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白天還是人人稱贊的優雅貴公子,這會到了晚上卻跟唐卿鬧起了脾氣,原因是不肯住在給他早已備好的房間。
唐卿雖然寵他,卻也知道原則性問題不能退讓,先前就是因爲心軟,結果才會有今天清晨這一幕。
“白九,你該長大了。”
白澤哪裏肯聽,自他被人類抓走後,他的世界就隻有她了,可如今她卻要抛棄自己。
要說幾遍是變成人形的白澤,依舊深谙賣萌技巧,那無助、可憐的摸樣,瞧得唐卿心中陣陣不忍,眼看她即将繳械投降,卻聽到系統突然開口。
“卿卿啊,想想他以後在山洞裏怎麽對你,鎖心陣啊,萬劫不複哦,連靈魂都得不到救贖的那種,你還縱容嗎?”
這一盆冷水澆下,唐卿瞬間清醒了過來。
神獸白澤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弱者,即便是如今,那看似弱小的摸樣下,都藏着無窮無盡的神力。而她,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不可能永遠順着他,想到這,心頓時狠了起來。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正是懂的人瑟瑟發抖的日子,白澤就這樣被關在了門外,整整一個晚上。
最開始時,他還小聲開口想讓對方開口,隻不過随着時間過去,那扇大門卻始終不曾爲他打開,漸漸地,他也死心了,隻是明明心已死,他卻還是執着的待在外面,怎麽也不肯去早已爲他準備好的房間。
這一夜,唐卿雖然始終沒有開門,卻根本睡不着,要知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怎麽說也是寵了好幾個月,她還真怕凍壞了他。
本就一夜未眠,于是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她就将門打開,看到了凍得早已全身結冰的白澤。
白澤雙目緊閉,原本一頭柔軟的白發此刻因爲露水打濕而結成白色的濃霜。
唐卿見了這一幕,心疼是有,可更多的卻是生氣,明明早已給他準備好舒适的房間,卻還是如此固執!他是不是算準了自己會心疼?會不舍?才這般作踐自己?
“來人。”
“大人。”
眼前的仆人恭敬的跪在自己面前,唐卿撇了眼狼狽的白澤,冷漠道:“帶他下去找個大夫。”
“是,大人。”
仆人立刻走了上前,隻不過就在她即将碰觸到白澤時,他卻突然睜開雙眸。仆人知曉他深的城主大人寵愛,見他拒絕自己扶他,隻能求助城主。
唐卿看着額頭倔強的摸樣,隻是對那仆人道:“由他去,他愛自己走,就讓他自己走。”
城主大人都說這話了,仆人便退到一旁,看着小小白澤從地上艱難的站起來。
站起來的白澤并未多言,隻是擡眸定定的看了她數秒,随後轉身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昨兒還隻會賣萌耍賴的人,今兒卻仿佛一夜長大,先前那目光,可不是一個孩童該有的眼神。對此,她隻能一臉擔憂的與系統道:“第一次養孩子,你說會不會被我養廢啊?”
系統遲疑了一瞬,他也沒有養孩子的經驗,隻不過好歹也是神獸,應該沒那麽容易養廢吧。
“應該不至于。”
唐卿擡眸看着灰蒙蒙還在飄着雪的天空,輕歎一聲,雖說之前她看似冷漠,但心中還是惦記對方,于是又喚了個仆人,“等會讓大夫過來找我。”
眼下在府中請大夫的隻有那位任性的小公子,仆人心中清楚,于是恭敬上前,“是,城主大人。”
到底是神獸,即便在外凍了一宿,也沒有半點損失,到最後大夫連藥都不曾開,隻是吩咐多喝點熱水,休息一會即可。
聽到這消息,唐卿不禁感歎,到底是男主啊。
六年時間轉瞬即逝,唐卿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但白澤卻從稚嫩的小孩長成了眉眼越發精緻的少年。
十六歲的少年風華正茂,加上他那逆天的顔值,更是引得無雙城所有百姓的喜愛,畢竟,隻要他不作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誰又會讨厭一個長得如此俊美的少年呢?
這六年來,唐卿寵他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即便她面上不顯,但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能讓城主大人親自收徒還親自指導的,這無雙城也就他獨一份啊。
于是,在底下的人變着法的讨好下,本就精緻絕美的少年,在無數美麗又精貴的堆積下,仿若落入凡間的谪仙。
讨好的次數多了,漸漸有人動起了歪心思,十六歲的少年雖還顯得有些稚嫩,但有些事卻是可以開竅了。于是這日,也不知是誰帶頭出了個馊主意,居然送了幾個貌美如花的少女進來。
少女婀娜多姿,楚楚動人,可白澤不止沒有半點喜悅,反而面色陰的駭人。
仆人從未見過小公子露出如此面貌,紛紛下的跪倒在地,甚至還有膽小的竟直接跑去尋找城主。
然而現在的唐卿都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有心思理會這等小事,直接将人打發,随後又對一旁的仆人道:“以後這種小事,就不必與我細說。”
她堂堂無雙城城主,每天都有一堆事要她處理,這種送個女人惹得自家徒弟生氣還要來找她,真的不是在逗她?
“城主大人對您的徒弟還真是關懷備至啊。”
一聲極爲陰柔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唐卿皺起了眉頭,特别是當對方說自己是邪神後。
“你說你是邪神君無邪,有什麽證據?”
眼前這男子從頭到腳一身黑袍黑衣,就連面容都隐在那黑色鬥篷之下,任誰見了這樣的人,恐怕都會心生警惕。
唐卿當然知道他是邪神,隻不過白芷不知道,況且以他現在的摸樣,換了任何人都不會馬上相信。
邪神依舊站在陰影處,聽到這話,也隻是冷笑幾聲,“你确定你想知道?”
唐卿本就皺着的眉頭又深了幾分,好歹這裏也是無雙城,站在她的領地内還敢這般狂妄,簡直不把她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