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眼前這位上趕着找死,怕是見不到自己身敗名裂那一天了。
封黎論身手論修爲,倒是比之前的那位掌門高出不少,可惜,之前一戰已經讓他身負重傷,如今再戰,絕無戰勝的可能,不過他也不傻,在明知沒有勝算的情況下,他索性找來了幫手。
魔君夜墨丞,想殺他的人無數,所以當他發出邀請帖時,頓時得到不少回應。
夜墨丞瞧着眼前這十多位修士,嘴角微揚,一副十分開懷的樣子,本就嫌殺的不過瘾,如今送這麽多顆人頭過來,簡直爽哉。
十幾比一,眨眼間夜墨丞就被人團團包圍。
“夜墨丞,這百年來你在正道爲非作歹,害我無數名門子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說别的也就罷了,一說這個夜墨丞卻笑了,“害你名門子弟?你确定那樣的貨色,稱得上是名門子弟?”凡是他動手的,或多或少都做錯過事,“我這可算替天行道,說來,你們的天道應該感謝我才對。”
來人被他噎了一瞬,轉而卻是憤怒而言,“正道之事,還輪不到你一個黑暗魔君來插手!”
在場的人都聽過一些傳聞,隻是常言道人無完人,誰又能保證自己從未做錯過呢?可眼前這位卻像是高挂的斧頭,誰也無法确定,下一個會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所以,這樣的異類對他們而言,唯有殺了才能心安。
唐卿躲在柴房裏,十分心塞,之前玄靈門掌門自爆,夜墨丞正好站在柴房前,所以她幸免于難,可現在卻不同了。看着外面狂風大作,靈氣外洩,以如今她這毫無修爲的軀殼來說,根本承受不住啊!
果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柴房就已經被拆的四分五裂,本就漏風的牆壁現在是徹底沒了,木柴更是随着那狂風被卷在高高的半空,而她……說來也慘,因爲智力受損,根本沒有人好好對待她,如今的身軀也是瘦弱的可以,根本沒有多少分量,那麽大的狂風,很不幸她連着木柴全部被卷入了高空。
聽着耳畔呼嘯的聲音,唐卿被吹的忽高忽低,隻覺頭昏眼花,臨暈前,她虛弱的與系統開口。
“統砸,我覺得我快吐了……”
胃裏被卷的陣陣反胃,本就沒吃什麽東西的胃,此刻卻泛着酸苦水,讓她難受爆了。
系統表示同情,可他除了同情,再無其他能做的,隻能道:“忍忍吧,以男主的身手,應該很快就能結束的。”
唐卿壓根聽不見地面發生的事情,她隻覺得自己就跟斷了線的風筝,沉沉浮浮的,好不可憐。
地面上,夜墨丞也的确如系統所言,很快收拾了這十幾個修士,隻是在他正準備送他那便宜師父最後一程時,對方卻突然陰桀的笑了起來。
“夜墨丞,你以爲你赢了嗎?”封黎一邊嘔着鮮血,一邊卻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你雖然赢了我們,可你這一輩子都要跟一個傻子綁在一起了。”
這是他做的最後一手準備,魔君夜墨丞修爲高深莫測,要殺他根本難如登天,不甘心自己就如此落敗,所以他才玩了這麽下三濫的手段。
封黎的笑容有些恐怖,對此,夜墨丞皺了皺眉,想到了之前突然出現的紅線。
“那根紅線傳聞乃是月老線,隻要兩頭沾上各自的鮮血,紅線就會被激發,而一旦被激發,你們生生世世都會被綁定在一起。”封黎說到這,嘴角詭異的笑容又深了幾分,“紅線斬不斷,燒不毀,甚至還将你們的生命都綁在一起,你說,這會那個傻子會在哪裏?會不會已經被人宰了呢。”
驕傲如他,若是與一個傻子徹底綁在一起,這是多麽有趣的事情啊。
封黎光想想,就覺得渾身舒暢。
死又怎麽樣,他魔君可是永生永世跟一個傻子綁在一起啊!而且他比誰都清楚,傻子就算下輩子也依舊是傻子,因爲她從出身起就已經失了魂,就算輪回,隻要沒有找齊丢失的魂,那她無論輪回多少次,依舊是個傻的。
這一招比直接殺人還要來的狠毒,夜墨丞眸色微眯,若是一般情況下,他的血當然是沒有人可以得到,可他之前因爲好玩,故意隐藏了自己的修爲,所以倒也受過傷,雖然不重,可到底是流了點血。
想到此,夜墨丞神色一片陰霾,是他大意了,封黎對誰都不信任,而這世界上得到一個人的鮮血也意味着可以做不少事情,就比如他現在,好好的把自己給玩脫了!
漆黑的眸色中漸漸燃起妖冶的赤紅色,夜墨丞一步步的走向封黎,最終擡腳,重重的踩在他的胸口。
耳邊傳來咔嚓的聲音,那是胸口肋骨被踩斷的聲音,面對如此困境,封黎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夜墨丞,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聞言,夜墨丞微微挑眉,嗤聲一笑,“你不會如願的,區區一根破紅線,我還會解的。”話落,凝聚力量,他頓時加重了腳下的力度……
封黎卻是不信,那是他在某個秘境之中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貴無比,最主要的是,在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解開它,也就是說,一旦綁定,終身不散。
隻是,再不信也看不到他破解的那天了,在胸口劇烈的疼痛下,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内好不容易結成的丹此刻碎成了渣渣,那種痛非一般人能承受,再加上夜墨丞存着心要他死,封黎最終是沒有遇到奇迹。
礙眼的人解決了,夜墨丞看着原本是柴房的位置,眉頭緊鎖。
房子都被毀了,人更是不知道吹去哪裏了。
雖然很想将那丫頭碎屍萬段,可眼下要碎她屍,也得先找到人,咬着牙,最終給自己手下發了這麽一條命令。
——尋一位智力低下,滿身污垢的沉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