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縷陽光從地平面開始上升,吸血鬼是怕陽光的,除非是強悍到一定地步,才可以在陽光下自由行走。而伊麗莎白以前就有點怕陽光,如今身受重傷,陽光才剛剛觸碰到她的小小身軀,便立刻發出陣陣白煙,接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燃燒,最終隻剩下一堆灰燼,而随着微風吹來,灰燼也四散而開,真的是什麽都不剩下了。
該隐牽着唐卿的手一路往城堡外面走去,而城堡外,早有車子等候。
唐卿一夜未眠,此刻腦袋沉重到不行,就這樣一颠一颠的徹底睡了過去。
該隐神态自然的将少女擁入懷中,突然,看到了她手中袖子内的淤青,霎時目光一片冰冷。伊麗莎白這種女人他還是知道的,根本沒膽與他作對,除非她身後還有更深一層的人,放眼整個血族,唯有長老會一直視他爲眼中釘,肉中刺。
“長老會……”他微微眯眼,金色的瞳孔中隻剩下濃濃的殺意。
伊麗莎白的死亡在血族、吸血鬼獵人兩界都引起不小的轟動,要知道如此美麗的伯爵大人,身後的護花使者必然不在少數,如今她一死,頓時引起不少她的裙下之臣憤怒;而獵人界則紛紛開始打聽那位少年有成的獵人究竟是誰。
一時,伊恩的名字風頭無兩。
伊恩是紅了,唐卿卻要哭了,逃課的事終究還是被該隐知道了,作爲懲罰,她再一次被人打了小PP,十分的憋屈,十分的沒面子。
“下次還犯嗎?”
聽着對方不悅的口氣,唐卿咬牙,這筆賬,她記下來了!遲早要他償還!
常言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他既然要扮演一會負責的監護人,那她也隻能……認命道:“不了,父親,我知道錯了。”
看着不到自己胸口的少女如此可憐開口,最終該隐輕歎一聲,“默默,你該長大了,也該知道外面有多險惡,昨天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可有想過後果?”
唐卿一副乖乖認錯的摸樣,“是我貪玩,以後不會有下次了。”說完,深怕他繼續數落,她直接撲到他的懷裏,一雙清澈的大眼充滿了信任,“以後我都聽爸爸的。”
該隐寵溺的揉了揉她墨色秀發,“默默,你長大了了,我知道你現在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不可能一直管着你,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你現在還不能碰觸,等你大一點,我會帶你親自去見識的。”
自這件事情之後,唐卿是真的很乖,她又恢複了每天上學回家的兩點一線模式,不止不給公爵大人惹麻煩,還因爲天才少女的稱号讓公爵大人臉上倍兒有面。
這四年來,因爲有蒂娜相助,伊恩每次都能精準的找到吸血鬼,然後将其獵殺,漸漸地,他從一開始的默默無名到如今成爲令吸血鬼聞風喪膽的著名獵人。
唐卿在聽到伊恩與蒂娜的事迹後,心中十分羨慕,人家在肆意人生,而她還得掰着手指數日子,等待她的十八歲成人禮那天。
好在,等待終究是有結果的,在她十八歲成人禮那天,該隐正準備大擺宴席,然而她卻拒絕了。
“爸爸,我不想設晚宴。”
“爲什麽?”
聽着對方一如既往的溫柔聲音,唐卿一改先前乖巧摸樣,“爸爸,你還記得當初你收養我的時候,跟我說過的話嗎?”
該隐微微蹙眉,一雙薄唇微微抿緊,那摸樣也不知是他忘了還是刻意不提。
“既然爸爸忘了,不妨我來提醒。”說着,她頓了頓,向來清澄的雙眸帶着濃濃悲意,而在這悲意中底下,那是更深的殺意,“爸爸還記得我父母慘死的那個晚上嗎?”
該隐沉默些許,最終問,“默默,你想做什麽。”
“爸爸,我想做獵人,就像伊恩那樣。”說到最後,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我要手刃我的仇人,爲我父母報仇!”
少女如此堅持,該隐當然不會阻攔,于是柔聲道:“習武很累,不過你若是能堅持的下來,我自然全力支持。”
“謝謝爸爸!”
有該隐那句話,唐卿開始了她這段人生中最艱苦的曆程,習武非一朝一夕可以練成,整整兩年,她每天起早貪黑,累的跟狗一樣,好在付出還是有回報的。
“默默很努力。”該隐看着眼前少女從孩童期一路成長到如今亭亭玉立的摸樣,眼中的溫柔又深了幾分。
這兩年來,教唐卿習武的當然是該隐,公爵大人怎麽會允許其他人觸碰他的少女,所以比起以前她上學的時候,這兩年反而相處的還要多。
“還不夠,要是可以像爸爸這樣厲害,那就好了。”
看她略顯氣餒的摸樣,該隐笑着安慰道:“我也并非一朝一夕練成的,默默如此努力,遲早有一天會追上我的。”
“追上爸爸是不可能了,我的身體我很清楚,現在已經是極限了。”要說這幾年公爵大人養的真好,每天靈丹妙藥的堆積,居然在如此高強度習武下她都沒有發過一次心髒病。對此,就連系統都在感歎。
短短兩年的時間,手法還十分稚嫩,可公爵大人卻讓她出去實踐,還美其名曰經驗都是靠實踐才能得到,與其每天在古堡内練習,不妨直接面對。
當然了,作爲她的撫養者,他還是親自陪同了。
于是,可憐的狼人前腳還在假惺惺的同情吸血鬼出了著名獵人,沒想到不過幾年時間,竟輪到自己哭了。
有公爵大人在一旁陪同,唐卿幾乎每次出去都能準确無誤的獵殺到狼人,一開始她都是從貧民窟找一些人渣狼人練手,漸漸地,她開始尋找那些臭名昭著的狼人。
于是,莫默這個名字開始成爲狼族之間的禁忌,不過這種生活并沒有維持太久,就在她一心一意查找殺死自己父母的真兇時,那對本該死亡數十年的莫氏夫婦,居然找上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