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張家老祖的胸口不知何時已破開一道口子,大片鮮血瘋狂湧出……
張家老祖那是何人,化神期大能,整個澤蘿大陸屈指可數的高手,可如今卻是被人一招斃命,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修爲,才能将化神期大能一招斃命!
現場沒有人再敢小巧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滿了驚恐之色。
他們先前所有注意力都在一旁的姑娘身上,畢竟與那姑娘相比,這男子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黑發黑眸,衣服也沒有半點出彩,可如今細看,才猛地發現他的五官竟是如此俊美,絲毫不比那姑娘差。
也不能怪之前那張大少眼瘸,淩漠收斂氣息的時候,的确沒有太大的存在感,畢竟他已經榮登過頂峰了,隻是先前與張家老祖動手時,一不小心釋放了所有力量,在那強悍的氣勢下,根本讓人無法與之對視,隻敢偷偷的打量。
太恐怖了,澤蘿大陸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一位大能。
張家老祖死不瞑目,胸口的劇痛讓他面目猙獰,本就醜陋的一張老臉如今更是扭曲的沒法看,他定定的看着淩漠,失态極了,可現在又有誰注意到他呢。
張家這顆大樹都倒了,所有人都反應不及,倒是張家主事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似乎是急怒攻心又似乎是被巨大的悲恸籠罩,抖着手,直指他們二人,“我張家與你二人無冤無仇,如今竟殺是老祖,吃我靈獸,簡直喪心病狂!”
唐卿嗤笑一聲,“誰說無冤無仇了,怎麽,隻許你們張家上門來要我人頭,還不準我前來理論了?”
“理論?這叫理論!”張家主事因爲太過激動,到最後竟是尖叫的叫了出來。
“誰跟你們說理論非要用嘴的?我這個人呐,就喜歡動手理論。”唐卿吊兒郎當的說着,“怎麽?不服氣?不服氣就憋着,要麽就站出來與我打上一回。”
這話說的,張家所有人都後退了一步,連張家老祖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這種簡直不是自欺欺人嘛。
張家已經百年沒受過這等侮辱,張家主事雖說一再告誡自己不可魯莽,可面對此情此景,他哪裏還鎮定的下來,那可是他們張家的靠山啊!沒了他,張家就什麽都不是啊!
“我張家何時要你人頭了?你莫要血口噴人!”
“難道不是你們命令你們張家二少爺跑來要我項上人頭的?哦,還說要我給你們張家大少爺陪葬。”唐卿輕描淡寫的說着,甚至嘴角還挂着笑容,可對面的臉色卻是難看到了極緻。
他喃喃開口,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想到自己的兒子,在想到張家的靠山,張家這位主事幾近瘋魔,“你這妖女!我殺了你!”
張家已經沒了,這是不争的事實,可他卻還一再隐忍,無非就是想找機會給自己兒子報仇,可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哪裏還有什麽理智,滿腦子除了報仇就隻剩下報仇。
張家主事發瘋一般的攻擊,可其他人卻不得不重新掂量。
張家老祖沒了,樹倒猢狲散,張家也就不複存在了,他們這些張家弟子從今日起也就不再是張家的人了。百年世家頃刻間被兩個人毀于一旦,這樣的人,到底擁有何等強悍的力量,與其與他們作對,不如跟随。
有這樣想法的人很多,所以還不等張家主事身亡,就已經有人跪在地上,“弟子龔孟,願追随尊者!”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不過片刻時間,山林間已經跪滿了不少人。
張家主事還未與人動手,就被氣的血都噴了出來,他還沒死呢,這群當初一個個宣誓誓死效忠張家的人,這麽快就給自己找好下家了。
“好,你們真是……好極了!”
先前第一個下跪的弟子微微撇開雙眸,到底是主事,餘威還是在的,“主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張家已經沒落了,我等自然要爲自己的前程搏一把。”
“好一個搏一把!”張家主事氣的臉色鐵青,可下一瞬卻是對着唐卿發出刺耳的笑聲,“他們可以爲了你們棄我張家,你以爲他們的忠心值多少銀子?”
唐卿聳肩,她對開山立派可沒什麽興趣,那種事對她而言不過是個累贅,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的,多惬意。
“你多慮了,我并沒有這個打算。”
張家主事卻是不信的,開山立派受萬人敬仰,享萬人供奉,何等殊榮,這世間又有誰可以抵得住?
唐卿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撇了撇嘴角,“老頭,别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開山立派有什麽好的,盛極必衰,總有覆滅的那一天。”
張家主事被她這言論驚呆了,可看她那摸樣,又不似騙人,他喃喃開口,說的什麽又無人聽得清,接着又像是自我否決,就這麽幾個來回,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對了。
唐卿往淩漠身邊湊了湊,小聲道:“淩淩,他是不是瘋了啊?”
淩漠點頭,“經脈紊亂,靈氣亂沖,的确是瘋了。”
張家其餘弟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驚傻眼了,當初多麽威風堂堂的張家主事,最後竟變成了癡傻之人,讓人如何不唏噓。
人都癡傻了,唐卿才不屑動手,“淩淩,走了,該回冰雪城了。”
張家衆弟子見他們要走,哪裏甘願,立刻高聲呼喊,“尊者,我等願意誓死追随!”
唐卿聽着噗嗤冷笑,“行了,張家主事還在那發神經呢,你們要誓死追随的主子可不是我。”
這話太過打臉,可她說的也是事實,當初他們也是如此求得張家弟子之位,可張家不保了,卻是沒有半點留戀,甚至還轉投張家的仇人,說是忘恩負義都不爲過。
張家弟子們面面相觑,可都紅了臉,唐卿也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直接與淩漠重回冰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