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的話無疑是在挑釁對方,特别是那句‘你會什麽’,對于一個巫師而言,特别是強悍如容澤,就沒有他不會的,異能、魔法,甚至他的近身武術,很多騎士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前面那句話,倒是讓他覺得有點意思,他想讓她會什麽?
“醫術、武術、魔法、異能……”容澤面無表情的看着唐卿,眼中毫無溫度,“這些我都有,我實在想不通,将你留在我身邊有什麽用。”
沒有用的東西,那自然是沒必要存在。
唐卿眼角微抽,這家夥,她敢肯定他出現在拍賣場周圍肯定不會是偶然,既然是有預謀的,難不成将她帶回來就是爲了殺她?這是腦子有病還是其他哪裏出問題了?
她不知,容澤之所以将她帶回來,全因預言者的一句話。
會有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姑娘靠近你,她很美妙,對你也很特殊,她會改變你,更甚至……會要了你的命。
雲修,這個世界最頂級的預言者,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無一例外,所以即便強悍如容澤,也從心中掂量了一番,最後問他要了那姑娘的方位,原本想伺機将人劫走,不過如今看來,劫走她反而還是救了她。
一個實驗體,連生父母是誰都不詳,由一群白衣教徒搗鼓出來的不人不獸的東西,的确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
一雙紫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墨發白膚,隻是在這明媚的陽光下,襯得他的膚色越來越白,薄唇微揚,在這病态而美麗的笑容下透着一股滲骨涼意。
容澤就這麽盯着她,下一瞬,他突然上前,語态溫和,嗓音更是低啞迷人,“既然你毫無用處,而且生存的如此艱難,不如我送你一程。”
他口中的送你一程絕對不是做什麽善事,唐卿能想到的也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變态帶她回來,真的是想讓她死!
雙腳不由後退了一步,目光微瞪,唐卿盡量讓自己聲線平穩,“不必了,我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就不麻煩這位……”瞥過一旁詭異的全舌宴,她換了個詞,“大巫師了。”
容澤嘴角勾起一絲涼涼的笑意,他與旁的巫師不同,其他人都帶着手杖亦或者水晶球,可他全身上下可沒有一處能讓人看出來是巫師,而且這小異獸第一次見他面就敢剝光他的衣服,想來,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現在,怎麽就知曉了呢?
“誰告訴你我是巫師的。”
唐卿一噎,的确沒人告訴。
“猜的。”
容澤笑了,雖說自她醒來後就一直見他笑,隻是這笑容卻是一次比一次滲人。
“猜的?小異獸,你是覺得我蠢,還是覺得我笨?”
能成爲巫師的大多都十分敏感,一句不慎便能引起他們的注意,而眼前這個小異獸本就是其他人送到他面前,與之前對他的一無所知,如今知曉他的身份,的确令人生疑。
兩人身高有着明顯的察覺,不等她回答,容澤傾身而下,紫色瞳孔浮現出殺意,隻是嘴角卻挂着絲絲笑容,“小異獸,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你會轉換?”
危險氣息撲面而來,唐卿都不用猜都知道這家夥動了殺念。
身後已經沒有退路,亦或者就算再往後退,也無濟于事,頓了頓,她迎面對視而上,“大巫師若想知道我是如何轉換的,可以,隻是我現在太餓了,恐怕是轉換不了。”
言下之意便是想看她轉換,得拿食物交換。
容澤瞥了眼一旁令人恐懼的全舌宴,無聲笑了,“既然如此麻煩,那便算了,反正将你扒皮抽骨之後,我可以慢慢研究。”話落,他眸色微垂,将人從上至下打量了番,“你說,我是先抽你血呢,還是先扒你皮?算了,兩個一起進行吧。”
唐卿就沒見過這麽變态的男主,上來就是要抽她血,扒她皮,抽她骨!居然還嫌棄給她吃的麻煩,貌似将人扒皮抽骨更麻煩吧!
槽點太多,可她卻不敢吐槽,畢竟實力面前,她就是渣渣。
腦袋開始快速轉動了起來,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内找到活命的法子,否則以這變态的性格,她是真的有可能被人拆解分屍。
“這位變态的巫師大人,雖然不是很懂你的惡趣味,可是人一旦死了,那可就什麽都不是了,一堆骨頭有什麽好研究的?活着,可比死了有用的多。”
也不知是哪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視線将這隻小異獸從上至下掃了一遍,對方雖然很狼狽,可那雙黑色的眼睛卻始終沉靜如潭,即便面對如此威脅,她都依然保持這冷靜,通常情況下這樣的人有着極深的城府,她知道什麽情況下對自己是有利的,想到這,他突然眯起眼眸,這不慌不亂的樣子真是礙眼極了,在他面前,她就應該緊張,就應該害怕。
“你說的對極了,死了的确沒什麽可用的,說來,我那後院什麽女人都不缺,不過異獸倒是缺一隻。”
唐卿:……
很好,性子惡劣成這樣,她都忍不住狠狠虐他一把了!
“我拒絕。”沒有任何遲疑,她直接開口拒絕,若是真的答應了,那她此刻恐怕真的會被扒皮抽骨,身爲大巫師容澤的确什麽都不缺,他缺的不過是那些可以引起他興趣的東西,畢竟人生漫漫,太強大也是一種寂寞。
毫無疑問,她的這個回答倒是讓容澤對她高看了一眼。
若是同意留在他後院,那她的命就能暫時抱住,可她卻拒絕了,也不知是因爲傷到了她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還是其他什麽,不過毫無疑問,她的确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