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原來的配方。”唐卿闆着小臉認真道,“熟悉,喜歡。”
因爲熟悉,才喜歡嗎?
封宴盯着她,忽地問道:“那熟悉我嗎?”
“你說呢?”唐卿淺笑反問。
這一次,封宴倒是十分自信,“我的你的主人,自然是熟悉的。”
所以,你也喜歡我的,是吧。
這種感覺,倒也不賴。
系統默默看着兩人互撩,要不是知道一個絕情絕愛根本沒心了,一個完成指數也卡在10%不動,他都要天真的以爲他們是真愛了。
人類的世界,真是複雜啊。
兩人在血冥山一待就是八年,這八年來兩人幾乎寸步不離,甚至給整個大陸都有一種魔尊終于找到真愛,不再禍害世界的錯覺。
然而錯覺終究是錯覺,整整八年,唐卿看着數據從10%勉強上升到11%,怒了。
“人生太過平靜,得找點刺激了啊。”
系統,“整個世界都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你想如何找刺激?”
唐卿沉吟片刻,最後說了一個名字,“謝淵。”
系統一愣,這幾年過得,完全忘了這個醫聖的存在了。
“你要紅杏出牆?給封宴戴綠帽子?”
唐卿:“……我兩還沒成一對呢。”
這八年封宴将她養的很好,雖說嘴巴上喊着她小奴隸,可行動上卻是沒有半點将她當成奴隸,更甚至有時候都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對她比對自己都要好上幾分,也因此,惹得大陸上不少世家見讨好不到他,轉而開始對她谄媚了。
要想見醫聖那她就必須受傷,而她距離恢複靈根還差兩年,倒是可以從中做些手腳。
于是,這一日封宴如往常那般回來,卻發現小奴隸居然沒有來迎接他,不由眉頭緊皺。
“人呢?”
侍女自然知曉魔尊在問誰,便道:“小妖小姐在午睡,命我們不準打擾她。”
記憶中,小奴隸可從不午睡的。
帶着一絲疑惑,封宴回到了自己寝宮。而這一回去,倏然看到小奴隸慘白的臉色,一如八年前那般。
心蓦地咯噔了一下,他大步上前,隻見小奴隸蒼白的小臉上,額間正冒着絲絲冷汗,她難耐的蹙着眉頭,意識更像是已經飄遠。
“喂,小奴隸?醒醒?”
唐卿自然不會回答他,靈根受損的痛覺,讓她這會根本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
她無意識地喊着疼,那模樣,竟讓封宴有些心疼,當然,那心疼也僅僅隻是一絲。
“唔……疼……”
封宴用意識檢查了她一遍,他雖沒有醫聖謝淵的醫術,可普通的病症還是可以看出的,比如現在,他就發現小奴隸的靈根居然再次受損。
靈根受損可不是他可以修複的,而且小奴隸雖是天災之體,可重塑的靈根卻是純淨無比,與他這個充滿黑色氣息的魔族形成鮮明對比,若他強行相助,隻會适得其反。
“小奴隸撐着點,我帶你去找謝淵。”
唐卿這會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見有人抱着自己,像是在尋求安全一般,下意識的往對方懷中靠了靠。
兩人雖相識十多年,可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超越界限的事,這次的公主抱幾乎可以算最親密的舉動了。
封宴從未抱過誰,這一體驗,居然意外的不讨厭。
雪山之巅上,謝淵看着山頂搖搖欲墜的積雪,頗有幾分嫌棄,“啧,又要來麻煩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有吩咐身旁的男子,“去,準備些靈酒。”
身旁年輕的男子十分恭敬,得了吩咐便立刻退下,隻是當他看清突然造訪的兩人時,眼中震驚一閃而過。
這會,無人注意身旁穿着侍從服飾的年輕男子,也就無人注意到他眼中閃過的各種情緒。
謝淵看着被抱來的人,立刻站了起來,“這是怎麽了?”
“她的靈根受損了。”
封宴二話不說正想将人給過去,卻見謝淵猛地後退一步,一臉恨不成鋼道:“你給我做什麽,放到床上去啊。”
“哦。”
謝淵心裏有些愁啊,原以爲八年不見,他應該有些長進了,誰知居然還是如此不開竅!
将唐卿放好,謝淵便立刻趕了過去,這一把脈,頓時神情不悅道:“胡鬧!當初靈根受損,跟她說了要養十年,居然這般不聽勸!廢了拉到!”
封宴卻是滿不在乎,“你是醫聖,靈根受損那就給她醫呗。”
謝淵氣的都想打人了,他指了指躺在床上無意識的唐卿,怒道:“再這樣不聽勸,下次就是大羅神仙也修補不了她的靈根了,本就是重塑的靈根,旁人都是小心翼翼,可她呢!”
封宴雙手抱胸,吊兒郎當道:“這次還是可以救的,快點,我的小奴隸好像挺疼的。”
“疼死拉到!”謝淵刀子嘴豆腐心,手上卻是很快拿出了一堆靈藥出來一一喂了下去,随後又對着站在一旁什麽忙也幫不上的魔尊道:“去去去,别再這礙事。”
封宴被趕走也不生氣,乖乖離開後,這才發現雪山之巅居然多了一個他沒見過的人。
墨色雙眸微微眯起,他對着那人招了招手,“你,過來。”
年輕男子順從的走了過來,他低眉順眼,隻是垂下的眼眸,卻是帶着深深殺意。
“魔尊大人,請問有什麽事?”
封宴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透着一絲興趣,“以前怎麽從未見過你。”
謝淵之所以可以跟他成爲朋友,某方面來說,他們是同一路人,而通常情況下他肯收留的人,都還算有趣,這也是他爲何叫住他的緣故。
“小人八年前來的,魔尊大人這幾年并未來過雪山之巅,不認識小人,也屬正常。”
“謝淵怎麽會收留你的?”
“小人當年幸得上天垂憐,從天而降了一塊木牌,而那塊木牌正是雪山之巅百年才會發出一塊的入山牌,醫聖大人收留我,恐怕也是因爲這個。”
年輕男子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挑不出任何錯,他恭敬溫順,可無端的,卻讓封宴不喜。
哪來什麽上天垂憐,不過是自家小奴隸正好将牌子丢在他面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