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淩漠回頭瞥了眼空空蕩蕩,隻見一道從眼前一閃而過,再然後,隻聽一聲巨響,那棟華麗的樓莫名震了震,伴随着轟隆之聲,最後竟毫無預兆的轟然倒地。
這一切太過突然,可以在亡靈大陸這等惡劣環境屹立的樓,又豈是那等豆腐渣,然而那人卻能以一招将其摧毀。
那些躲在暗處并未遠走的人,見到此情此景,紛紛震驚不已,然而震驚過後卻是深深的害怕。
太恐怖了,最近大陸這是怎麽了?才剛來了個九尾狐狸,如今又來這麽恐怖的人物?
衆人紛紛對視一眼,最後雖然沒人開口,卻不約而同都朝着自己的老巢跑去,突然來了這麽多厲害的人物,亡靈大陸恐怕要出大事,而他們這樣的小人物,還是先躲起來爲好,免得到時候禍及他們這些小蝦魚。
無極之地乃是亡靈大陸的最深之處,極爲陰寒,也極爲危險,畢竟它的四周可不像大陸其他地方,而是充滿了置人于死地的恐怖沼澤,它們表面上與大陸其他土地無異,實則卻是兇險萬分,一旦踏入,死無全屍。
好在,唐卿是有外挂的人,有系統在,幾乎每一部都能分析其生存幾率,最後找到金蟬老祖時,竟是絲毫未傷。
金蟬老祖躲在沼澤地的最深處,見有人光顧,一雙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縷驚訝,不過很快就又再次恢複平靜,“能找到這裏,倒是有點本事。”
她這話是對小狐狸說的,而小狐狸自始至終都隻是看着她,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魔化的金蟬老祖依舊十分美貌,黑發黑瞳,容貌精緻,隻是周身卻散着滲骨寒意,讓人不寒而栗。她見小狐狸不回應,也懶得多看一眼,而是将目光轉向了唐卿與淩漠,最終目光停留在淩漠背上那把生了鏽的劍。
她目光微震,帶着一絲不敢置信,“淩漠?你記起來了?”
她這麽一說,唐卿才猛地想起自家男主還失着憶,而失憶前的男主,身手修爲在澤蘿大陸那可是相當有名的,金蟬老祖能認識他,倒也不奇怪。
淩漠深情不變,隻是冷漠道:“我們認識?”
聽他這麽說,金蟬老祖突然莞爾一笑,到底是狐族老祖,那笑容魅的讓人癡迷、令人發狂。
“原來還是失着憶啊。”她輕笑着,眼神在他與唐卿身上流轉,最後道:“想恢複記憶嗎?”
淩漠對于記憶這種東西自然是沒興趣,不過爲了更貼近原男主,他還是皺眉道:“你有辦法?”
他這一說,金蟬老祖立刻來了興緻,“以前沒有,不過現在嘛……”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卿,“說來,我從你身上感應到了蘇尋之劍的氣息,若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那個劍靈了吧。”
唐卿揚眉,“所以?”
“所以,現在爲了讓你主人恢複記憶,你應該也願意做些犧牲吧,畢竟數千年前他若是不護着你,早已位列仙班,又豈會落得失憶這個下場。”
金蟬老祖這麽說着,唐卿突然想到自己都不知道他爲何失憶,遂詢問系統。
系統,“哦,淩漠失憶是因爲當年渡劫,渡劫這玩意兇險萬分,而天道又逮着人下手,一般的修士都是用法器扛着天雷,可偏偏在他身上是護着他那把劍。而天道呢,也十分惡劣,見他越是護着那劍,越是想方設法的劈,這一來二回,最後就鬧得仙沒成,劍靈被劈散,而他也被雷劫劈到失憶了。”
唐卿聽到最後,那叫一個無言,戲台上的戲都不敢這樣編啊!
“所以他就這麽失憶了千年?”
“是啊,而且原世界内他不止失憶了千年,等到找回記憶時,還被自家劍靈給坑了一把。”說到這,系統都快忍不住同情這個倒黴男主。
知道了前因後果,唐卿便對着金蟬老祖道:“說來聽聽,你想讓我如何犧牲。”
“聽說當年淩漠爲了給他的劍靈打造一副身軀,用了上古靈石,那靈石體内的靈氣生生不息,乃是數萬年難得一見的寶物。”金蟬老祖滔滔不絕的誇了她那副白骨半天,最後才終于說到重點,“你可以知道,若用上古靈石煉丹,那可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唐卿呵呵一笑,“我還真不知道呢。”
“你又非煉丹師,不知道也不爲過。”金蟬老祖撥弄了下落于眼前的碎發,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唐卿聽的差點将煉丹爐甩在她的臉上,真當她傻,還用上古靈石煉丹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真想噴她一臉。
金蟬老祖見她不語,聲音中居然隐隐帶了幾分急不可耐,“當年淩漠爲了你可是付出了多少,如今你可以報恩,可别告訴我你不願意啊。”
唐卿正準備開口,那廂沉默了許久的淩漠卻突然打斷,“不需要。”
金蟬老祖一聽,一臉你瘋了的表情,“你就不想恢複記憶,永遠這麽渾渾噩噩下去?你可别忘了,你至今都還沒位列仙班,在這樣下去,遲早魂飛魄散!”
這話一出,唐卿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這話她說的是自己,以淩漠如今的修爲,稱之爲散仙都不爲過,哪像她,萬年的時間已經将她消耗殆盡,再拖下去就真的應了她那句話,魂飛魄散。
“你也說我失憶了,既然失憶前都對位列仙班沒興趣,你怎麽覺得我失憶一次,就會對那個位置感興趣。”淩漠說着,忽地将他那把生鏽的蘇尋之劍取了下來。
這把劍他一直背在身上,唐卿從未見他将其取下,乍見這狀況,着實楞了一下。
金蟬老祖擰着眉頭後退一步,“你想做什麽。”
“取你性命。”淩漠握着蘇尋之劍,面無表情。
金蟬老祖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沒失憶前你都殺不了我,如今失憶了,你覺得你能成功?”話音一落,周圍的氣勢迅速燃了起來,兩股龐大的力量在空氣中碰撞,瞬間激起無數電光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