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她蹭的從溫暖的被窩裏坐了起來,“系統,君凜呢?”
“走了。”
“去哪裏了?”
“應該是去找另一半靈骨了。”
唐卿飛快的穿衣,一邊又問:“能感應到人在哪裏嗎?”
“可以。”
有了系統的提示,唐卿很快便找到了人,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看似簡陋的小旅館居然隐藏得這麽深,還有地下室,而從這個地下室的設施來看,恐怕這個地方經常有人使用。
地下室并不深,她并沒有走多久便聽到了對話聲。
這聲音極爲蒼老,聽着像是個久居病床的老太太一般。
“大祭司若是肯放了我們齊家,靈骨我們可以歸還。”
“你好像并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大祭司又何必趕盡殺絕呢,你能出現在這裏,想來齊雪是失敗了,由她當賠禮,難道還不夠。”
唐卿被這言論驚呆了,什麽叫因爲齊雪失敗,就拿她當賠禮,齊雪之所以失敗還不是因爲想要殺了他們啊!這特麽什麽清奇的腦回路啊!
君凜顯然也沒有理會她這話,甚至都懶得與她多言,直接動手取回靈骨。
唐卿還想着這個節骨眼上就别打擾,就在她準備退出時,目光卻突然掃到一抹刀光,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那劍即将砍向君凜,她連想都沒想,立刻上前擋了一刀。
這一刀直接砍在了她的手上,看着那鮮血順着傷口留下,她還懵懵的,那邊君凜卻徹底爆發。
先前并沒有上前,所以并不能看清楚那老太的摸樣,此刻這一眼,着實讓她驚愕不已,因爲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整個人特别是上半身就這麽攤在床上,猶如一堆爛肉。
老太與齊雪各占一半靈骨,齊雪的靈骨長在上半身,那這老太的擁有的靈骨自然是那雙腿,隻是這老太的腿卻怎麽看怎麽奇怪,反而呈現一種詭異的彎曲姿态。
沒了靈骨的老太雖然還留有一口氣,卻已經是苟延殘喘,而這時,她将目光看向那個拿着青銅劍刀的小老頭,說真的,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好客的小老頭居然會有這樣一面。
小老頭的脖子已經被君凜捏在手中,随時都會一命呼嗚,隻是他并不後悔,反而道:“我一直都覺得擁有靈骨反而是件不幸的事情,因爲當下一任靈骨繼承人出現時,你就會失去你曾經擁有的,甚至有時候還會是你的性命。”說到這,他看向了老太,那目光充滿了愛意與懷念,“齊雪是我女兒,可我不能因爲她的出身而置我妻子死地,所以我将她的雙腿的靈骨還給了我妻子,如今,倒也算解脫了,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在下面團聚了。”
君凜眼中并沒有半點憐憫,反而因爲怒意的上升讓唐卿聽到了系統黑化值飙升的警報。
“我不止會送你們一家三口團聚,我還會送整個齊家一起下來陪你們。”
陰厲的聲音響起,唐卿還未鬧明白他爲何會突然黑化,就聽到系統解釋道:“砍傷你的那把青銅刀就是五大家族當年設計謀害大祭司的那把刀,那把刀具有一定邪性,可以抑制大祭司的靈氣,那老頭雖然想着死,卻還想着死之前爲齊家做點什麽。”
小老頭沒多久便一命嗚呼,唐卿沒有半點同情,畢竟若非他自己的手也不會受傷。
收回所有靈骨,君凜自然沒必要留在這個小鎮,不過臨走前,她還記得遠在H市發狂的木槿,于是順手将寄生在老太太身上的母蠱殺了,沒了母蠱,其他蠱蟲便沒了任何威脅力。
處理完一切,兩人這才離開了地下室,隻是當他們想走出小旅館時,卻發現這個看似陳舊的小旅館居然怎麽也走不出去。
“有古怪。”看着近在眼前卻怎麽也走不出的大門,唐卿皺眉。
“是木家。”君凜神色淡然,沒有半點焦急。
木家當年取了大祭司的皮,而他們最擅長的表面上是風水走穴,實則對陣法也頗有研究,在這偏遠的小鎮,能出現如此強大的陣法,恐怕也隻有木家了。
唐卿對陣法并不了解,隻能先求助系統,“統,你知道怎麽走出去嗎?”
“卿卿,其實你已經破了一個啦。”
聽着系統的話,唐卿滿臉問話,接着便聽系統繼續道:“就是在寨子裏,除了齊雪還有葉家的那些趕屍,其實還有木家的陣法,隻不過被你幾個雷符,全部給滅了。”
“啥?”還以爲這木家陣法有多厲害,結果就被她一雷符給團滅了?
系統早就猜到她的想法,便道:“你别自己看不起自己,你的雷符可是高階符文,基本上就沒幾個不怕的,雖然不怕的都被你給遇上了,比如上次墓地的那條蛇女還有我們的大祭司男主。”
一陣無語後,唐卿果斷拿出了僅剩的雷符,然而還不等她點燃,君凜卻阻止了她。
“你手上有傷,不可魯莽。”
唐卿很想說這不過是小傷,卻聽對方又道:“被青銅刀傷到的,會讓你敏捷下降,甚至還會腐蝕你的皮骨血肉,你之所以到現在還能行動自如,是因爲你體内的靈血讓你暫時還能行動自如。”說到這,君凜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淡笑着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是這個陣法……”唐卿是真的不在怕的,隻要任務完成,這都是小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陣法給破了。
君凜将她護在身後,緩緩道:“一個小小的陣法想困住我,那是不可能的。”
話落,隻聽一聲猶如玻璃破碎的聲音,唐卿身處的小旅館突然轟然倒塌,隻是這麽大動靜的倒塌聲耳邊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落下來的碎片磚瓦也根本砸不痛人,或者應該說,這些東西從本質上來說都是虛幻的。
“這是鏡像陣。”君凜一邊解釋,眼中浮起一絲譏笑。
“他們擺這麽大一個陣,就隻是爲了困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