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将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她面容平靜,仿佛是在說其他人的事情,而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白聖教當年能将他封印起來,而這一次,我要讓他嘗一下徹底死亡的滋味。”
小貓崽說得到做得到,容澤倒是沒有懷疑,隻是既然能将她創造出來,那惡魔就不能沒有任何準備,這次不同于之前那一次,小貓崽怕是要吃虧。
與之前跟海盜傑夫不同,那一次他抱着看戲的态度,甚至還從中作梗,可這一次,他一想到小貓崽會受傷,心蓦地有些不舒服。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提。”
唐卿斜眼看他,那慵懶的樣子,說不出的風情,“放心,對你,我不會客氣的。”
任務完成條卡在38%,唐卿倒是不急,反倒是容澤,瞧着她每天都如此悠閑,倒是有些着按耐不住了。
這天,剛打發完老皇帝,她正在庭院内放空自己,卻見容澤再次穿着老教皇的衣袍,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不等他開口,唐卿卻先一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來的正好,昨兒正好研究了一點好東西,你看看對你有沒有什麽用處。”話落,她就像隻歡快的小蝴蝶,眨眼功夫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少頃,再見她手中便多了一瓶小巧精緻的小瓶子。
“給。”
容澤沒有半點懷疑,拔出塞子,張嘴就将藥劑倒入口中,入口依舊是那汨羅酒的苦味,酒味久散未去,可他的面色卻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漣漪。
唐卿啧了一聲,知他無事不登三寶殿,便問:“老教皇來找我,所爲何事?”
口中苦味還在,容澤簡單扼要的說了幾個字,“惡魔,什麽時候動手。”
唐卿歪頭,似是毫不在意那家夥,“啊,比起惡魔,我倒是更在意你的身體。對了,這場角色扮演我們要演到什麽時候?”
打發老皇帝很簡單,可她已經厭煩了,何況若是她沒猜錯,這次的藥劑一定會有所幫助,她要掀開他曾經的過往,霸占他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所有一切。
也隻有這樣,嫉妒才會真正接納她。
至于那惡魔,根本不足爲據,留着不殺,隻不過有其他打算,說不定運氣好點,還能利用利用他,漲漲任務條什麽的。
“你想停,随時都可以。“容澤道。
唐卿一手托着下巴,一邊漫不經心道:“小公主的病還未好轉,我們替她看完病,就走吧。”
經她提醒,容澤才想到自己進京還有其他事,便道:“可以。”
琪雅的病是因爲詛咒,至于被誰,當然是惡魔,老皇帝昏庸,但是對着唯一的女兒幾乎是唯命是從,很多次惡魔想要通過白聖教做點什麽,都被這看似天真的小公主全部否決,次數一多,惡魔也就生氣了,隻是他不能輕易出手殺了她,這樣的話會引起其他巫師的注意,所以他隻能玩陰的。
而眼下想要解開她的病,唯有将詛咒反噬。
其他巫師或許做不到,可容澤甚爲大巫師,想要解開這個詛咒不難。
于是,隔天他就順手将這詛咒給解開了。
惡魔正在教堂某荒蕪的庭院内休養生息,因爲沒有本體,她修養的很是緩慢,可再緩慢還是有些用的,隻是她如何也沒想到,好不容易在封印解開後調養回來的身體,竟然被人給毀了!
“是誰!是誰在壞我的好事!”
她氣急敗壞的大吼,陰冷的惡魔氣息徒然飙升,屋外更是響起恐怖的風聲。
風聲将破舊的庭院吹得呼呼作響,第一次,惡魔踏出了庭院,溫暖的陽光下,惡魔整張臉都變得極其恐怖森然,猙獰的血脈早已從紅色變成黑色蔓延在她整張臉上,那雙陰郁的雙眸更是參着滲人的陰冷,光一眼,就讓人不寒而栗。
詛咒反噬,放眼整個大陸,她能想到的隻有容澤!
爲了調養生息,她一直盡量不去招惹他,可他卻不識好歹,竟敢破壞她的好事!
惡魔都是記仇的,毫無例外,她也一樣。
“去将五夫人叫來。”
惡魔沖着庭院外陰陰開口,艾索蘭實驗室當初就是爲了給她找合适的身體才成立的,隻可惜,雖然造出了不少獸人體,可那些實驗體到現在沒有一個可以爲她所用,失敗了太多次了,到最後隻剩下五夫人,還有那位她向來沒看在眼中的小貓崽還活着。
原本她打算再過些日子試試五夫人那身體是否合用,可現在,她卻等不了了。
唐卿正準備收拾點東西殺人,卻在這時候聽到了惡魔的召喚,頓了一秒,她還是赴約了,不過在出門前,爲了以防萬一,她吩咐了下仆人,讓他們去找扮成老教皇的容澤。
容澤正沉浸在自己竟然又能嘗到味道的欣喜中,卻猛地聽到有仆人告知,說是五夫人要來教堂。
小貓崽從前每次來都不會通報,可這一次,居然特意派人來說一聲,讓他不由想到了惡魔。
詛咒反噬,惡魔一定會惱羞成怒,怕小貓崽受傷,他立刻前往了那座荒涼的庭院。
怕被發現,他特意隐藏氣息,也正因爲無人發現他,他聽到了一件足以令他震驚之事。
唐卿來到庭院,沒想到惡魔居然踏出了那頓昏暗的小屋子,不由挑了挑眉,可還不等她開口,卻見那惡魔突然瞪大雙眸,随後猛地飄到了她面前。
“你被詛咒了!是誰?”
艾索蘭實驗室的那些實驗體都有惡魔之血,長相又極爲相似,所以惡魔并沒有發現眼前的五夫人已經換人。
不過惡魔對于一些東西卻是十分靈敏,比如詛咒這玩意,明明之前見面她還相安無事,可現在……她皺眉估算,詛咒這東西很難說,有些詛咒跟随的是靈魂,可有些卻是肉身,一旦她占據了這具身體,很有可能詛咒會來到她的身上。
得不償失。
惡魔第一想到的便是這個,她需要身體,可并不需要被詛咒的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