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丞面沉如水,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都不想在玩這個角色了,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并不是有多想留在天道宗,而是有傳聞天道宗内有關于月老紅線的秘密,他可不想生生世世都被一個傻子綁定,何況那煉丹師能對這個角色感興趣,或許在将來的某天,還會出現。
回到天道宗,因爲密境一事,倒是被不少人關心了一番,他是近年來宗主破例收下的關門徒弟,資質頗高,所以很多人借花獻佛,一圈下來,倒是得到不少慰問品。
這些慰問品放在任何一剛修行的修士身上幾乎都襯得上上品了,可對他而言,卻如垃圾一般,連看都不看,就讓人丢入自己的小庫房。
夜墨丞這次的人設走的是單純善良,而對于精分這種事情,顯然他也早就手到擒來,是以數月下來,竟是無人感覺到他的情緒有所波動。
一邊,唐卿在外數月也沒閑着,要再次接近男主,就得進入天道宗,可天道宗乃是修真界排名前十的大宗門,可比玄靈門的威望還要高,想進去談何容易,好在,她的苦等沒有白費。
天道宗人多口雜,也不隻是不是老天都幫她,竟給她找到了一個機會。
她醫術超群,某天随手救了一人,竟與天道宗的某位長老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而被救之人也十分的知恩圖報,知自己病情複雜,若非這少年,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于是怎麽都要報恩。
唐卿正愁沒機會進入天道宗,這天上掉餡餅的事又如何肯拒絕,便以傳聞天道宗秘籍藏書無數,想去學醫術爲由,希望可以進去。
那人一聽,當下聯系了自己家族那位長輩,于是,她就這麽順利的進入了天道宗。
天道宗名門正派,得知她是某位長老的貴客,以禮相待,十分熱情。
即便是修真界,對待醫者,特别是有實力的醫者都犯不着得罪人,畢竟誰也無法保障,自己将來沒有求人的那一天。而能當天道宗的長老,修爲定是讓人望塵莫及,可能讓這樣的人都束手無策的病症,足以見得這位醫者的醫術究竟有多厲害。
唐卿第一天來到天道宗,就得了那位長老親自接待。
“小兄弟醫術超群,又醫者仁心,這次還真是多虧你了,否則……”那長老說到這,重重歎了口氣,自己家人什麽病情他又怎會不清楚,說來,那是他哥哥的後輩,與他卻是差了好幾個輩分了,修真無歲月,人間卻是白了幾次頭,可一想到當年若非他哥哥,他早就被餓死了,又何來被師尊看上,帶回天道宗走上修仙這條路呢。
隻是,自己那後輩的病情他也尋了不少名醫,身體虧損,丹藥也隻能謹慎服用,根本起不了大作用。
唐卿笑的和煦淡然,這種疑難雜症對她而言都不算事,要知道當初在某一個懲罰世界裏,她可是徘徊在鬼門關的人啊。
“學醫本就是救死扶傷,那天換了任何一位醫者都不會袖手旁觀,莫長老莫要再誇了,再誇下去,我都快不好意思了。”說到最後,白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似是真的不好意思。
莫長老大笑一聲,這年頭多得是心浮氣躁的年輕人,難得她有如此定力,既有恩與他,自己怎麽也不能虧待恩人。
“藏書閣有一部分是不對外開放的,即便是我想進去,也得讓其餘幾位長老以及宗主同意才行。不過,第一層的藏書你能随意翻閱。”話到這,他又不禁有些好奇,“對了,還不知小兄弟師承何處?”
他雖不清楚她的醫術究竟到達什麽地步,看能救他那不争氣的後輩,實力可不會太差,然而這樣的人,他卻從未見過。
唐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十分不好意思道:“說來慚愧,這些都是我自學的。”話落,她又随意編了一次奇遇,說是在某個深淵内發現了一間似被人遺棄的竹樓,而樓内有一間書房,閑來無事就照着書本上的東西學了。
莫長老一聽,眼中對她的贊賞有高了一層,不管什麽年頭,自學成才,那都是天賦極高的人才可能做到,換了旁人,那就跟看天書一般。
唐卿這次的傀儡不同之前那具妖豔,白白淨淨,很是斯文,儒雅的就跟個讀書郎一般。
世人都會先入爲主,以自己看到的一面爲真,而她這樣無害的樣子,更是讓人降低防備之心。
“對了,我對天道宗不慎了解,怕有得罪之處,長老可否找個同門弟子陪同?”
莫長老就喜歡如此識趣的人,一聽,更是滿心答應。
“可以,我回去就找個人陪你。”
莫長老雖爲人還算可以,可也是有私心的,陪同必定會影響修行,而他手中的弟子那都是他瞧得上眼的,索性就将此事先告知了宗主,反正進入藏書閣,也是告知他一聲。
此等小事,宗主自然不會反對,隻是讓他意外的是,莫長老那邊還未開口,自己瞧上的小徒弟竟然站出來要去陪同。
藏書閣向來不對外人開放,即便是對自己宗門的弟子亦是,夜墨丞不是沒想過進去,隻是裏面機關重重,要進去不難,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卻是需要花費一些時日,如今正好有此機會,也省去了他一些麻煩了,至于那醫者,他根本就沒放在眼中。
于是,翌日,唐卿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了然一笑。
對此,系統表示驚訝,“卿卿,你怎麽敢笃定會是男主來?”
唐卿卻道:“你以爲我是你?天道宗是出了名的藏書珍品無數,他要找出那根紅線的破解方式,這裏可是個好去處。如今有免費的機會送上門,你覺得他不會利用?”
系統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默默不吭聲了,而唐卿,早已将注意力轉移到了某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