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修行時間太久,久到她都有些不确定了。
“統砸,是男主嗎?”
系統,“是他沒錯。”
擁有懶惰屬性的墨清,他雖然什麽功法都不會,看出生卻自帶技能,那就是他的不死之軀,無論他遭受到多大傷害,他都不會死。
想當初在聽聞此事時,唐卿還在那唏噓,這樣的人,若非不死之軀,怕是早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畢竟他無欲無求,毫無求生本能,活着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一個累贅。
因爲是男主,唐卿不由對他多看了幾眼,之前隻是覺得他狼狽落魄,可此時細看,卻發現他的容貌生得貌美驚人,即便臉上被濺到不少泥漬,也不減他半點風華,這會面無表情的沉睡着,就跟那出自大師之手的瓷娃娃一般,精美的讓人心生收藏之意。
作爲外貌協會黨,看到貌美的小少年如此落魄當然心生不忍,好在這些年的修行讓她長進了不少,至少她能演變出實體,雖然還很弱,可照顧眼前這位小少年倒是綽綽有餘。
墨清因爲是精靈族的混血兒,他孤僻、古怪,誰也不理,甚至不少人都猜測他是個啞巴,畢竟誰也沒聽過開過口。
精靈族将就血統,作爲混血兒本就受人排擠,可偏生他這樣的性子,就更加遭人排擠了,對于精靈族而言,美貌誰都有,何況這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娃娃。
于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墨清就這麽悲慘度過了前面的十年。
沒錯,雖然他看着不過七八歲,其實已有十歲了,常年營養不良導緻身材瘦弱,樣子也就比同齡人小了不少。
唐卿心疼,便變着花樣給他弄吃的,原始密林有不少食材,隻要處理妥當,妥妥的原生态美食啊。
于是,小少年睡完一覺醒來,發現身旁多了一杯清水,他本是不想拿起來喝的,可身體的幹渴本能的驅使他拿起來。
裝清水的碗很破,可雖破卻十分幹淨,透着清澈的水他還能看清碗底那些裂痕,裂痕上的污垢都被處理的幹幹淨淨,看得出清洗之人很是用心。
換了旁人,怕是會好奇是何人所爲,亦或者擔心這清水的來源,可他卻沒有半分好奇,就這破碗,就這麽一飲而盡。
原以爲隻是普通的清水,沒想到入口後竟還有絲絲蜜甜,很是香甜,他頓了頓,很久之後才想起來,那是特屬于密林中野蜂蜂蜜,因爲它稀有所以很是珍貴,而他還是當年精靈王登基,有幸喝過一杯,不過那會的****卻是比這杯淡多了。
喝完****,他微微動了動,已經許久沒有吃過東西,腹中早已饑餓難耐,原本他來到密林是準備找吃的,可走了這麽久,身體早就吃不消,無奈之下他随意找了一處坐下來休息。
睡了一覺,身體上的疲勞退卻不少,精靈族無人歡迎他,所以壓根就沒有人給他食物,甚至還有人惡意破壞他尋找食物的地方。小時候念着他年紀小,偶爾還是有好心人遞給他食物,可随着時間他慢慢長大,漸漸地那些好心人也不再遞給他食物,畢竟一個毫無禮貌的人誰都不會喜歡。
精靈族無人歡迎他,這才來到了密林,這座原始密林,充滿了各種危險,除了那些難得一見的大法師,根本不會有人踏足,屬難得的清靜之地。
墨清對清淨、熱鬧沒有任何感知,反正這些東西都與他無關,甚至若不是身體發出抗議,他都懶得尋找食物。曾經他試過不吃不喝,原以爲會死,可誰知他非但沒死,反而遭到了身體的報複,那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他不敢在這麽放肆下去。
隻是,雖然願意找食物,找的卻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對食物沒什麽欲.望,隻要能填飽肚子,口感如何,他從來不在意。
這麽一個仿佛被世界抛棄的小少年,唐卿卻心疼壞了,眼見他居然随手抓起路邊的野草就要吃起來,立刻跑上前将東西從他手中搶走。
墨清頓了頓,他倒不是真的要吃野草,畢竟這玩意有毒,吃完了遭殃的還是自己,他不過是怕有野獸襲擊,這野草有麻痹作用,能稍稍抵抗一下攻擊,當然,也隻能抵住小型動物,大一點就沒什麽用了。
唐卿關心則亂,小少年若是真想吃野草,随便哪裏都行,沒必要非要跑到密林深處。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給他找食物。
小少年睡的時間太短,她隻找到了蜂蜜水,見他醒來,就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眼下手中是沒有任何食材,怕他等不及,她隻能折下一根樹枝,在地上快速劃着。
劃到一半,系統突然出聲,“卿卿,你确定能看得懂你寫的東西?”
唐卿:……
大意了,忘記世界不同,文字也不同了。
小少年的确看不懂她在畫什麽,可從她能爲自己準備蜂蜜水這一點來看,似乎是想給自己準備吃的。
堕落,他雖然孤僻,智商卻一直在線,不過是懶得多想,懶得多問罷了,才讓精靈族其他人以爲他是個不會說話的傻子。
有人爲他準備食物,他并不推辭,反而心安理得接受,在他的認知裏,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她這麽做,不過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他一無所有,可比起亡靈,卻還是多了一副身軀,他想了想,若是她能将自己從這具身軀内擠走,他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唐卿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身邊食材有限,她隻能去溪邊快速抓了幾條魚烤了起來,因爲沒有調料,她隻能将就一下自己所能找到的辣椒,至于鹽這種東西,實在太過稀缺,隻能放棄尋找。
烤魚沒有鹽,即便點亮了金手指廚藝,可做出來的味道怕也是十分奇特,可小少年卻一點點全部吃完,沒有半分浪費,她不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美味的熟食了。
東西吃完,他再次閉上眼睛,準備這具亡靈侵.占自己,可他等了許久,始終不見她動靜,隻能困惑的睜開雙眸。
太久沒有開口,他的聲音嘶啞極了,“你,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