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場内,萬物複蘇,綠意盎然,唐卿難得離開宮廷看着如此風景心情自然不錯,再想到隻要除去安王世界線便能基本完成,心情更是美到飛起來。
傅明湛瞅着小皇帝這般開心,默默記在了心裏,前兩年朝中大事都由小皇帝頂多,根本沒什麽機會出宮,他倒是忘了小皇帝左右不過十幾歲,一直束在宮裏,也着實是苦了她。
唐卿是會騎馬的,狩獵她是毫無興緻,不過騎馬肆意一番還是不錯的。
“聽聞太傅大人騎術精湛,可願與朕比一場?”
小皇帝一直規規矩矩,忽地要與自己比賽,倒是讓傅明湛小小訝異了一番,不過訝異過後卻是笑着寵溺道:“隻要皇上開口,莫說賽馬……”說着,他莫名頓了頓,帶着一抹邪性的笑容,“就算皇上要騎臣,也是可以的。”
太傅說的面不改色,若非那笑容出賣了他,不知道的還以爲在說什麽忠貞愛國的話。
唐卿抽了抽嘴角,最後無視了他後半句話。
傅明湛也不生氣,小皇帝害羞,他懂的。
狩獵的人早已出去,不過女眷還是留在了營帳,這會皇上突然要與太傅賽馬,頓時引起不小的注意。
傅明湛存着哄小皇帝的心思,一開始并不想着赢,然而在小皇帝超越他之後,這才不敢再輕敵,用盡全力追了上前。
一黑一白兩匹駿馬不分上下的在獵場上奔馳而過,四蹄翻騰,長鬃飛揚,那姿勢優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看的不少貴女心神蕩漾,眼看兩人漸漸消失在衆人眼中,恨不得跟着那馬兒一起飛奔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馬兒仰天長嘯,在主人的命令下,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感受到疾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那酣暢淋漓的感覺,别提多舒服了。
“皇上騎術精湛,我認輸。”傅明湛看着對方那愈發明亮的小臉,眼中寵溺之情不言而喻。
唐卿心情大好,倒不是因爲赢了對方。
“太傅大人謙虛了,輪騎術,若非你一開始輕敵,朕還真赢……”話未說完,唐卿眼神蓦地一驚,看着突然從天而降的十幾位黑衣蒙面人,小心二字還未說出口,手中的銀針倒是先射了出去。
然而,她顧了傅明湛自己卻結結實實挨了黑衣蒙面人一劍。
傅明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疼到心尖上的人兒竟然被人刺傷,頓時雙眸陰寒猩紅,帶着無限殺意。
唐卿摔下了馬車,疼痛驟然席卷全身,可她現在也顧不了這傷口了,看着向自己圍過來的黑衣人,若是不解決,她自己就要命喪于此,而辛辛苦苦完成的任務線就要功虧一篑,一想到這,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一直藏在身上防身的銀針全部射了出去。
雖不能說百發百中,但好歹是解決了一部分黑衣人,然其他的黑衣人卻是無動于衷,即便身邊有人倒下,依舊一味的朝着她刺去。
利劍就在眼前,眼看即将刺到自己,下意識的唐卿閉上了雙眸,就在此刻,本應該刺中她的黑衣人突然吐血倒地。
本已經放棄抵抗的她,突然被人擁入懷中,那小心翼翼的舉動,讓她重新睜開了雙眸。
“瑾宣,你沒事吧。”
入目的是一張焦急的俊臉,唐卿楞了楞神,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唐瑾宣。
“暫時還死不了。”捂着傷口,她有氣無力的說道,目光掃了眼四周,待發現黑衣人已經全部倒在血泊中,這才稍稍送了口氣。
傅明湛撕開外袍小心捂住了小皇帝腰腹的傷口,随後從身上拿出一枚黑色響哨吹了起來。
樹林四周一片寂靜,随着響哨的聲音,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四周多了數十位暗衛。
四下一片猩紅,濃重的血腥味加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讓人一目了然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屬下來遲,還請主子降罪。”
傅明湛并不怪罪他們,畢竟先前想着與小皇帝獨處,特意遣散了他們,想到此,雙眸頓時陰冷駭然,讓人不寒而栗。
安王……
很好……
唐卿眼看他似乎黑化的摸樣,頓時心驚的用手輕輕碰觸了他一下,還不等開口,便見他臉上殺意全消,轉而擔心道:“怎麽了,是傷口疼嗎?我馬上找禦醫。”一邊說着,他立刻抱着她跨上馬車,飛快的朝營地奔去。
唐卿傷口極深,但一想到自己的真身若被人發現,那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可就白費了,但是事與違願,最終她還是昏迷了過去。
營地四周周圍見太傅大人抱着重傷的皇上,頓時驚得亂作一團,好在太傅還留有一絲理智,這才沒使得營地大亂。
營帳内,小皇帝臉色慘白,身上的龍袍早已被鮮血染紅,看的太醫心驚不已。
不與太傅大人多言,太醫二話不說便上前解開皇上的衣服,這一解,頓時臉色悚然。
傅明湛臉色陰郁的站在一旁,見太醫突然愣住了,剛想發怒,卻瞥見床上本該赤.裸相待的人兒,身上竟還有一層裹胸。
太醫大驚,頓時吓得跪在地上,這宮廷秘聞可不是他能知道的啊,會沒命的。
千萬思緒轉過隻是一瞬,在短暫驚詫後,傅明湛很快便回過了神,冷聲道:“先治病。”
太醫本就心驚,這會得知這秘聞更是誠惶誠恐,好在多年行醫經驗讓他不至于出錯,否則怕是連一炷香時辰都活不過。
“回、回太傅,皇上身上的傷口雖看似嚴重,不過并未傷及要害。”
傅明湛略松一口氣,隻是看着太醫的目光,卻有了一絲打量。
太醫倏然一僵,再一次跪倒在地,“微臣隻是來替皇上治病,其餘的什麽也不知。”
“太醫院院首年歲也大了,本官瞧着你倒是醫術不錯。”
太醫聽着那涼涼的口氣,明白自己這條命暫時是撿了回來,至于以後……那也由不得他了。
“微臣謝太傅提拔。”
“下去吧。”
打發掉太醫,傅明湛神色不明的緊緊盯着床上的人兒,他算是明白爲何小皇帝如此讨厭見太醫,不是那所謂的狗屁天殘,根本便是這具身子,根本便不是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