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要買一個新電腦是敷衍朱琦的話,但事實上,薛嫣也是真的準備買的,畢竟她把朱琦的筆記本拿來用兩個多月了,總不能有借無還吧?
所以她把自己使用過筆記本的痕迹删除之後,在筆記本裏塞了幾百塊錢,并附上一個“暫時借用,如今奉還”的紙條,然後就使了一個法術,把筆記本扔在朱琦的床上。
結果使用法術的時候,她并不知道朱琦因爲昨夜玩得太晚今天早上沒起來,此時還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睡覺,然後睡的正香朱琦就被從天而降的筆記本砸在臉上,慘叫一聲從睡夢裏醒過來了。
他捂着臉翻身的時候,筆記本剛好從床邊掉在地上,咣的一聲砸在地毯上。他拿開捂着臉的手看向地面,就看見他丢了兩個多月的筆記本居然又回來了,還是以一種被扔在他臉上的方式回來的——本來還有點迷糊的朱琦立刻精神了,第一反應就是:是誰把這個筆記本扔他臉上的?這個人難道進他屋子了?
他快速地在屋子裏掃一圈,沒人;又看一眼自己的房門,挂鎖還完整的挂在上面呢。他立刻漏出一臉疑惑的表情:所以這是怎麽回事兒,難道又遇見鬼了?
就在這時,朱琦忽然看見地上有幾張散落的百元大鈔,仔細一瞅,紅票子是從摔得張開屏幕的筆記本裏掉出來,同時還有一張白色的紙條。他“咦”了一聲,一時忽略那些紅票子,拿起紙條眼睛往上瞅,看見紙條上面寫的是八個大字:暫時借用,如今奉還。
大概是新打印出來的,紙條還散發着油墨的味道。
這小偷還給他還回來了?朱琦又抻着半個身子探出床外,把散落的錢撿起來,一共六張,沒有一張假的,妥妥兒的六百元整。他把這沓錢在手掌裏敲了一下,臉上一樂,不自覺地想着:這個小偷也真挺有意思的,偷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還回來的方式也如此奇特。
不過想想,他倒是覺得這個買賣挺合适,租出去一個破舊的二手筆記本兩個月,就淨賺六百。
他想着,不如今天就拿這幾張白來的鈔票,去請薛嫣去吃飯好了,借口嘛……他翻身躺回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闆想:借口就是她昨天說的吧,去陪她買電腦。等買完電腦肯定就中午了,到時候一定會一起去吃一頓飯,吃完飯後他再找個借口約人家看一場電影,今天就妥妥兒的是一回約會的流程了。這麽想着,他笑着坐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筆記本放在床頭,一邊哼着歌一邊走出屋子洗漱。
剛好在衛生間裏的鄭天看見他心情這麽好,就随口問了一句:“教練,這是做啥美夢了,心情這麽愉快呀?”還哼起歌了。
朱琦回頭瞥他一眼,嗤之以鼻的說:“什麽美夢,哥是要去約會。”
“和誰呀?”鄭天順嘴問了一句,接着眼珠一轉,壞笑的湊過去說:“嘿嘿嘿,是不是咱們隔壁的大美女?”他心裏想着:之前來聚會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他們朱教練對人家可上心了,不過對方嘛……他心裏啧啧兩聲。對方看着可沒那個意思喲。
朱琦看他一眼,給他一個“你知道什麽”的不屑眼神,然後就把他推出衛生間說:“行了吧你,有時間跟我貧,不如去練練你的技巧。最近可是要進新人了,不怕被萌新比下去啊?”
“我怕什麽?還有劉大國給我墊底兒呢。”
“你小子!”
“咋了?”
朱琦忽然對着外面大喊一句:“劉大國,鄭天說你是墊底兒的!”
“什麽?!”劉大國在外面憤怒的喊了一聲:“鄭天你給我死出來,你說誰墊底兒呢?!”
接着樓下傳來一片大笑聲和起哄聲。
鄭天下意識的一縮脖子,委屈的看着朱琦說:“教練,你這樣可不實在啊,你這麽做,容易失去本寶寶你知道麽!”結果朱琦嫌棄的把他一把推出衛生間,“咚”的一聲關上門,徒留一臉懵比的整天站在門外不知所措,而門裏面則傳來朱琦忍笑的聲音:“那我就更要燒高香了,看看什麽時候能失去你,我好去買個柚子葉洗洗澡。”
嘿,這時把我當晦氣啊?還拿柚子葉洗澡……鄭天撇撇嘴:等你失戀的時候,我不買瓶香槟回來祝賀的,看把你美的!
準備完畢的朱琦在臨出門之前,一臉壞笑的給薛嫣發過去一條微信,大緻意思是說,自己今天正好有時間,而過幾天後要準備一個賽事,可能最近都沒時間陪她出去,所以問她要不要今天去買電腦,還說自己已經準備好了,随時都可以出發。
薛嫣一看,人家都準備好了,對自己的事這麽上心,雖然她覺得昨天說買今天就去買太快了,但也不好意思拒絕朱琦,就答應說:“好,我收拾一下,馬上過來。”
她放下手機後洗了一個戰鬥澡,洗完後往鏡子裏一看,鏡子裏的人臉色紅潤、皮膚水嫩,沒豆沒斑沒有紅血絲,可謂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就是當鬼的好處了。所以她隻是拿口紅抹了一下,微微描兩下眉,塗一層自然色的眼影又刷一層睫毛膏,就大大方方的出門了。
這回她穿的是一條寶藍色的包臀裙,一條白色的打底褲,踩着一雙小高跟。最近天氣微涼,她又在脖子上綁上一條小紗巾,拎着包就出去了。
看見薛嫣的打扮,朱琦眼前一亮,迎過去說:“感覺沒看見你以前,你都要變得更漂亮。”
薛嫣笑起來說:“真會說話。”随即她就看見朱琦身後的黑色桑塔納。
見她一臉好奇的打量,朱琦就對她解釋說:“今天咱們不是要去買電腦嗎,咱們手拿着不方便,直接開車過去就能裝回來了,要是讓送貨反倒還更麻煩。”這時候因爲要借口買電腦出去約會,他倒是絕口不提他别墅就有些現成的、新的電腦設備了,甚至爲了約會方便,還把車開出來了。
薛嫣并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還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粗犷懶散,但是心還挺細的,她就随口誇了一句,朱琦不謙虛的哈哈一笑,說自己卻之不恭了。
後來朱琦陪她去電腦城買電腦,兩個人逛了一個多小時,幾乎都是朱琦在決定買幾核的處理器、買什麽主闆、買多大的内存條、買什麽牌子的風扇等等。薛嫣一開始還注意兩眼,後來發現朱琦對這個東西真的是一門兒清,每一個都是控制在精準的價格之内,還都是這個價格内最好的牌子,這讓她尤爲放心,最後甚至就是跟着朱琦跑,人家說買什麽她就掏錢,連東西也不用她拎,甚至還有時間去買個冰淇淋吃。
跑的一腦門兒細汗的朱琦回過神,就看見薛嫣一臉優哉遊哉的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一邊走一邊舔着冰淇淋,如果不是看這個女人個頭不小,真當她是跟着爸爸出來的六歲女童了!
朱琦不禁失笑,玩笑的對着她說:“我給你跑的忙裏忙外,你倒是自己吃上冰淇淋了,你買的時候怎麽不給我帶一個?”
薛嫣回神對他說:“這不是怕你沒工夫吃嘛。等你忙完了,我給你買一個大杯的——來一個雪頂咖啡怎麽樣?”這是她最愛的組合,既有奶油的香甜又有咖啡的苦澀,吃起來絕對上瘾。
“那是什麽?”顯然朱琦這個大男人沒吃過。
薛嫣瞥他一眼,得意的笑眯眯地說:“一會請你來一杯,你就知道了。買完了嗎?”
“買完了。”朱琦給薛嫣簡單的說了幾個牌子,知道一般女生對這些都不太清楚,也不喜歡聽長篇大論、聽他怎麽選擇的這些配件,所以隻是總結的說:“價錢完美的控制在三萬以内,還給你配了遊戲鼠标和遊戲鍵盤,你現在拿着這一套設備玩遊戲,市面上的哪一款遊戲都能玩的十分流暢。不過你要是想玩的更加精準一些,恐怕就得再換些配件了。”
“不用,這些就夠了,我又不是向你們一樣的高玩,流暢配置就好。”薛嫣十分放心朱琦,擡手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一眼一身汗的朱琦,便提議的說:“中午了,咱們去吃頓飯吧,今天勞你爲我跑一天,怎麽也要請你吃一頓翻才行——而且你可别推拒,你要是拒絕,我可就真不好意思了。”
“行啊,不就是吃一頓飯嗎?”朱琦笑着說:“咱們也不用大張旗鼓的去吃什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館,菜做得十分不錯,我特别喜歡去,咱們就去那邊吃吧。”
“好啊。”薛嫣笑着答應了,和朱琦一起走出電腦城。
朱琦領着她去的地方,比一般的小餐館好一點,又不是那種奢侈消費的大餐廳,裝修得很不錯,看起來收拾的也特别幹淨。兩個人進去後就立刻有服務員領着他們去了空桌,遞給他們一人一份菜單。朱琦給第一次來,一籌莫展不知道點那個菜好的薛嫣推薦了幾道菜,兩個人商量着點了兩盤熱菜、一盤涼菜,要一份水餃當主食,又要了一碗湯。
等服務員走後,朱琦對着薛嫣說:“這家的四季水餃特别好吃,每次來都是我必點的菜,還有拌涼菜的師傅那功夫可謂是一絕,吃過他拌的涼菜,再去吃别人家,那可真是痛苦咯。”
薛嫣笑了一下,“你還真是誇張。不過你這麽說,我都想要流口水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等菜上來後也一邊說笑一邊吃,完全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後來朱琦又喊服務員拿一瓶紅酒,說她請吃飯、自己請喝酒,搭配着來正合适。薛嫣因此也沒有推拒,反正朱琦點的也不是什麽奢侈的紅酒品牌,她喝着也受得起。
後來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到最近上映的影片,然後忽然發現,今天正好趕上某部外國科幻大片在内地首映,兩個人聊起來後,又發現對方也喜歡看科幻大片,說着說着,就又約好一會吃完飯去看電影。
等吃完飯,跟着朱琦去到電影院,薛嫣才反應過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買完電腦就吃飯喝紅酒,吃完飯又約着一起電影,這不就是約會嗎?薛嫣看了一眼一臉興奮的去買爆米花和可樂的朱琦,忍不住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被套路了。
但是電影票都買好了,難道她還能不看嗎?
這時買完爆米花後,手要拿不過來的朱琦連忙對着她喊:“薛嫣,快,接個手!我要拿不住了……诶诶诶!”他手裏的大杯可樂差一點兒要倒,薛嫣連忙湊過去接住,朱琦就順勢把爆米花往她懷裏一放,自己拿着兩大杯可樂,和薛嫣一起走進電影院。
薛嫣看了一眼手忙腳亂的朱琦,忍不住偷笑。
似乎發現在薛嫣在笑自己,朱琦也沒忍住跟着笑起來說:“嘿,丫頭,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呢?”薛嫣連忙搖頭,抱着大桶的爆米花裝無辜的說:“沒有沒有,我這是人逢喜事樂開懷。”
朱琦笑着看她一眼,明顯的不信,但是也沒說些什麽。
兩個人走進電影廳看電影,薛嫣抱着爆米花,朱琦坐在她的隔壁,時不時的伸手過來抓一把爆米花放進嘴裏吃,有時候兩個人的手碰到一起,朱琦不退反進,居然調皮的搶了薛嫣手裏的爆米花,然後還回頭得意洋洋的對她笑笑,挑釁地把爆米花吃進嘴裏。
薛嫣氣笑了,等下次兩個人手碰到一起的時候,她就會去拍朱琦的手背。有時候拍到,她就笑得十分開心,拍不到朱琦就會對着她笑的得意洋洋。
不過這也隻是偶爾的,兩個人還是很認真的在看電影。
等他們從電影院出來,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
朱琦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回頭對她說:“感覺看一場電影出來,我們又該吃晚飯了。”
薛嫣随口說:“那你要去吃嗎?”
“不,我減肥。”朱琦答得極其痛快,薛嫣詫異的看過來的時候他卻憋不住笑了。薛嫣這才知道他又在開玩笑,忍不住笑着說:“你确實該減肥了,腰都粗的看不出來在哪兒了。”
“是嗎?”朱琦裝作不知道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還行,我覺得挺平坦的,沒有啤酒肚。”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誰知道你是不是說謊的?”
“等天氣熱了,咱們去海邊遊泳,讓你看看你哥我的身材,那可不是蓋的。”
“有腹肌嗎?”
“有一大塊兒呢。”
“噗……一大塊兒得還算腹肌嗎?”
“不算嗎?”
“可以算嗎?”
“可以呀!”
看完電影兩個人又一起回家,朱琦幫着薛嫣把電腦給她拎了回去,還要給她組裝起來,又問她裝在哪裏。薛嫣想了想,自己平時都是在卧室玩兒的,就讓他把電腦拎回卧室。
朱琦就順便參觀了一回薛嫣的卧房。
卧房在三樓,面積極大,一張圓形的大床放在屋子中間,床旁邊的地上是一塊兒方形的羊毛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個木制的小矮桌,上面有一堆零食。矮桌的對面則是一個幾乎占了半面牆壁的液晶電視,旁邊還有一套家庭影院的設備,兩個巨大的音響幾乎有一個人高。東邊是一扇落地窗,窗外面是一個寬敞的陽台,陽台上放一把竹制的躺椅,躺椅腳邊是一個小桌子,上面還有一套茶具。
朱琦回頭說:“看樣子你的生活過得不錯呀。”
薛嫣着那一套東西說:“家庭影院的設備是我三哥弄來的,床和地毯還有旁邊的換衣間是我二哥搞出來的,陽台上那一套東西是大哥放這兒的,桌子上那一堆吃也吃不完的零食是我媽帶來的。基本上他們每個人來一次,我這個屋都要多點兒什麽東西或者換一個風格。”
朱琦一笑,“看這些東西就知道,他們是真心愛護你。”
“那是。”薛嫣笑着說,指着床旁邊的一套電腦桌說:“電腦就放那裏吧。”
“你這位置……”他忍不住一笑,“看來沒少爬起床就玩電腦啊。”
“我是一個宅女。”
“看出來了。”
“怎麽,你一個宅男還想埋汰我啊?”
“沒有沒有,我是說,和我一樣,爬起來第一個想的就是它。”
朱琦給薛嫣安裝完電腦,就看見薛嫣端着兩大杯咖啡進來了,每杯咖啡上面還有一塊奶油冰淇淋,她一邊走進來一邊說:“來,嘗嘗我自己做出來的雪頂咖啡,不知道有沒有人家店裏做的好。”
朱琦接過來一杯,喝了一口,真心贊道:“不錯,挺好喝的。”
“謝謝誇獎啦。”薛嫣自己也喝了一口,點了點頭,“嗯,做得還行吧。”
朱琦看她一眼,“你挺會搞這些的啊,也會做菜嗎?”
“那當然,我可是大廚界别的。”
“無圖無真相。”
“哪天請你吃一頓。”
“那可好,我可記住了。”
朱琦後來又在薛嫣家坐了一會兒,之後便走了,薛嫣收拾好招待他的果盤和咖啡,這才伸個懶腰去衛生間卸妝,然後就坐到電腦桌前打開遊戲,享受這個新買回來的高配電腦。
而另一邊,孟長河那裏的氣氛卻并不融洽。
看着乾坤鏡面裏面的薛嫣,白鶴道長一臉鐵青,孟長河則低着頭乖乖的跪在他的身前,在白鶴道長的身後,還站着一群三十多歲的青年,一個個或是橫眉豎眼或是一臉擔憂,神色也都不太好看。
“孽障!”白鶴道長對着孟長河罵了一句,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說:“此女鬼已然入魔,你不但不告訴爲師,也不告訴你諸位師兄,任由這個女鬼逍遙法外,你眼裏還有沒有道觀的規矩?!”
孟長河跪在地上,握起拳頭說:“師傅,嫣兒她不壞,她……”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鶴道長身後的大師兄大喝一聲“長河”給止住了。白鶴道長一甩袖子,氣憤的看着孟長河說:“執迷不悟、執迷不悟!她已入魔,又怎會是好人?妖魔多狡猾詭辯,她給你看的種種,不過是她僞裝的事實,你怎麽知道她不是第二個紅女?!”
紅女正是孟長河小時候遇到的一個惡鬼,将他耍得團團轉不說,還害得他的小師妹夭折早逝。
孟長河渾身一震,默默的低頭,不敢再說話了。
白鶴道長深深地看他一眼,蹲下身扶着他的肩膀說:“當年你誤信惡鬼紅女,害得你小師妹小小年紀就命喪黃泉,你還記不記得?”
孟長河的腦袋地的更深,眼睛裏浮現出悔恨的神色。
“長河啊,你當時年紀小,誤信惡鬼師傅不怪你,但你如今已是而立之年,爲什麽又如此輕而易舉的相信一個已經入魔的惡鬼?”白鶴道長的語氣裏透着深深的疲憊。
孟長河對着他磕了一個頭說:“師傅,嫣兒她和紅女不一樣,她……”
“閉嘴!”白鶴道長氣的差一點厥過去,猛地站起來,瞪着眼睛指着他說:“鬼迷心竅,長河,你這是被那個惡鬼施了法術、迷了心竅!你被騙了第一次,難道還要被騙第二次才長記性嗎?”
“不,師傅,我沒有被她……”
“你若是真被她迷了心竅,又怎麽會知道有或沒有?!”
白鶴道長不欲同他多言,自己做決定的說:“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之後,我親自領着你和你的師兄們去把那個入魔的惡鬼消除!十天之後你要是還執迷不悟,不和我們一同去将她絞殺,你就别說是我白鶴的徒弟!”
“師傅!”孟長河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鶴道長。
白鶴道長看着跪在地上的孟長河,最終還是心一軟,對他說:“長河,師傅且問你,你同師傅學法術是爲了什麽?”
孟長河毫不猶豫地說:“是爲了幫助更多的人不受鬼怪侵襲。”
“那師傅問你,那個女人是不是已經入魔的惡鬼?”
“……是。”
“那你又是不是應該消滅她?”
“……”
白鶴道長一臉失望的對着他長歎一口氣,“長河啊……”
孟長河仰頭看着白鶴道長。
白鶴道長對他說:“師傅且問你,你是願意爲那個女鬼,和爲師、和你的師兄們爲敵嗎?”
孟長河連連磕了三個響頭,語氣認真的說:“師傅,徒兒絕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你就和爲師一起,十日之後,送那個女鬼魂飛魄散。”
“師傅……”
“若是你不同意,爲師今天就逐你出師門,你從此之後不再是我白鶴的徒弟。”
孟長河猛地擡起頭看向白鶴,見白鶴一臉痛苦和失望,但眼神堅定,這句話顯然不是說說而已的。他深深地看了白鶴一眼,又回頭看着乾坤鏡面裏正盤腿坐着打遊戲的薛嫣,最終重重地對着白鶴磕了一個響頭,然後直起腰闆看着白鶴。
在他的師門和薛嫣之間,孟長河終于做出了決定:“師傅,我……”
白鶴緊張的看着孟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