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安甯,我決定親自去取護命藥劑,不出意外五天就能回來,在此期間,你可要乖乖的等我回來。”
安甯這具身體也是神奇,系統都告知生命值不足5%,卻還是能保持清醒,就比如現在,她躺在床上,看着希爾給自己行了個吻手禮。
“我不在這裏等你回來,難道要去趟那冰冷的墓地嗎?”
白皙且修長的手,圓潤帶着些許粉紅的指甲顯得格外的好看。
希爾有些愛不釋手,可一看到她的臉色,最後還是将手收了回來。
“我可不準你說這話,好了,我要走了,留幾個仆人給你使喚。”話落,又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他們要是不乖,你可以等我回來了跟我說。”
唐卿覺得好笑,能跟随他出來的,又怎會是不乖的奴仆呢。
“好啊,那我等你。”
屋内,安德烈一直很乖巧的待在一邊,他坐在輪椅上,這輪椅是希爾命下人特意給他打造的,很符合他現在的身高。
那麽可愛嬌嫩的弟弟,以後可也算是他的弟弟了,怎麽說也是要打好關系,何況這孩子還是很惹人喜歡的。
“安德烈,我走了,記得照顧好你姐姐哦。”
希爾完全一副姐夫的嘴臉,安德烈也不氣,反而認真點頭,“恩,甯甯姐姐是我全部,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不讓任何人染指。
當然,後半句話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希爾走了,這一走就是五天,而這五天内,唐卿的身體日漸消瘦,隻有那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甯甯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安德烈握着她的手,小臉上滿是沮喪。
唐卿笑了笑,“我要是覺得你沒用,我還會帶你在身邊?好了,别妄自菲薄了,你可是我的安德烈弟弟,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
“就是世界上唯一的。”
安德烈很喜歡獨一無二這個詞,連日來的陰霾終于漸漸淡去,他問:“甯甯姐姐,你真的會跟那個希爾走嗎?”說着,他盡量學着那些單純的孩子,又道:“希爾先生雖然人很好,還讓人給我做輪椅,還給甯甯姐姐治病,可是……”他想了很久,愣是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他很想說安甯是他的,隻是……他怕說出這句話來會招惹她的厭惡。
他們畢竟不是一類人,萬一她隻是一時興趣,萬一她嫌棄自己了,厭煩自己了,她有一百種将他抛棄的理由,而留下他,卻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喜歡他。
唐卿怎麽會看不出他眼中的小心翼翼,她莞爾一笑,若不是因爲身體不好,她還真想好好蹂躏一把他那烏黑亮麗的頭發,“傻安德烈,你連名字都是我取的,我又怎麽會不要你呢。你知道在我故鄉,給一個人取名字代表着什麽嗎?”
“什麽?”安德烈其實已經走出那陰霾,可在聽到這話後,心還是小心翼翼的跳動了起來。
他有一種猜想,一種讓他很歡喜的猜想。
“呐,在我故鄉,給一個人取名字就代表着責任,而且一責任是要一輩子的啊。”唐卿回憶她已經許久沒想起的故鄉,想到她當初給自己的小寵物取得名字,那是一隻烏龜,她當初還想着讓它給自己養老送終,誰能想到,送終倒是送終了,還沒給她養老呢,真是虧了啊。
安德烈很開心,他并沒有一廂情願,他的小人類,也是那麽在意他的呢。
“那甯甯姐姐,你跟希爾先生走,也隻是暫時的,對嗎?”
“是呢,我偷了他的法杖,若是不答應,你可就得給我收屍了。”
“不!我的甯甯姐姐不會有事!”
唐卿沒有回答,她如今一天的清醒時間越來越少了,所以最後一句話她壓根就沒有聽到,沒聽到又如何回應呢?
安德烈握着她的手,暗自下決定,一定要将那該死的封印沖破!
他的人類,隻能由他救,至于這一次……就當給她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以後可以救她的機會。
五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希爾很快就趕回來了,他風塵仆仆,目光卻是從未有過的興奮。
“安甯?”
這一天,他回來的很巧,唐卿正好與安德烈在聊天,見他回來,露出一抹笑容,“是希爾大魔法師啊。”
希爾長話短說,直接将藥劑拿了出來,“你的藥劑。”
唐卿并沒有伸手,而是笑盈盈的看着他,“不喂我?”
希爾臉上一熱,可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恐怕是已經沒有擡手的力氣了。
這個小騙子,即便已經虛弱到如此,依舊不肯低頭啊。
“好,喂你。”
護命藥劑在魔武大陸十分珍貴,它藥效如它名字那般,即便你病入膏肓它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然而這麽一瓶藥劑下去,唐卿也就勉強維持50%左右的生命值,甚至随着時間過去,還會慢慢流逝。
她都懶得吐槽這具破爛身體了,要不是她懂得醫術,再加上當初的愛情海有很多珍貴藥材,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護命藥劑不可能當天有效,最起碼也要過個三天,而三天之後還需稍加護理。
希爾在給她服下藥劑後,這才想到自己還帶了個醫生過來,原本那醫生在聽到他已取得護命藥劑,都說不必再帶他過去了,隻是拗不過這位大貴族的堅持,這才一路奔波趕了過來。
醫生在魔武大陸也算小有名氣,他能治療好的疑難雜症無數,然而号這次脈的時候,卻是瞪大了眼睛。
“奇怪……”
聽着他喃喃自語,希爾有些疑惑,而安德烈直接開口。
“哪裏奇怪了?”
稚嫩的聲音下,醫生側目望去,這一看,眼中閃過一縷可惜,這麽可愛的孩子居然有殘疾,真是太可惜了。
“這位小姐的身體很奇怪,按理說那個藥劑服用後,不管什麽病都應該痊愈,然而她的身體卻依舊虛弱,甚至一個不慎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