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翻滾着的女人忽然在蒸氣室裏出現。她痛苦的在地上滾來滾去,渾身赤紅,長發淩亂的披散在她的臉上,擋住了她的臉,卻擋不住她**的身體。
孟長河低頭一看,沒想到女鬼渾身**,頓時心裏一驚,連忙擡起頭,神情窘迫。
薛嫣噴笑出來:她就知道,澡堂的女人怎麽可能穿衣服?她倒是要看看那塊木頭能怎麽樣!
可以看得出女鬼死前肯定身材姣好,無論是上身還是下身都非常豐滿圓翹,水蛇腰纖細得不盈一握,這要提腰擺臀的扭動起來,絕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抵禦的——但這是從前。現在女鬼身上皮膚赤紅可怖,被熱氣蒸得皮開肉綻,有的地方像爆開的爆米花一樣向外翻開,裏面皮肉紅紅白白,深可見骨,樣子極其駭人。
但即使如此,孟長河也不敢去看女鬼裸露的身體,隻得閉上眼睛,憑借着記憶拿出拂塵向那女鬼甩去!
忽然之間他耳畔女鬼痛苦的□□聲消失了。察覺到異常的孟長河連忙睜開眼睛查看,眼前的地上哪還有那個女鬼的蹤迹?與此同時,整個蒸氣室越來越熱,水霧已經到了北京霧霾的地步,半米内男女模糊、一米外人畜不分。
孟長河握着拂塵,慢慢的轉動身體在蒸氣室尋找女鬼的蹤迹。
忽然他的身後似乎傳來風聲,還不等他回頭,一個熾熱的猶如烙鐵一般的身體重重地砸在他的後背上,一雙皮開肉綻的手臂從他的腋下穿過,緊緊地摟住他的胸膛,前胸貼後背,與之完全貼服!
“唔……”孟長河背上立刻灼痛難忍,他腳下一軟,卻強忍住灼熱的疼痛站穩身體。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一隻手狠狠的握住女鬼的手腕,另一隻手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條念珠,快速的用念珠将自己的手和女鬼的手腕纏上幾圈,綁在一起,然後将手裏的拂塵往後一甩!
白澤毛抽在女鬼**的後背,打出無數條細長的痕迹,每條痕迹上都快速的一道銀光,仿佛火焰和雷電一起灼燒着後背,女鬼頓時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凄慘嚎叫。
她下意識的從孟長河的背上浮起,想要向後掙脫,卻掙不開手腕上的念珠。她面目猙獰扭曲,兩個手十指屈起如鷹爪狀,發狠的對着孟長河的撲過去!
孟長河甩動拂塵,三千拂塵毛抽在女鬼臉上,女鬼大叫一聲,身體向後仰倒,驟然消失了,隻留下一條斷臂被綁在他的手上。
竟然斷臂逃脫……孟長河眯起眼睛。
薛嫣也忍不住緊張的向前邁了一步,皺眉道:“不對!她藏起來了。”
孟長河這時再也忍不住身體的疼痛向前倒去,卻沒有狼狽的倒在地山,反而有點小帥的用一手撐在,地面單膝跪在地上。他擡起手擺出一個手勢,拂塵在他手裏耍了一個漂亮的挽花,并向外散發出一陣銀色的光芒。他嘴裏念念有詞,以一種規律性的動作舞動着拂塵,銀光從拂塵上向外灑落,抽在牆上,沒多久蒸氣室裏面的霧氣就開始漸漸變淡,接着一聲慘叫,女鬼從牆面裏滾出來,砸在地上。
有了!孟長河眼裏精光一閃,落地後的女鬼也立刻彈跳起來,用剩下的一隻手臂,五指并在一起對着孟長河的臉和胸口刺過去——
但孟長河卻快了她一步!
發着銀白色光芒的拂塵眼看就要再一次狠狠甩在女鬼臉上,這時蒸氣室的大門忽然向外打開,一陣疾風向内吹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蒸氣室内剩餘的霧氣全部吹散。白色的身影快速地□□孟長河和女鬼的中間,一隻手抓着拂塵,另一隻手掐住女鬼的脖子,阻止了兩人的行動。
孟長河看一眼薛嫣的手,接着快速的躲開視線,喉結上下挪動幾下,問她:“作甚?”
薛嫣一歪頭,理所當然的說:“你把她打散了,我吃什麽?”
女鬼一驚,竟然想要趁機逃跑,但薛嫣的五指用力一縮,女鬼當時便不得掙脫,痛的嚎叫一聲并乖乖地往前邁一步,再想動,卻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遍布全身,身體忽然失去控制,動彈不得。
孟長河眉頭一動,覺得眼前的一幕不忍直視。
薛嫣左手松開拂塵,笑嘻嘻的回頭去看女鬼,右手手卻沒松,反而上下打量女鬼一眼,賤兮兮的湊過去說:“挺有料啊,妹子,這分量肯定得有f杯吧?”
女鬼擡起頭,眼睛終于從頭發的縫隙中露了出來,一片兇光,毫無理智。
“啧。”如果有理智,薛嫣本來還想放這個妹子一馬,不過如今一看隻是全憑怨氣支撐,甚至連之前的貝楠都不如。她歎了一口氣說:“看來你還是得成爲我的口糧。”接着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往後一拉,快速松開手,五指并攏插進女鬼的胸口。女鬼長嚎一聲,上身向後仰倒身體劇烈抖動,并且自她的胸口開始塌陷,竟化作小小的顆粒一般的東西融入薛嫣的手,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孟長河聞聲回頭的時候,隻看見女鬼的頭顱變成碎片,然後被吸入薛嫣掌心中的漩渦。
最後薛嫣握起手掌,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看向孟長河說:“合作愉快,謝謝請客。”但她的話卻讓孟長河心懷顧忌,害怕薛嫣越吃越強,以後更加難辦。
薛嫣一看他難看的臉色,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她一笑,對着孟長河說:“放心吧,我說不殺人就一定不殺人。你若是不信我……”他故意拉長音。
孟長河問她:“你待如何?”
“那我也沒辦法啊。”薛嫣無賴的聳了聳肩,攤開手說:“我都對天道起誓了你都不信我,我還能怎麽樣呢?”最後一句話語氣可憐巴巴的,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控訴和委屈。
孟長河心裏一動,微微皺眉說:“我不可能信任你。”
薛嫣失望的垂眸,淡淡的答了一聲:“哦。”
孟長河的手掌這時卻放在薛嫣的頭上。薛嫣撇着嘴看他,他卻皺着眉,一副爲難的樣子說:“我不可能信任你,你是鬼……而我是人。但是……”
薛嫣挑了挑眉,“但是?”
“直到你不殺死任何一個人之前,我都會盡可能的信任你。”這已經是孟長河的極限了。
薛嫣歎一口氣,“好。”她主動湊過去抱住孟長河,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這些就足夠了,不用逼自己,如果你一輩子也不相信我,那就等到你這輩子過完。等你也變成鬼,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了。”
孟長河的身體輕輕的顫動,接着伸手抱住薛嫣,将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隻是還不帶他說話,淋浴區的大門就忽然打開,老闆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對着他們說:“道長你們沒事……吧……呃……”接着就看見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孟長河窘迫但卻緩慢而穩重的推開了薛嫣,對着老闆說:“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老闆一愣,有點不敢相信:“這麽快?”
“就這麽快。”被打擾了溫情一刻的薛嫣很不高興,對着老闆冷笑的說:“你要是不相信,就進來蒸氣室睡一天,保證你能完好的出去——要是你害怕,不如我替你睡一天?”
“不不不……”老闆面色尴尬,讪讪地笑着說:“我信了、我信了。”
薛嫣冷笑一聲,回頭去看孟長河,卻見孟長河忽然再次向她倒過來向。她臉色一變,連忙伸手夾住孟長河,忽然想起來剛才的女鬼身體灼熱,從後面緊緊地擁抱孟長河,即使是隔了一層衣服,大概也沒什麽抵擋的作用,想必他的後背已經如被熱水澆燙一樣燙傷了吧?
他剛才竟然能堅持那麽久……薛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孟長河尴尬的說:“平時我不會倒的。”
“那是因爲你平時是一個人。”薛嫣将他扶起來,“但現在你不是一個人,咱們去醫院吧。你收的錢夠不夠你的醫藥費啊?”
孟長河看了一眼薛嫣。
薛嫣眼珠一轉,忽然說:“不如你雇我當你助理吧?”
“用不着?”
“那你現在呢?”
“我可以叫救護車。”
“……”
這個男人還是不說話好了,說話就能憋死人。薛嫣再次在心裏翻了他一個白眼兒。
後來薛嫣陪着他去了醫院,給他挂号、排隊、陪他看病、取藥。到醫院脫掉他上衣之後,薛嫣才發現他整個後背起了一大片水泡,看着就疼,醫生給他上藥的時候薛嫣都忍不住縮脖子,感覺渾身都跟着難受,最後忍不住躲出去了。
醫生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對着孟長河說:“你媳婦這是心疼了,小兩口感情真好。”
孟長河笑了笑,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而站在門口的薛嫣,卻在考慮着什麽時候去買個手機,否則給孟長河叫個救護車都沒辦法。但是這個錢啊……錢啊……
她剛好轉身到電視的方向,看到電視上播放的新聞,新聞又恰巧說到網絡主播月入兩萬。
咦?她嘿嘿一笑,忽然有了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