沒有你做的好吃。”
他說的真誠,唐卿卻驕傲道:“那必須。”
對于眼前這隻鬼時不時露出小傲嬌的樣子,墨清很是喜歡,在他感覺中,這隻鬼就該如此肆意人生,傲視天下。
另一邊,杜晟馬不停蹄的趕回家,卻見此事竟然驚動了自家祖父。
杜家祖父,輕易不會出山,也正因此,杜晟才感覺到事态嚴重。
“祖父。”
杜家祖父樣貌并不顯老,但從外貌看,誰也瞧不出這一位已有五百歲高齡,見孫兒行禮,他隻是點了點頭。
大廳裏坐了不少人,除了杜晟的父母外,還有幾位叔伯。
“既然人都來齊了,那我老頭子也就不賣關子了。”杜家祖父不怒自威,一舉一動都不敢讓人小觑,可現在那雙威嚴的眸色中,卻出現了一絲危機感,“還記得十年前,黎鎮杜家發生的事?”
黎鎮杜家,那可是與上京杜家相差甚遠的分支,隻是到底是占着杜家這個姓,也沒有全然不顧他們,隻是十年前,卻出現了一件駭事,那邊是他們家族族徽竟然被人硬生生給毀了。
那可是能打敗三級術法師的法寶,就這麽被人輕易毀了,怎能不讓他們在意,何況從這邊探得的情況,那一位最起碼有七級以上的大師,雖說一開始是杜家子孫不長眼,可誰又能保證,這樣的能者,不是沖着他們杜家來的?
所有人都記得此時,如今老祖突然提起,莫不是……
“祖父,找到那人下落了?”
世家名門,想要找人自然有他們的一套辦法,是以杜家老祖點了點頭,“鏡像顯示她就在上京。”
“祖父可知她樣貌?”
十年前,杜晟隻是耳聞此時,畢竟那會他還不夠資格站在這裏,可如今他不同了,皇家學院即将畢業的他,實力也飛升了不少,于是,杜家老祖便命人将畫像取過來。
唐卿當初留了杜爾一條命,所以她的相貌如何,杜家早已讓人臨摹下來,不止臨摹了她,連當時站在她身邊的墨清都一并畫了下來。
杜晟看着眼前被展開的畫像,瞳孔微微一縮,“這……”女子的樣貌他雖然沒見過,可一旁那少年的容貌,赫然是今兒一起用膳的那位,雖然十年過去了,少年張開了不少,可那樣的神色,他覺無可能看錯。
杜家老祖一見他這模樣,立刻問:“晟兒可有什麽發現?”
杜晟如實道:“這位女子我并未見過,可她身旁的少年,我剛剛還同他一起用膳。”
此話一出立刻激起千層浪,杜家幾位長輩都不淡定了,紛紛詢問那姑娘下落。
杜晟道:“那姑娘我沒見過,可這位少年旁邊當時是有一位姑娘的,隻是容貌卻與這畫像中有極大區别,對了,她說她叫葉落。”
這名字很陌生,杜家老祖饒是往前翻了幾乎三百多年記憶,也從未聽聞過有此人,足以見的,這人是用的化名,既然名字作假,其他比如容貌之類的,當然也能作假。
“晟兒,既然你認識他們,那今後查清他們底細一事就交給你了。”
突然被委以重任,杜晟立刻鄭重道:“祖父放心,此時孫兒一定盡全力辦妥。”
幾位叔伯見他得志,哪裏肯幹,“父親,你看,我家那不争氣的小子也與晟兒差不多大,不如也給他一次曆練機會,反正在上京,何況還有晟兒幫忙看着呢。”
突然扣那麽大的帽子,杜晟并沒有喜悅,反而心生厭惡,這小叔家的,年紀雖與他相當,卻是個十打十的草包。
隻是他再不屑,對杜家老祖來說,他是孫兒,另一位也是,想到總得給人機會,便應允道:“可以。”
***
上京熱鬧,唐卿玩的不亦樂乎,這會拖着墨清還在玩夜市。
夜市人山人海,還有數不清好玩的樂子,這不,這會就站在某燈謎前不肯走了。
“小啞巴,想要燈籠嗎?要不要爲師給你整一個燈籠玩玩?”
墨清看着明明是自己想要,非要塞給他的人,清冷的眸色中露出些許無奈以及寵溺,“那就有勞師父了。”
得他一聲師父,唐卿若是有尾巴,肯定翹上天了,“你叫我一聲師父,我自然是得護着你,小小燈籠,你且等着。”
猜燈謎的人很多,畢竟這家的燈籠的确樣式繁多,可愛的、豔麗的,應有盡有。
唐卿看中的是燈魁,那是一盞狐狸樣式的,胖墩墩的身形下,雙眸卻是一片狡黠。畫龍點睛,因爲這雙眼眸,頓時将整個狐狸燈籠的檔次都提高了不少。
看中狐狸燈籠的人很多,可謎卻并不容易猜。
看着自家便宜師父那愁眉不展的樣子,墨清歎了口氣,“師父若是想要,我去做一個給你?”
燈謎他當然會猜,可他更希望眼前這隻鬼手中拿着的是自己所制的燈籠。
“不要,我就要它。”
難得她任性,墨清倒也不再堅持,隻是道:“你若想要,就在這裏乖乖站着,我去替你猜回來。”
燈謎周圍圍的人實在太多,這隻鬼要想進去必然會被人擠着,他才不要看到她被其他人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