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唐卿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惡意,也就放任不管了,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反問。
她懶洋洋靠在床頭,翹着唇角,“這話應該我問你,我們的醫聖對雪山之巅的事情知道多少呢?”
謝淵眉頭微蹙,可很快卻是笑了,“我知道了。”語畢,留下滿腦袋問号的她徑直離去。
他一走,唐卿斂起臉上的笑意,她盯着已經看不到他身影的方向,涼涼道:“我總覺得這個謝淵不簡單,他知道很多事,可……又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系統,“檢測他人數據這個功能已經被屏蔽了,我幫不上你。”
唐卿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我可愛的系統,我也沒指望你能幫上我。”話落,不顧腦袋中叫嚣的家夥,她直接眼睛一閉,繼續她的午睡。
這一覺睡了很久,等到她再醒來,天色都已經黑了,她眨了眨明亮的黑眸,發現此處并不是魔宮。
眼梢瞥到不知在自家身邊待了多久的封宴,她疑惑道:“尊上,這裏是哪裏?”
“大陸反面,也稱作黑暗反面。”封宴定眼看着她,笑着問:“害怕嗎?”
唐卿搖頭,不過黑暗反面而已,她可是連亡靈大陸都去過的人啊,怎麽會怕呢。
“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替你治病。”
見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謊,唐卿不由愕然,“黑暗反面可以重塑靈根?”
“是啊。”英俊的臉上帶着笑容,隻是明顯不想告訴她是用什麽辦法。
他不說唐卿也不問,黑暗反面與之前經曆的亡靈世界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到處可見的奇形怪狀生物,他們崇尚力量,崇拜強者,而封宴正好便是他們所崇拜的,所以這一路走來竟是沒有半點意外,直到他們來到黑暗反面的深處。
居住在黑暗反面深處的惡魔可不像之前的那般好說話,有時候甚至隻是在路上遇到,就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當然,他們也是有原則的,打的對手也是封宴,對于唐卿這樣沒有半點力量的,就跟看個空氣一樣。
一路上形形色色惡魔遇到不少,而我們的暴食大大卻像是打上瘾了一般,有時候唐卿都開始懷疑這家夥到底是來給自己看病的,還是來打架的?
這種懷疑并沒有維持多久,待兩人來到了一座類似城池一樣的地方,在聽到耳邊惡魔讨論女巫這個名詞後,她才相信,這家夥的确是來給自己看病的。
“黑暗反面唯一的都城,閻之城。”封宴一手牽着她,一邊向她解釋道:“我們要找的人,就在裏面。”
女巫與醫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一點相似,他們的存在都是爲了救治,隻是醫聖是爲了救人,而後者則是爲了救魔。
唐卿不明白她一個人類跑女巫這邊來做什麽,直到她聽到封宴與那女巫的對話。
女巫皮膚美如白雪,黑色長發蜿蜒在肩頭,身上則穿着性感的超薄紗裙,昏黃的燭光下随着她的腳步,身上如同什麽都沒穿,隻有一層淡淡的白光。
“你将一個人類帶到我這裏?在開玩笑?”女巫優雅的抽着旱煙,随着她開口,一縷白煙從她口中吐出。
白色的煙霧讓人看不清她的面目,隻是這種霧裏看花的感覺,卻平添了她身上的神秘美感。
對于眼前這幅美景,封宴沒有半點欣賞,直接将唐卿拎到了她面前,“你将她變成惡魔,不就可以了。”
女巫瞪了他一眼,“變成惡魔,這麽簡單的事我們的封宴尊者做不到?”
“哦,我說的惡魔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惡魔,而是從裏到外,甚至連靈魂都一起淪陷。”
平靜的聲色下,女巫卻是同情的看向唐卿,“可憐的孩子,快告訴姐姐你怎麽得罪這個變态了?”
連同靈魂淪陷,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永遠都隻能做一個惡魔啊,放着好好的人類不做,當這種萬劫不複的惡魔,她都覺得這可憐的人類是被迫害了。
然而,唐卿雙眸卻是無比信任,“尊上所做的事情都是好的。”
“封宴,你怎麽撿了個傻子啊。”女巫一臉沒救的搖了搖頭,“也隻有傻子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啊。”
“嗤,你怎麽還是那麽多話。”封宴不耐煩的開口,小奴隸已有三十二歲了,若是以前他倒不擔心,畢竟修真無歲月,百年千年随便活,可人類不用,特别是她這種受過重傷的,謝淵都說能活過五十算她命大了,而這其中她還隻能像個廢物一樣每天灌不同的藥水續命。
比起當個等死的人類,他甯願小奴隸魔化,何況他自己便是那萬劫不複的惡魔,他的小奴隸,也該是如此。
“行了,要來找我還嫌棄我話多,真不知道那孩子是如何受得了你的。”女巫抱怨的說着,可人卻已經轉身往裏屋走去,“等我一會。”
唐卿隻等了一會便看到女巫走了出來,而此時她的手中赫然多了一瓶黑色藥劑。
“喝了它。”
唐卿拿過藥劑,沒有任何猶豫,一飲而盡,入味的苦讓她不止眉頭都皺了起來,想到自己爲何遭罪,她突然做了一個無比大膽的舉動。手一拽,直接将封宴拉到自己面前,随後在他微怔之際,踮腳直接覆上了他的涼薄的紅唇。
雙唇觸碰之際,封宴直接楞住了,隻是他并不厭惡這感覺,正準備好好享受一番,哪知對方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臨陣脫逃!
退了回去後,唐卿顯得不安與緊張了起來。
封宴眸色黯了黯,涼薄的唇有些上揚,隻是這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喜亦或者怒。
“啧,現在知道怕了?”
這話一出,唐卿又往後縮了半分,表面上她懊惱先前魯莽舉止,可内心卻是一片平靜,直到系統的提示音出現在腦海中。
“任務完成度55%!”
一個吻能漲這麽多?唐卿唇角微揚,果然很純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