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演完,又軟下聲音,“朕并無大礙,休息會便可,太傅可否讓一讓。”
傅明湛非但沒讓,反而惡劣一笑,“皇上不可胡鬧,您若是出了事,我大唐可如何是好。”
若是原主,說不定還會欣喜太傅關心自己,畢竟以往他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可唐卿卻深深感覺到來自太傅的惡意。
說話間,太醫已經到了。
太醫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下跪行禮,“皇上吉祥。”
“起來吧。”
太傅開口,太醫這才站了起來,至于皇上,皇上隻是個擺設,她能殺的也不過是那群奴才,稍稍有些實權的,她都不敢碰,太醫之所以害怕,那是因爲太傅也是個陰晴不定的人!他現在還能好好的當太醫,那是他故意與皇上作對,留着太醫院也無非是爲了警告皇上。
在太醫出現後,唐卿便臉色難看,可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太醫瞧着我作甚?病了的是皇上,還不過去看看。”
太傅發話,太醫當然遵從。
“還請皇上伸手。”
“gun!”唐卿暴怒,當着太醫的面,将擋在自己面前的太傅推開,随即拂袖離去。
見狀,太醫心中大駭,再一次吓得跪在了地上,倒是太傅,被推開不怒反笑,隻是這笑,卻讓人愈發害怕。
傅明湛對皇帝一向沒興趣,隻是今兒卻突然來了興緻,他倒是要看看,爲何她不敢讓太醫近身。
“跪着幹嘛,還不快去追,皇上若是出了差池,你有幾條命能賠。”
太醫心裏苦,卻隻能聽從命令,“是,臣這就前去。”
唐卿跑出來之後便在想着下一步該怎麽走,她猜到男主不會善罷甘休,可眼下太醫是個大麻煩,她又不能将他們殺了。
想了想,她突然停下腳步,一路避讓可不是辦法,她得将她上輩子拿手的東西取到手才行,而最快的辦法就是去太醫院拿。
周圍的宮女太監見皇上停下腳步,心中頓時害怕不已,隻是再害怕也沒辦法,隻能硬着頭皮上去請安。
“你,帶路去太醫院。”原主不認識太醫院的路,唐卿跑的急,身邊都沒跟人,這會正愁怎麽去太醫院,見有人送上來,便立刻随手抓個宮女。
宮女突然被皇上抓在手裏,頓時眼眶通紅。
“你若敢哭,朕就殺了你!”唐卿看着眼前這個小宮女,十分無奈,隻能惡狠狠道。
宮女當即被吓的不敢哭,哆哆嗦嗦的帶她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衆人忽然見到皇上,着實被吓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們便鎮定了,畢竟太傅大人開過口不準動太醫。
唐卿不等他們上前請安便大鬧了太醫院,先是将能看到的東西都砸了,接着便是将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太醫們無語的看着發瘋的皇帝,無一人敢上前阻攔,東西都是死的,保命才是重要的,雖說有太傅的話,可誰知道皇上哪天會不會突然掌權了,權利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準,所以當皇上将他們趕出去時,他們也沒任何怨言,乖乖出去了。
一時,偌大的太醫院就隻剩下唐卿一人。
人走了她才可以好好找東西,金針沒有找到銀針倒是找到不少,畢竟這玩意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找到銀針後,她便立刻對自己施了幾針,她走的時候可是留了個心,方才那太醫可是一路追着她啊。
果然,在她施完針沒多久,太醫院的門又重新打開了。
來的還是方才那太醫,而他身後,則跟着太傅。
太傅漫不經心的瞥了眼狼藉的太醫院,勾着唇,對她緩緩道:“過來。”
唐卿咬牙,臉色難看,可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見她過來,太傅似是心情不錯,“皇上還真是任性,您将太醫院砸了,還有誰來給您治病。”
“朕沒病,不需要治病!”
見她還在嘴硬,太傅也不多廢話,直接讓太醫過來替她診脈。
唐卿一臉屈辱,可架不住太傅在一旁看着,隻能怒着小臉讓太醫診脈。
太醫診的十分仔細,裏裏外外将她檢查了一番,良久,才開口,“太傅大人,皇上表面上并無大礙,隻是……”
“隻是什麽。”太傅道。
“隻是,皇上的身子不知是不是以前有什麽損傷,如今……”太醫有些難以啓齒,他有些明白爲何皇上不讓他們觸碰了,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天殘的消息洩露出去。
太傅不知太醫在想什麽,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停頓,眼中漸漸不悅。
好在太醫也是有眼識的,見太傅不悅,立刻道:“事關皇上,還請太傅屏退旁人。”
太傅大人都點頭了,其他看熱鬧的隻能都散去。
待隻剩下他們三人時,太醫這才道:“不知是不是皇上幼時受了傷,如今……”太醫頓了頓,這才垂着頭小聲道:“天殘之軀。”
天殘,換句話說便是那啥不中用,一個男子若是天殘,那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唐卿紅着眼眶低着頭,屈辱的咬着唇,一字一句道:“太傅大人可滿意了?若是滿意了,朕能走了嗎?”
傅明湛向來瞧不起皇帝,如今乍見她這番委屈的摸樣,竟心生一絲不忍。于是,也不知怎地,他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意外的,手感居然不錯,“不就是天殘,還是有辦法治。”
唐卿見鬼一般的擡起頭,說好的厭惡呢?這畫風不對啊!怎麽變成憐憫了!
傅明湛對上她那驚訝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怎地以前就沒發現小皇帝這般好玩呢?
小皇帝如今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小臉稚嫩潤滑,加上美貌技能加持,任誰都不會讨厭眼前這個小家夥。
見她疑惑的看着自己,傅明湛含笑道:“怎麽了?”
“沒……”唐卿嘴角微微一抽,躲開了他的手。
手中的觸感忽地沒了,傅明湛臉色微變,帶着淡淡的不悅。
不等他開口,唐卿再次下逐客令,“朕累了,太傅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