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接着隻聽那笑聲的主人再次開口,“的确,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唐卿:……
她究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除了不愛他這一點,她試問沒有哪裏對不起他啊。
然而,不愛他就是原罪。
魔宮已毀,隻是封宴想再尋一處住處根本不難。
唐卿腳筋被斷開,再加上先前與他掙紮了一陣,這會已是困意襲來,看人都有些重影了。
“想睡就睡吧。”封宴看着懷中勉強保持清醒的人,索性伸手安撫了過去,“乖,睡覺。”
也不知是不是他在暗中下了什麽東西,不過瞬息時間,唐卿便睡得不省人事。
見狀,封宴眼中的戾氣總算是退了些許,就在他準備将人抱着離開之際,突然停下腳步,“看夠了?”
謝淵從頭看到尾,原以爲他要走,誰知道突然轉身,不由讪笑道:“這話怎麽說的,我們可是好友,你這樣我不放心啊。”
“沒什麽不放心的。”封宴不會做遷怒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将心中怒火撒在謝淵身上。
“封宴,興許那女人挑撥離間呢,你要知道那女人愛的是你,爲了可以得到你,他才給你家小奴隸下絕情之藥,而爲了讓你徹底死心,更是企圖對我下藥,隻可惜她運氣不好,自己不小心将那藥劑給喝了。”
聽到最後,封宴笑了,自家小奴隸天災之體,哪那麽容易禍害成功。
謝淵見他這笑容中純粹,便又道:“所謂的絕情之藥誰也沒見過,到底有沒有效都不知道呢,你若就這樣……”他同情的看了眼他懷中的人兒,歎氣道:“你這樣折騰她,豈不是如了那女巫的意?”
封宴也不知有沒有将他的話聽進去,隻是道:“那藥劑有辦法解嗎?”
“你說絕情藥劑啊,迄今爲止還沒有,不過我可以替你試試。”
“一年,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話落,封宴抱着懷中人兒,騰空躍起,直接離開了血冥之山。
謝淵看着消失不見的人,咕嘟了一聲,真當他是老媽子啊,什麽難題都丢給他。不過轉念一想卻是歎了口氣,罷了,就當爲了某個小蠢貨吧。
***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變得黯淡,唐卿已經沒有時間概念了,她眨了眨眼,看着四周奢華的一切,最後默默收回視線。腿間的劇痛已經消失,雖然動了動還是沒有知覺,不過肯定有人處理過,更或者說,早在血冥山之上其實已經有人替她小小處理了一把,否則斷腿之痛下,她怎麽可能輕易睡着。
封宴回來時就見她已經醒來,看着她清明的眸光,他緩緩走了過去,“餓不餓?”
唐卿早已辟谷,哪裏會餓,隻是她一直保留了一日三餐或者說一日多餐的習慣,所以封宴才會這麽問。隻是看着他手中還冒着煙的食物,她嘴角微抽,都拿過來了她哪裏還敢說不餓?不怕腿斷完了再來斷手啊!
“餓。”
這話到底是讨好到了一些,封宴沒有再多言,直接親手将手中的粥端了過來,“張嘴。”
唐卿乖乖張口,兩人一個喂一個吃,相視無言,不過氣氛終于緩和了不少。
粥的口感一般,甚至隻能勉強入肚,可看着對方一勺勺的喂給自己,她突然問:“尊上自己做的?”
封宴挑眉,雖沒開口,意思卻是很明确。
對此,唐卿不得不感歎這變态的愛意。
這一年裏,封宴對他很好,除了自始至終都不讓她的雙腿恢複行走能力外,其餘是幾乎稱得上親力親爲。
腿斷了,可每天都有人将吃的喝的送過來,出門也有人抱着,日子倒也不難熬,隻是看着那毫無進度的任務完成指數,她很愁。
對此,系統都忍不住想誇她敬業了。
“卿卿啊,才一年啊,你要知道懲罰世界多的是宿主留個百年千年都解決不了,我們慢慢來,不急的。”
唐卿卻道:“可是我急啊。”
明明喜歡的人近在眼前,可兩人之間卻有着鴻溝,誰也跨不過去,一想到還有七個世界,即便她表現的再淡定,她的内心還是着急的。
系統歎道:“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不,一年之約馬上要到了,你可以趁機刷一下指數。”
這話一出,唐卿才猛地想起,一年之前封宴的确有要求讓謝淵在一年之内将解藥做出來。
這天,封宴如往常一般将她抱入懷中。
“小奴隸,我們要換個地方住了。”
唐卿一聽,便知道他定是要帶着自家找謝淵,“好啊,尊上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她現在斷了腿,本就沒自由了,可對方卻聽得嘴角微揚,“真乖。”
謝淵如今并不在雪山之巅,畢竟雪山之巅都被毀了,他找了另外一處雪山,雖不如雪山之巅的靈氣足,不過聊勝于無。
漫天白雪中,封宴抱着唐卿一步步來到那茫茫白雪中的宏偉府邸。
謝淵像是猜到了他們回來一般,早就蹲在門口等着,見人過來,立刻站了起來,“哎唷,可算來了,我還以爲你們不來了。”
封宴挑眉,“你像隻狗一樣蹲在門口,是爲了等我們?”
謝淵氣結,他蹲在門口是爲了誰?爲了誰?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謝淵氣呼呼的說着,卻還是将人迎了進來。
封宴卻垂着眼眸看着懷中一臉無辜的小奴隸,“的确被狗吃了。”
這一來年,明明她就在自己身邊,明明待他如以往那般,可他卻忍不住多想,想她是虛情還是假意。
誰能想到當初殺伐果斷的魔尊,如今竟會患得患失?
無辜躺槍的唐卿很無語,直接瞥開目光,她突然想起眼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子曾經想替她解開天災之體,也不知道現在進展如何了。
“解藥我暫時制作出來了,隻是到底有沒有效果,我也不知道。”謝淵帶着兩人進去後,便直接拿出藥劑遞了過去。
封宴将唐卿放在椅子上,他并沒有伸手将藥劑拿來,隻是目光淡淡的看向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