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讓小院的狼藉盡收眼前,此時此刻,小院再不複先前幽美,滿地腥臭暗血撒在各地,花草樹木更是連根拔起,雜亂倒在一邊,然而這一切都無人在意,因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子虛身上。
若說之前的子虛,雖有些吊兒郎當,卻還是人模人樣的,再加上那絕美的容顔,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可如今的他,雖任是傾城之姿,但周身的冷漠如那萬年不化的寒冰,仿佛被他看一眼都會凍傷,這樣的他,美雖美,卻不敢讓人親近,畢竟太過危險了。
冷漠的目光掃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唯有唐卿,走了上前。
“子虛,你還好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卻瘋狂敲着系統,“統砸,快告訴我,危險指數高不高啊!”
“高,相當的高。”系統瞥了眼數據,立刻又道:“我勸你現在暫時明哲保身。”
唐卿抽了抽嘴角,“可我他喵的現在都走過去了。”
系統想了想,又道:“要不……咱先退回來?”
聞言,唐卿的腳步微微一頓,而就在此時,原本還在數米遠的子虛,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速度太快,讓她倏然一愣,接着才硬着頭皮繼續道:“子虛,你……”
不等她說完,子虛勾起邪氣肆意的唇角,慢條斯理道:“小豆蔻這是準備退縮了?”
明明聲音如常,甚至還帶着一絲絲的溫柔,可唐卿卻覺得異常可怕,她咽了咽口水,讪笑道:“說什麽呢,我都跨出第一步了,怎麽可能退縮呢,這可不是我的做事風格。”
子虛如今并不好受,從未有過的力量從他體内全然爆發,如今更是像有一團火體内極速燃燒,腦海中更是有一股不屬于自己的瘋狂在拼命吞噬自己,那感覺十分兇殘嗜血,甚至讓他勉強維持的理智都面臨崩潰狀态,特别是看着眼前這個想要逃走的少女,特别想要做一些不顧一切的事情。
唐卿可以看到他眼眸深處的一簇極爲微弱卻又異常瘋狂的火苗,這種眼神她從未見過,就連系統,都忍不住爲她哀悼道:“卿卿,保重!”
“你他娘的還能說些其他的話嗎?”她努力維持鎮定,内心瘋狂吐槽道。
系統想了想,最終道:“沒了。”
唐卿:“……滾吧!”
面對系統這個靠不住的,她隻能靠自己,雖說因爲眼前這位恐怖美人雙腳莫名有些打顫,不過她還是堅挺的站在他面前,沒有半點退縮。
也不知是不是她這個舉動取悅了他,竟勾起淡淡唇角,露出一抹仿若能奪人魂魄的笑容。
“小豆蔻,害怕嗎?”
唐卿小腿肚微抖,面上卻是一臉無謂道:“有什麽好怕的。”
話落,下一瞬她的脖子上便被一雙修長大手覆蓋,大手上沒有半點溫度,反而帶着陣陣刺人冰寒,讓她忍不住有些哆嗦了起來。
她試着讓自己冷靜,可下一瞬,對方卻徒然彎腰,對着她的脖子張口就咬了上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猶如平地悶雷一般,炸的她腦袋一片空白。
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感,可緊接着密密麻麻的酥麻感順着她的脖子,蔓延全身,頓時整個人猶如被電觸了一般……
也不知何時,子虛松開了她的脖子,嘴角上還帶着鮮紅色的血迹,看着底下發呆的某人,似是嫌棄道:“真蠢。”話雖如此,可動作上卻無半點嫌棄,反而将她整個人都摟入懷中。
嘴角上的血迹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冶豔了起來,唐卿不敢反抗,就算他将自己箍的生疼,也不敢有半點不滿,半響,她小聲開口,“子虛,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你有事。”
漫不經心的話,帶着濃濃的邪氣,聽的唐卿心驚不已。接着,不等她開口,一手寒冷的手便又覆蓋在她的脖子上的動脈處,優雅道:“我已經有萬年沒有嘗過人肉了……”不等說完,又将頭埋在她的脖子上,似是在感受她的某種味道。
唐卿聽到這已經要哭了,說好的和尚呢?這他喵的,哪裏像和尚了!如果有人告訴她這人是魔族尊者,她也絕壁會信啊!
國安部幾人看着如此詭異走向,在看對方懷中可憐兮兮的小姑娘,不由心生憐憫,可還不等他們有半點動靜,對方像是早已察覺,一個淡漠的眼神掃來,所有人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接着雙腿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連擡腿都變得異常困難。
“都别輕舉妄動。”吳湖冷靜開口,好歹也是活了萬年的烏龜精,面對眼前異狀,他還是有所察覺的。
眼前這一位可不能稱之爲子虛大師,而是萬年前那生性極爲兇殘的孔雀!
“可那小姑娘怎麽辦?”國安部幾人有些焦急,小姑娘可是人才啊,先前那黃符,那陣法,那可都是他們特殊部門不可或缺的人才啊!怎麽可以再次折損呢!
吳湖瞥了眼這幾位愣頭青,突然有些明白爲何其他幾位組長都嫌棄他們了,腦袋一根筋啊!
“放心,那姑娘不會有事。”
孔雀生性兇殘,可若真的要殺了這小姑娘,怕是早已動手了,先前的法相不過是将子虛體内孔雀殘血激了出來,可如今的子虛到底是凡人之身,孔雀維持不了太久。
另一邊,子虛亦或者說是孔雀,似乎是嫌棄這幾人礙事,他微微眯眼,目光危險……
眼前這一位失去了理智,再留在這,指不定那幾位都要被宰了,不得已,唐卿隻得開口,“子虛,我們回家吧。”
“家?”子虛打量着這幾個字,心情似乎開始變好,他看着懷中明明害怕卻故作堅強的小姑娘,揚唇一笑,“好啊。”
子虛如今擁有非人修爲,從他開口到兩人回到家,不過眨眼功夫。
他含笑開口,聲音更是帶着好聽到極緻,“小豆蔻,家也回了,我們該做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