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别看。”
溫暖的聲音響起,仿佛能沖淡鼻尖濃重的血腥味,唐卿任由對方捂着自己的眼睛,乖巧點頭。
見狀,該隐眼中淡淡的擔憂這才散去,當初他是在她父母被殺的地方找到的她,若非他去的時間剛好,恐怕小家夥已經心髒病複發,命不久矣了。
德魯伊将那女人殺死之後,便沒有再理會旁人,眼下他要回去徹查,兒子出生時他并不在身邊,可身邊那些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卻無人向他禀告此事,反而與那女人一同隐瞞自己。想到這,他心中倏然殺意四起,兒子?呵,這賤人可真是給他生了個好兒子!
狼人德魯伊殺完人之後便氣沖沖的離開,對于這一地狼狽,他連看都不曾看一眼,仿佛地上的一切與他毫無關系,不過在他經過該隐身邊時,卻突然停了下來,“你是何時知道此事?”
“那就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了。”該隐漫不經心的說着,金色的瞳孔中帶着一縷同情。
見狀,德魯伊哪裏還有心思詢問!那赤裸裸的眼神,分明是在嘲笑他!
唐卿動了動小耳朵,聽着耳邊腳步漸遠的聲音,随後露出後知後覺的害怕,“爸爸,我能回家嗎?”
該隐哪裏猜不到她那點小心思,隻是轉念想着今天動靜鬧那麽大,想着小家夥也累了,便大發慈悲允了她,“好。”
聞言,唐卿瞬間滿血複活,一邊牽着便宜爹的手,一邊與系統歡樂道:“耶,統叔叔,我終于能回去了呢!我終于告别小學了呢!”
聽到這話,系統無情嘲諷,“别高興太早,遲早還是得回來的,畢竟也就這裏适合你。”
唐卿:……
不說話沒人當你死機!
唐卿回到古堡之後開始還裝着一臉柔弱的躺在床上,不過等午餐過後,就跟着管家東奔西跑。
“管家叔叔,這個是什麽呀!”
“管家叔叔,這裏是什麽地方呀?”
“管家叔叔,我口渴了呢。”
年輕的管家看着身後的小尾巴,突然有些明白爲何主人要養小主人了,從某方面來說這麽可愛的小主人的确比某些吸血鬼可愛多了,小主人軟萌可愛,單臉上那單純無害的笑容,就不可能出現在他們身上。
管家十分慈愛的向小主人一一介紹,有時候甚至還故意帶她看一些吸血鬼才可能使用的東西,畢竟主人如此寵她,等她長大一點肯定會舉行儀式的,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帶小主人開始适應吸血鬼的生活,于是他帶她看了自己的床。
唐卿剛看到這玩意的時候,着實楞了一瞬,她突然有些明白爲何自己的房間會變得那麽粉,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是小孩子愛粉色,而是管家才是那個最鍾愛粉色的吸血鬼。
瞧瞧這口棺材,從裏到外幾乎沒有其他顔色,這粉粉嫩嫩的,甚至還帶着一閃閃的亮片,簡直是閃到她了。
“小姐,您覺得這棺材好看嗎?這可是我特意讓人訂做的,畢竟粉色的買不到。”
唐卿:“……你喜歡就好。”
管家顯然沒察覺到她話中含義,反而笑眯眯道:“我覺得好看呢。”
唐卿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好在該隐及時解救了她。
“默默,你怎麽在這?”
該隐的聲音猶如四月春風,溫暖人心,小唐卿聽到後立刻拔腿就跑了過去,“爸爸,我在看管家叔叔的床。”說着,她指了指一旁閃到人的粉色棺材。
該隐面容淡淡,與往常并沒有哪裏不同,就連嘴角都挂着慣有的笑容,“玩了那麽久,你該休息了。”語畢,他将人一把抱入懷中,隻不過在他轉身時,金色瞳孔卻突然微紅了起來。
這是一種警告,管家看的心中一驚,隻是他不明白主人爲何生氣,明明小主人以後也會像他們一樣,與其讓古堡裏所有人都學着人類生活,還不如讓小主人适應他們吸血鬼的日常。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又到了晚上,唐卿跟着管家跑了半天,說真的這小身闆倒真的有些累了,她靠在柔軟的床墊上,見該隐吻了吻她的額頭與她道晚安,不由道:“爸爸,今晚的睡前故事你還沒講呢!”
該隐直勾勾的盯着對方,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看出真假,“真的想聽?”
“想!”說完,她還不忘将自己挪到旁邊一點,随後拍了拍空出來的一塊地方,道:“爸爸,來說故事!”
該隐看了她片刻,最後深深被她的演技折服了,既然小家夥想聽故事,那說給她聽又何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唐卿聽着那好聽的聲線将美人魚的故事徐徐道來,聽到最後,一雙清澈的大眼充滿了好奇,“爸爸,美人魚爲什麽那麽傻?”
該隐,“因爲美人魚愛王子,愛一個人才會那麽傻。”
小唐卿似懂非懂,“哦,爸爸也愛我,所以爸爸也是個傻的,是不是?”
該隐:……
唐卿無視了對方的無言,隻是将身體往他身上靠了靠,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傻爸爸,晚安!”
該隐看着懷中熟睡的小家夥,有些扶額,終于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第二天,眼看快到上學時間,該隐看小家夥還在睡懶覺,于是親自叫她,“默默,該上學了。”
唐卿哼了哼,無視了對方的叫床,反而将自己往被窩裏縮了縮,一副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最終,該隐使出了殺手锏,将被子直接掀開,“我數到三,你再不起來,我就打你屁.股了。”
這話對唐卿而言可沒有半點威脅力,不止沒有起床,反而将小屁屁撅的老高,那摸樣,十足的挑釁。
見狀,該隐看的直接氣笑了,也不同她多言,直接道:“三!”話落手起,隻聽一聲響亮的啪聲,唐卿瞬間從床上崩了起來。
捂着自己可憐的小屁屁,她滿臉委屈,“我的傻爸爸,一跟二呢!”
“沒有。”該隐露出一抹堪稱溫柔的笑容,實則内心卻是恨不得将這家夥抓來狠狠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