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友,此話可真?”
沈異,天道宗現任宗主,前幾百年他受人尊敬、敬仰,可如今那一道道厭惡、鄙夷的眼神,卻幾乎将他淹沒。
沈異知道這會不能慌,否則天道宗的千年威望将毀于一旦,他陰沉着臉,依舊維持着原本的氣勢。
“他說的這些,我從未聽聞過。”
夜墨丞料想他不會承認,眼眸微眯,随後卻是笑盈盈的與懷中人兒道:“小傻子,我替你讨回公道。”
唐卿默默翻了個白眼,想到他以前的那些豐功偉績,這家夥哪裏是在給自己讨回公道,不過是喜歡看别人身敗名裂的樣子罷了。
“不……必。”
明明她已經拒絕了,可某人卻不爲所動,反而在那繼續道:“沒關系,你不必太過感激的,這些就當給你的聘禮好了。”
唐卿聽到如此不要臉的話,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有些扭曲了。
夜墨丞卻是心情極佳,“這麽感動啊。”
唐卿,“不……不是……你……”
夜墨丞完全不聽她的解釋,在那笑眯眯道:“小傻子這是害羞了啊,真可愛。”
唐卿:……
她恨這結巴。
生無可戀的閉上嘴,唐卿決定不再開口了,是黑是白,遂他說去。
夜墨丞見她放棄抵抗,笑着眯起了雙眸,想到當初那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差點将他說的毫無還手之力,他突然覺得結巴時的她,倒是意外的可愛呢。
兩人之間的互動饒是外人瞧着,那都是充滿了各種粉色愛心,直将一群單身狗給刺激的,差點亮瞎狗眼,再看天道宗宗主沈異,隻見他雙眸隐晦不明的看向唐卿。
失魂症他是最熟悉不過,遙想當初,自己愛女那懵懂無知的時候,說話也是如此的結結巴巴,那半天真可愛的女兒,若是一輩子如此,他實在不忍,到後來在一個家夥的慫恿下,他才初次陰招。
他想過了,有什麽因果報應全都由他一人所承擔,而他的女兒隻需要快快樂樂的在這世上走上一遭,至于旁的,比如對不起那被他奪魂的姑娘,他也想不了那麽多了。
隻是現在,種種迹象表面自己女兒再次失魂,很有可能與魔君有關。
“夜墨丞,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
他陰沉着臉,那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倒讓衆人再次覺得之前的傳言,似乎有那麽一點意思。
夜墨丞笑的漫不經心,“什麽叫我對你女兒做了什麽,我隻不過讓她回到她本來該有的樣子罷了。”
“所以我女兒的魂,就是你奪走的!”沈異是自私的,在見過女兒正常的樣子後,又如何忍心她變回從前的模樣。
沈異開始走死胡同,而且這條死胡同一旦開始走,就再也停不下來。那魂既然已經按在自己女兒身上,那便是自己女兒的,誰都沒有權利奪走!
夜墨丞看着他隐隐有入魔的迹象,嗤聲一笑,“老家夥,不是我奪走你女兒的魂,我不過是将這一切物歸原主罷了,至于你女兒,該是如何,天道自有定奪,容不得你逆天改命。”
事到如今,沈異也不再僞裝,他放聲大笑,一雙泛紅的血眸緊緊的盯着他,“容不得我逆天改命我也改了,天道算什麽,我隻知道我的女兒恢複正常了!”
夜墨丞冷下臉,忽地有些心疼小傻子那麽些年是如何過來的。
“那你可想過,被你奪魂那人,會是什麽下場。”
“哈哈哈哈。”沈異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滿臉的不可思議道:“夜墨丞,你可是魔君,你跟我說同情,跟我說憐憫,不覺得可笑?”
夜墨丞皺眉,的确,此事若不是牽扯到小傻子,他根本不會過問,這世間不公平的事情本就多的是,而他更不是那多管閑事之人。
“魔君又如何,誰說魔君不可同情,不可憐憫旁人?”心是那樣想着,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另外一幅德行,夜墨丞痞氣十足的開口,“沈異,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奪我未婚妻的魂,今日,這筆賬也該算算了。”
“夜墨丞,我打不過你,不過當初我既然敢奪魂,自然也留有後手!這魂你就算奪走,也根本不可能融合!”他陰陰的說着,目光卻是在夜墨丞與唐卿身上徘徊。
魂,他一定要奪回來,否則他女兒的後半輩子可就全毀了,至于天道宗的聲望……
沒有任何東西是可以與女兒相比較的。
元嬰期的修士入魔,天象自是大變,先不說那暴雨閃電,光那從他身上散出的魔氣,也都讓衆人驚駭不已。
雖說之前在得知此事時,心中唾棄他,可到底是相識一場,見他在自己面前入魔,衆人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紛紛在那勸道:“沈道友,你冷靜啊。”
做錯事麽,誰都有過,更何況他還是爲了他的女兒,将心比心,若是此事攤在自己身上,或許很多人也會做相同的結果。
沈異已經入魔,自是聽不到旁人在說什麽,他現在想的隻有一件事,那邊是奪回那一魂,讓他女兒恢複正常。
“是你給我,還是我自己去拿?”
如此狂妄的口氣,聽得夜墨丞冷哼不已,“想要,來我手中拿啊,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能不能将那一魂拿走。”
沈異話不多言,直接發動攻擊,一旁,夜墨丞壓根就沒有将人放在眼中,直接出了個大招,将人秒了,然後,才對懷中的人兒道:“小傻子,可準備好了?”
唐卿一聽,立刻來勁了,她用力點頭,雖然沒想到那縷散魂居然如此的一波三折,可好在一切都解決了。
沈異就在眼前,而他的封印在他身亡後便随之消失,而夜墨丞的封印更是簡單,隻需一滴精血,就能立刻解開。
久違的感覺終于從體内流轉而開,唐卿能夠感覺到這具身軀開始在受她使喚,手腳也開始利索,更讓她高興的是,她終于不再是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