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心中突然有一股奇妙的感覺,眼前這人仿佛與他相識了很久,久到自己似乎在什麽時候将她遺失了,如今再次尋回,隻覺整顆心都被她填的滿滿當當,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的位置。
雖說是小溪,可水位倒不算太淺,唐卿跳入後稍稍蹲下,還是勉強遮住了自己鎖骨下面的位置,隻是……她方才太開心了,跳入之後她才想到一個問題,洗完澡她沒衣服穿啊!總不能繼續穿着這濕哒哒的衣服吧。
“大美人,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眼神中的慌亂遮掩的很好,可即便她表現的再淡定,容澤卻知道這小家夥輕易不會開口,一開口就絕對是遇到問題了,就比如現在,想也不必想,就知道她肯定是爲了衣裳在煩惱。
“你說。”
“你看,這春暖花開的,大美人穿那麽多肯定熱啊,咱們有緣相識一場,我就替你分擔一下,你将外袍脫下來解熱,而爲了避免弄髒它,我就勉爲其難穿在身上吧。”
這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容澤聽得都快笑出聲了,可他還是維持表面的冷淡,道:“不必了,髒了可以丢,至于解熱,我并不熱。”
唐卿:……
這戲還怎麽演下去,這家夥壓根就不配合啊!
他不願配合,唐卿也懶得多費口舌,直接挑明道:“我要衣服。”
眉眼間的笑容已經遮不住了,容澤卻還是問:“所以?”
“所以你給我脫了!”話落,她擺出攻擊的姿勢,大有他不答應,她就直接自己動手。
容澤不過是爲了逗逗她,别說一件衣服,現在就算是要他的全部,他也會眼睛不眨的全部給她。
于是,就在她準備明搶之際,原本還在水中她,意識一晃,再睜眼一瞧,自己已經在某人懷中了。
“既然要我的衣服,你是不是先把你外面那層破布給撕了?”
唐卿身上的破布雖然在溪水中泡了不少時間,可依舊看不清原本的顔色,嫌棄的啧了一聲,正準備親自脫掉,結果對方卻先她一步動手了。
隻聽撕拉一聲,破布應聲撕毀,溪邊清風拂過,頓時凍得她哆嗦了一下。
“冷?”
唐卿心想這不是廢話嗎?誰知他下一句竟是不要臉道:“你可以抱着我。”
這話一出,唐卿給無語的,誰不知道他體溫低的就跟死人一樣,抱着他暖還沒取到,先把自己給凍着了。
隻是,她忘了這裏是幻境了,既然是幻境,當然可以由主人任意變動。
容澤見她遲遲不動,索性伸手将她扣入了懷中。
與想象中的不同,這次的懷抱極爲溫暖,甚至在不經意間觸摸到他的脈搏,也能察覺到那強有力的心髒跳動。
唐卿心中百感交集,可現在不是時候,她壓下所有情緒,緩緩道:“喂,說好的大餐呢?”
“别急,你看。”
容澤手指着溪水,先前還清澈無比的溪水,不知怎敵,竟變成了大海般的蔚藍,而随着那巨大的浪頭翻滾,幾條海魚就這麽被巨浪給撲到了岸邊。
唐卿:……
這讓她怎麽吐槽呢,知道她因爲人魚愛大海,就連幻境中也遠離了大海,可她愛吃海魚,尋常淡水中是不可能有的,結果就給整了這麽一出。
容澤并未注意到她的神情,他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随後朝着那幾條海魚的方向走去。
不知爲何,唐卿想到了他第一次動手烤的魚,那味道……簡直讓她難忘。
隻是幻境卻是可以讓他随心所欲,所以最終拷出來的魚,味道倒是十分驚豔。
太久沒嘗到味道了,就算是幻覺,依舊讓她高興的不行,一條吃完,她再次将目光轉到他的手上,而容澤這次倒是沒有逗她。
小貓崽那麽饞的小家夥,這幾個月也不知道她是這麽度過的,容澤心疼過後,又一次從溪水中取了幾條魚出來。
然而,唐卿在吃完三條後,見他還準備烤魚,小臉不由垮了下去。
“大美人,還吃魚啊?”
容澤一愣,他太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即便後來恢複了味覺,可一想到這本該屬于小貓崽的,他無論如何也吃不下任何東西,除了她離開時給他做的那次烤魚,之後他便再也沒吃過了。
以爲她愛吃魚,所以他才準備這麽多條魚,隻是這會瞧着她的神态,似乎又不愛吃了。
從未談過戀愛的大巫師不禁有些頭疼,完全摸不準小貓崽的喜好。
他不知,唐卿卻早已将他摸的透透的,面對如此‘單純’的嫉妒,她歎了口氣,“我雖然愛吃魚,可吃多了也會膩啊,不如我們去打點獵?比如……”
不等她說完,容澤道:“兔子?”
聞言,唐卿卻突然道:“兔子辣麽可愛,怎麽可以吃兔兔呢!”
這話有點詭異,完全不像小家夥會說的話,容澤皺了皺眉,渾然不知該如何接下去,而這時,卻聽她繼續道:“綜上所述,兔子應該做成辣的!”
容澤:……
他果然是不懂她。
唐卿瞧着他一臉懵逼的表情,樂壞了,“走呀,我們去打兔子,多打兩隻。”
反正是幻境,吃不撐她。
容澤沒處理過兔子,也不知那辣兔子該是什麽口味,最後還是看着小貓崽親自動手,至于味道,他想了想,反正是好吃就對了。
兔肉鮮嫩汁多,可是她卻沒吃出任何兔肉的滋味,對它的整個印象就隻有兩字,好吃。
兔肉也吃完了,幻境也差不多結束了。
再睜眼,唐卿看着熟悉的船艙,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人,她伸手摸了摸雙唇,似乎兔肉的餘香還殘存在舌尖。
“任務完成度上升至75%!”系統的聲音随之而來,隻聽他滿是興奮道:“我說,這才睡了一覺,怎麽就突然漲那麽多了?”
聞言,唐卿勾唇一笑,“可能是兔子肉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