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笑他們口中那位外門弟子終于要滾蛋了,罵還是在那罵那位外門弟子,不自量力的東西,居然敢與他們搶首席大師兄的位置。
唐卿垂眸,眼下沒人給她包紮,免不了要受一番罪,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傷口居然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在慢慢愈合,她是醫者,旁人看不出來,她卻注意到了,這愈合的速度根本就是超出了範圍,而且她都沒有察覺到一絲疼痛。
她不是原主,原主癡傻,連記憶都沒有,整個人就跟一張白紙一般,可她不同,稍一檢查,就能發現自己身上是有一些護身咒的,也許是那位便宜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臨死前給她設的,反正但凡她受傷了,隻要不是捏爆心髒,亦或者分屍這種情況,她都不會死,亦不會感覺到疼痛。
既然有護身咒,她也懶得管那傷口了,想到之前那幾位說的,自己所處的地方應該是一個門派。
修仙世界,但凡是門派,必然有靈氣極佳的地方,她隻要先捏一個傀儡,再找到那個地方,一旦傀儡陣成功,眼下什麽智力障礙、手腳不協調、生活不能自理都不成問題了。
也不知這門派是不是一點都不關注她,除了之前那幾位特意來尋她的師兄,一路上她連滾帶爬竟是沒遇到一個人。
靈氣足的地方一般都有人把守,爲了以防萬一,唐卿在找到之後一直等到天黑才偷偷摸摸爬了進去,雖說周圍都有陣法,可誰讓她是個陣法師,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解開這種程度的陣法,不要太容易。
隻不過因爲手腳不協調,她愣是費了半個晚上才完成,好在,還有半個晚上給她耗費。
至于傀儡,她手中沒有任何寶物,隻能就地取材,石頭她刻不動,靈果又太高,最終隻能用腳下的泥土随手捏了一個其醜無比的東西。
多少是逆天而爲,所以當這陣法形成的時候,天降異色,周圍的守衛弟子更是驚的立刻上報。
上報完他們正準備進去查探,卻見一個又黑又醜,又高又大的玩意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那速度,快的就跟一抹虛影一般,待反應過來,人早已消失不見。
幾個守衛弟子紛紛一愣,待反應過來,頓時大聲叫道:“快追,莫讓他跑了!”
這個又黑又醜,又高又大的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唐卿,因爲夜色的關系,四周黑漆漆的,并沒有人注意到她手中還抱着一人。
原主因爲生病的緣故,整個人瘦弱的不行,抱在手裏就跟沒分量一般,嬌小的可以,而她因爲第一次捏,一不小心捏的有點過大了,不過反正是傀儡之軀,随時都能換的。
新換了個身軀,雖然不習慣,可好歹行動自如了,至于爲何會跑這麽快,開玩笑,陣法師,随便在腳下畫個行風陣,幾乎就沒有人能追上了。
再次回到這個柴房,四周依舊安靜一片,累了一宿,眼見天都有些蒙蒙亮了,唐卿随手找了快破布遮身,堪堪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聽到系統大聲呼叫。
“卿卿,快醒醒,有人來了!”
有系統在,唐卿立刻從沉睡中醒來,因爲舍不得放棄如今的身軀,隻能再次擺陣,将自己縮小挂在原主身上,然後靜觀其變。
柴房外聲音越來越大,浩浩蕩蕩的,光聽腳步聲就能知道來了不少人。
少頃,柴房大門被人猛地用腳踹開,領頭的是一位穿着墨袍的中年男子,他目光銳利,在掃到唐卿身上時,非但沒有遮一下身上的氣息,反而忍者厭惡之氣,不耐煩道:“安楠,起來。”
安楠自然不會回應他,她如今已經成爲一具空殼,雖然還有氣息,可靈魂早已離體。
那中年男子見她不爲所動,也懶得與她多費口舌,反而轉身朝着那被鏈條鎖住的年輕少年,“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少年垂着腦袋,一言不發,半響,他微微擡頭,入目的是一雙赤紅眼眸,像是被人逼到極緻的困獸一般,他勾唇呵呵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掌門想如何便如何吧。”
中年男子皺眉,可很快又換上了另外一幅嘴臉,“看在安楠的面上,我饒你一死,不過從今往後,你與我門再無任何瓜葛。至于安楠,既然你負了她,往後她所有一切都由你負責。”
少年面無表情的看向那依舊熟睡的少女,在玄靈門這麽久,這位前任掌門的女兒自然也有所聽聞,要他負責這麽一個癡傻兒,簡直就是侮辱人。
所有人都以爲他會反抗,卻不料,他卻突然勾唇,那模樣與先前不同,不再是被逼絕境的困獸,反倒肆意邪狂極了,“啧,玄靈門可夠不要臉的啊。”
中年男子頓時臉色不悅,“豎子狂妄!我玄靈門豈是你可以說三道四的!”
少年桀骜一笑,“可我偏要說三道四,你奈我何?”
中年男子原本就想了個一石二鳥之際,論實力他赢不過師弟,因爲懼怕掌門之位被奪走,這才想方設法的逼走他的徒弟,再加上此刻他正身受重傷,正是鏟除的好時機,至于這前任掌門的女兒,本就是他眼中的一根刺,順道一起除了,也算了卻他的一樁心事。
“前任掌門安淩慈悲爲懷,當初爲了保全玄靈門,不惜耗盡自己的性命,可結果呢,他的女兒就落得這麽個下場,真是可悲啊。”話雖如此,可少年面上卻無半點同情,反而幸災樂禍極了。
醜陋的事情被戳穿,中年男子頗有幾分惱羞成怒,“我玄靈門豈容你個外人評頭論足,本想饒你一命,可你既敢羞辱我玄靈門,那就别怪我要你的命!”話落,一把利劍騰空而出,劍身更是直指那少年。
中年男子出手狠、絕、快,所有人都以爲他撐不過一招,卻不想他卻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所有攻擊。
“玄靈門也就這點能耐了啊。”少年一臉不耐煩,話落,更是一腳将那利劍踩在腳下,那樣子狂妄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