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姐姐,這就是你說的熱鬧和繁華嗎?”
小人魚在懷中即便好奇的要死,也隻是安靜的窩在唐卿懷中,不吵不鬧,很是乖巧。
他越這樣,唐卿就越喜歡,“是呀,不過這還不算真正的繁華,等到以後我帶你去帝都玩,那裏才是真正的熱鬧和繁華。至于現在呢,我們先去給你買一件衣服,然後再吃一頓好的。”
人魚是不穿衣服的,安德烈雖然覺得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怪異,可還是乖乖的沒有吱聲,任由對方将買好的衣服一件件套在他的身上。
安甯作爲魔武大陸頂級小偷,身上自然有不少銀錢,給安德烈買衣服也是撿貴的選。
不得不說,人魚豔麗的樣貌特别适合這些華麗麗的東西,很多太過耀眼太過繁瑣的服飾穿戴在身上會顯得紮眼,甚至奪走穿衣者本身的光芒,可安德烈去能穩穩壓住,甚至将這些華美的服飾變成陪襯,來烘托他的高雅貴氣。
“唔……我們安德烈長得真好看,這些衣服真襯你。”
小人魚看着自家人類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不再拉扯這些奇怪的衣服,反而甜甜一笑,“甯甯姐姐開心就好。”
不就是身上多了點奇怪的東西,他家人類開心就好。
唐卿當然開心,任誰看着如此美麗的一幕,心情都會很好。
港口人口密集,而安甯的通緝令還貼在四處,爲了避人耳目,她選擇将自己的面容遮擋起來,小人魚看不懂那些字眼,可是那畫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一想到那麽多人在找自家人類,心情真是一點兒都不美好啊。
“甯甯姐姐,你的畫像爲什麽貼的到處都是。”
唐卿并不準備放棄安甯的一手絕活,畢竟一個孤兒還要養一條人魚,哪來那麽多錢。
“唔……我拿了一位貴族先生的東西,他現在應該是滿世界尋找我。”
小人魚并不覺得這話哪裏不對,對于人魚來說他們是沒有法律規則的,弱肉強食,強取豪奪這些都深深的刻在骨子裏,融入骨血,自家人類跟他擁有一樣的性子,他隻會高興。
“那要我幫你殺了他嗎?”
天真無邪的臉上張口就是殺人,很違和,唐卿有些頭疼。
“不,我們不殺人。”唐卿向他解釋這個大陸的規則,可小人魚這次卻不再像以往那般聽進去,反而道:“可是甯甯姐姐,那會很麻煩的啊。勝者爲王,我們隻有站在頂端,他們才會甘願朝拜,甘願提供祭品。”
唐卿:……
果然是王者,這套理念差點都将她說服了。
安德烈不想讓她生活的那麽艱辛,然而她的下一句話卻将他打入深潭冰湖之中。
“安德烈說的那些我當然懂,隻是……”她瞥了眼小家夥的小身闆,又指了指自己,“小孩,病号,就我們兩個拿什麽當王者,而且王者一般都很孤獨的,還是自由自在的好。”
安德烈皺了皺眉頭,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内有什麽東西封印了他的力量,讓他隻能發揮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這樣的确太弱了,相當王者,最起碼要将他體内的封印解開。
唐卿并不知道他這會想什麽,逛了一天街,還是抱着這條小人魚,這會她早就累的不行了。
躺在床上,她暗自下決定,明天一定要去外面買一些藥劑,這具身體實在太糟糕了。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具身體在被她折騰了這麽久已經到了極限了,第二天,她根本連床都起不來。
安德烈很擔心,他第一次發現自家竟然如此無用,自家人類都病的這麽嚴重,他卻隻能在一旁幹着急!
“甯甯姐姐,你怎麽樣了?我去找人幫忙。”
“回來。”唐卿有氣無力的将人拉回來,小人魚現在還小,這裏可不是海上,一旦被人發現她可沒本事将人帶走啊。
“可是甯甯姐姐……”
“老毛病了,莫慌。”唐卿不急不緩,内心卻是與系統道:“統砸,我撐得下去嗎?”
系統涼涼開口,“不到5%的生命值,現在要麽找護命藥劑,要麽就找魔法師給你輸送力量,你是水系的,隻能找水系魔法師。原本,貪婪倒是個好選擇,他是全系異能,隻是現在……”
他沒有将話說完,可唐卿卻很明白,小貪婪能力還未覺醒,她隻能幹看着。
唐卿歎了口氣,“算了,我還是爬起來找藥劑吧。”
輸送力量哪那麽容易,除非合體雙修,否則強灌下隻有小部分能夠吸收,杯水車薪,根本不頂用。
小人魚覺得自己很沒用,他急得團團轉,可最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認定的人類自己從床上爬起來自救。
“小家夥,别那麽不開心,你笑一笑,我的身體說不定就好了呢。”
小人魚當然知道她這是騙他的,可他還是笑了。
這一笑,日月失色。
“真美。”唐卿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她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來,剛好将衣服穿戴完畢,房門卻猛地被人踹開。
巨大的聲響讓她微微回頭,這一看,頓時眉頭緊皺。
“安甯,跑了這麽久,還是被我找到了吧。”
來人模樣高大,面容俊美,看着唐卿更是透着一絲絲邪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安甯偷的法杖主人,希爾大魔法師。
“原來是希爾大魔法師啊,真是有失遠迎啊。”唐卿不慌不忙,沒有半點緊張神色,那模樣仿佛是在跟老朋友叙舊一般。
隻是就算她表現的再淡然,臉上那蒼白的病态之姿卻是怎麽也遮不住。
希爾收起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眉頭一皺,“你病了?”
唐卿嗤笑一聲,并不理會他的問題,而是道:“希爾大魔法師的法杖是沒有了,不過等我死了,你倒是可以拿着我的頭顱去領錢,應該還能換不少錢。當然了,我這顆人頭還是無法與您的法杖相提并論的。”
她的目光一直是看着小人魚,這會可不能魯莽,否則她就真的前功盡棄了。至于眼前這一位,從記憶中可以看出,似乎對安甯有點意思,否則她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取走他的法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