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雪山之巅不動聲色的布下如此陣法,必然是有備而來,然而他們卻是連何人都不知。
封宴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然而引魔陣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爲它對魔族的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即便他發現不對勁,依舊不自覺的往前走去。
“尊上!”
唐卿驚呼,想要上去攔住他,然而在他的實力面前,她那點少的可憐的修爲根本就不夠看。
陣法中爆出了濃郁的黑色霧氣,那些是魔息,對于正道而言靈氣是他們最需要的,可對魔族而言,那邊是魔息了。它們有着強大的吸引力,能夠讓任何一個魔族都爲之瘋狂,甚至失去理智。
封宴面上雖無異,可那雙本就墨色的雙眸已經被黑色霧氣所纏繞,它們遮住了他的視線,也蒙蔽了他所有感知,唯一做的便是不斷地将他吸引至陣法内,然後……絞殺。
看着一步步走向引魔陣的他,唐卿面色焦急,随後,她像是做了什麽巨大的決定,咬牙蹲下,她将手壓在厚厚的白雪之上,以手爲介,開始迅速布陣,因爲時間太過緊急,在她還未将陣法布完,拿邊封宴已經徹底踏入引魔陣了。
謝淵冷靜的看着周圍一切,腦子卻是飛速運轉着,這裏可是他的地盤,這些年來除了八年前投靠的青年,就再也沒有陌生人來過雪山之巅,所以能布下這陣法的,恐怕也隻剩下他了。
就在他準備将人抓來,卻猛地發現腳下的白雪不知何時居然開始變黑!
再定眼一看,那黑色白雪正是從唐卿腳下散出。
“小妖,你在做什麽!”謝淵心中一驚,特别是在意識到她在做什麽時,更是大聲吼道:“小妖,你瘋了!”
她的靈根本就受損,根本無法支撐她畫什麽高級陣法,更别提她居然還将引魔陣之中的魔息往自己身上帶,要知道她的靈根可是比任何人的都要純淨,根本承受不了一絲魔氣,可她不止不顧重傷的靈根,居然還妄想吸食魔息!
“小妖,快住手!”
唐卿養了三個月好不容易恢複了一絲血色的小臉此刻再次變得蒼白如紙,她執拗的搖頭,任由謝淵如何相勸依舊不爲所動。
“引魔陣靠的是魔息,我隻要将魔息引過來就能破了這個陣法。”她信誓旦旦的說着,眼中更是堅定無比,“謝淵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不必勸我。”
魔息入體,入魔還是小事,就怕一個不慎體内兩股力量碰撞,最終導緻走火入魔,甚至更嚴重者,爆體而亡。
謝淵不敢遲疑,飛快的去尋找罪魁禍首。
另一邊,引魔陣的力量在入魔陣的消弱下漸漸弱了下去,而這一弱,也立刻讓封宴恢複了神智,他微微一動,卻發現一股強大的陌生力量束縛了他,力量很強大,那股威壓更是壓得人透不過氣,然而再強大,也無法與他比拟,特别是在他發現自家小奴隸所做的一切後,徹底憤怒了。
讓一個戰鬥狂憤怒其後果自然不堪設想,強大的引魔陣在他的憤怒下變得不堪一擊,不過一炷香時間,徒然升起的強大威壓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讓那本就堅固不催的引魔陣開始微微顫抖,最終抵不過那鋪天蓋地的威壓,徹底崩塌。
随着引魔陣的崩塌,整個雪山之巅都開始顫抖,一絲裂縫從山谷上從上而下開始蔓延,裂縫開始變大,在那恐怖的力量下,地動山搖,到最後隻聽轟隆隆的聲響,竟是連山體都開始崩塌了。
唐卿早在封宴破開陣法那一刻就癱軟倒地,眼看巨大的積雪即将将她掩埋,封宴一個縱躍,将她一把抱在了懷中。
“小奴隸,你……你怎麽那麽傻啊。”
封宴百感交集,小奴隸在他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隻是他沒想到她爲了自己,竟能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在這樣的震撼之下,他看着唐卿的目光,微微有了變化。
謝淵抓着那年輕男子過來時就見到了如此一幕,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雪山之巅開始崩塌,有那麽一瞬整個人都愣住了,而他手中年輕的男子卻是猙獰着赤紅色血眸,不再僞裝他發狂的對着封宴大叫。
“封宴,我要殺了你!”
“你他娘給老子閉嘴!”謝淵第一次爆粗,更甚至直接找了塊布料将他的嘴堵住,随後快速飛到了好友身邊。
“這個給你,你将小妖給我。”雪山之巅雖然毀了,不過裏面還是有不少珍貴的藥材,以他當初布下的結節,應該還有不少幸存者。
封宴将唐卿交給謝淵後,便陰冷的看向那個瘋狂掙紮的男子。
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他并沒有馬上殺了他,而是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當年你殺了我方家數百條命!今日,我要爲我家族報仇!”
封宴嗤笑出聲,周身氣息變得陰冷比武,“報仇,就憑你?”
漆黑的眼眸帶着暗紅色怒火,雖說在笑,可卻比那地獄出來的惡魔都要來的恐怖,向來無所畏懼的男子在這冰冷的注釋下竟産生了一絲害怕。
“殺不了你,大不了被你殺了!即便是死,我也要試一試!”男子說着,用盡了所有修爲,竟是選擇了自爆。
金丹期的自爆其實也有一定威力,然而他面對的是魔尊,即便剛剛被引魔陣吸走了不少力量,他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封宴魔尊。
“區區金丹期妄圖傷我?不自量力!”封宴看着那因自爆而産生的巨大威力向自己噴來,來眼睛都沒有眨,隻是揮了揮手,便将所有力量全都拂去。
而随着他的動作,之前因自爆引起的地顫再次恢複了平靜,風一吹,像是什麽都未發生過一樣。
處理完這種垃圾,封宴立刻趕回了唐卿身邊。
“小奴隸,我不準你有事!”
唐卿看着他從半空飛來,黑發束玉冠,那周身駭人的氣勢,就連那雲朵都仿佛臣服在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