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次的新世界之後,薛嫣一直有一個煩惱,那就是……
賈維斯,你能告訴我嗎,爲什麽女鬼也可以穿?!
賈維斯:“因爲有靈體。”
……麻淡無法反駁怎麽辦?
天之驕女居然被煮成一鍋湯,一時之間報紙上的頭條全是甄甜的新聞。
并且報紙上還說,除了甄甜之外,死亡的還有六人,分别是:甄甜未來的婆婆、未婚夫、大姑姐和姐夫、兩個大伯。
别墅之内一共住了八個人,除了一個三歲的小孩兒之外,其他人全部死了。
辦案人員在别墅内找到了隐藏攝像頭,根據其内錄像,還原了案發經過:甄甜的未來婆婆讓甄甜洗碗,甄甜沒動,和婆婆發生兩句口角,婆婆的兒子、女兒便來助陣,又說甄甜不尊重老人、又強逼着甄甜洗碗。
甄甜摔了碗,大姑姐就打了甄甜一巴掌,甄甜和大姑姐厮打起來,未婚夫的家人,包括甄甜的未婚夫就全都幫着大姑姐“教訓”甄甜,最終甄甜被打死。
然後未婚夫一家開始将甄甜分屍煮湯,受驚的婆婆被安排到樓上去睡覺,幾個男人拖着甄甜的屍體去廚房肢解,大姑姐一個人留在客廳收拾血水。根據錄像來看,大姑姐不知道忽然着了什麽魔,開始用手扣自己的手背,然後把整個手骨拔了出來,接着又把小臂和大臂拔出來,最後不知道怎麽有那麽大的力氣,竟然把頭骨都拽了出來……
而廚房裏的兩個大伯忽然中邪拿着刀互相砍,大姑姐的丈夫和未婚夫似乎想逃出廚房,大姑姐的丈夫卻直直奔向廚房的窗戶,從上面跳了下去,卻被樓下的晾衣繩割斷了脖子,身首分離,死在後院裏。
而未婚夫出來後被大姑姐的死相吓得不輕,爬起來後開始在屋子裏亂轉,一臉驚恐地仿佛有野獸在追他。在向二樓逃命的時候他腳下一滑,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斷了一條腿。但他還是一瘸一拐的上了樓。
樓上的監控顯示他進了他媽的房間,那裏沒有監控,辦案人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從屍體上來看,是未婚夫掐死了自己的母親,然後用腦袋一次一次撞在牆上,直到撞死爲止。
隻有一個小孩兒,因爲一開始就被關在房間裏睡覺,安安穩穩的沒死。
然而事情的具體經過啊,還要從薛嫣的這個身體說起。
薛嫣這回的身體叫甄甜,是一個碧池,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她飛揚跋扈、嬌蠻任性,仗着自己的家世仗勢欺人的事可沒少做。而且她天生浪蕩不羁,愛玩愛鬧,看上的男人必須追到手,追到手就嫌棄,爲她哭暈在廁所的男人能繞故宮一圈。
十五歲就踏足娛樂圈,陸陸續續演了好幾個花瓶女主,一邊被人罵沒有演技,一邊因爲天生嬌媚動人、身材豐滿而被跪舔。她是娛樂圈外公認的性感女神,也是娛樂圈内公認的不能招惹,因爲一旦被招惹,這個“真甜”的碧池會真的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從來不會看眼色,不給任何人台階。
比如當衆扇了一個名導演的嘴巴,最後卻讓導演道歉,這樣的事兒也沒少幹。
所以聽說她意外死亡之後,除了她的粉絲之外,幾乎是一片叫好聲,全都在慶祝她這個“娛樂圈内的一股渾水”終于被淨化了。
但是甄甜沒死完全,她變成了一個鬼,厲鬼。
她死的時候很憋屈。
她之前參加了一個真人秀節目,和負責她的攝影小哥産生了火花,真人秀節目結束後兩個人就偷偷在一起了。攝影小哥人長的帥,性格也溫柔體貼,天生浪蕩的甄甜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是在婆媳關系上,卻觸發了導火線。
攝影小哥來自農村,父親早亡,家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都是被他的老母親帶大的。老母親一輩子省吃儉用,供出來攝影小哥這麽一個大學生,盼着孩子能出人頭地,然後照顧爲了讓他念書而辍學的哥哥姐姐。按理說這個想法也沒錯,甄甜也不覺得有什麽,她别的沒有,錢多得很,給未婚夫的哥哥姐姐出點錢做買賣也不無不可。
在結婚前即,老母親被攝影小哥接過來住,結果本來說好隻把老母親接過來,但攝影小哥的哥哥姐姐們卻全都拖家帶口的來了。甄甜也沒當回事兒,本來想安排進酒店住,結果老母親怕浪費錢,就全住到了甄甜準備的婚房裏。
然後她的生活,就變得像天涯上各種帖子那樣。
先是被迫遣散了别墅裏的傭人,因爲婆婆覺得他們誰都能洗衣做飯,根本用不着保姆;又比如被大姑姐嫌棄大手大腳,覺得她的錢就是自己弟弟的錢,她花錢買衣服、買化妝品全是浪費;婆婆覺得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洗衣做飯伺候男人沒有婦德;未婚夫也覺得她不尊重婆婆、看不起人等等。
隻不過那些女人要麽離婚,要麽結婚活受罪,而她卻在一次和“未來婆婆”争執中,被其孝順兒子的未婚夫和其哥哥、姐姐暴打,直至内髒破裂,直接死亡。
死亡的時候,甄甜便如一縷青煙一般從身體裏鑽了出來,最開始還是朦朦胧胧,但後來漸漸有了意識,眼看着自己不成人形的屍體躺在冰涼的地闆上,躺在血泊中,而那群殺了自己的人還在互相争吵,推卸責任,以及讨論該如何處理自己的屍體。
最後出注意的是所謂的大伯,未婚夫的大哥。他提議将甄甜分屍,剔肉剔骨,骨頭剁碎了沖進下水道,肉煮熟了拿去喂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美國大片看多了,這群人居然真的這麽辦,甄甜就眼看着自己被分屍。
最開始甄甜的靈魂還是噓噓晃晃的白色,但是眼看着自己從人變成一道菜的過程中,她的靈魂仿佛被墨水一點點的染黑,最後黑的發紫、黑得發亮。而在她的靈魂完全變黑,黑得幾乎融入黑夜的那一刻,整棟别墅裏的燈全部都爆炸了!
被獨自一人留在客廳,撅着屁股跪地上擦拭血水的大姑姐被吓得甩了抹布尖叫一聲,然後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見了站在窗邊沁着血的鬼影。
甄甜還穿着臨死時候的那身白色睡衣,赤着一雙慘白慘白的腳,踩在混雜着泡沫和血水的白色瓷磚地面上。睡衣被她的鮮血染成紅色,裙角向下滴着粘稠發黑的血液,黑色的長發垂在胸口,劉海兒擋住了眼睛和上半張臉,剩下半張臉在黑暗中忽隐忽現。仔細辨别後,卻發現那根本不成人臉,嘴的位置隻有一條黑色的縫隙,從裏面隐隐透着陰暗的紅光,臉上的顔色青青紫紫,沒有人的膚色。
鬼影閃了一下便沒有了,大姑子幾乎當成是錯看。但就在她松了一口氣,用手去拍自己的胸口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有一片紅指甲蓋在肉上。
就像是一個美甲甲片,被膠水誤粘在手背上一樣。
但她從來不美甲,那種一次就要花上幾十幾百塊錢的東西,她從來是舍不得做的。所以這個長在她手背上的甲片是哪兒來的?
也許是甄甜掉在地上,被她不小心粘在手背上了呢?她安慰着自己,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用手指試探着戳了一下那片紅色甲片。甲片沒動,她又大着膽子想去摳,卻覺得一用力就好像扯着肉一般疼痛——這東西就好像長在自己的手背上一樣,扣它,就等于摳自己的指甲。
自己的身上怎麽會出現這種東西?大姑姐越想越害怕,忍着疼痛也想把那片指甲摳下來,并且很快,她真的扣動了那片指甲,掀開了一條小縫!
她心裏高興,用手指捏着指甲,一咬牙、一狠心用力一拔!
鑽心的疼痛從手背傳出來,而那個指甲被她□□後,跟着出來的就是一根手指,一根垂直長在她手背上的手指的第一個指節!
一個手指長在了她的手背上!
手指和手臂的交界處再往外流血,疼痛依舊存在,但大姑姐卻被吓的膽戰心驚:不行,這樣子太怪了,人的手背上怎麽能長手指呢?我要把它拔出去,把它拔出去……
仿佛被鬼迷了心竅,一心想着不能讓這根手指長在自己的手背上,大姑姐用力拽住手指,使出渾身的力氣往外拔,越來越用力,而那根手指也确确實實被她一點一點拔出來——隻不過一根手指變成了兩根手指,一個血窟窿變成了兩個血窟窿。但大姑姐的動作卻沒有停,一邊嘟囔着:“拔出去,拔出去,不能在手背上長手指,這樣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一邊繼續往外拔。
三個血窟窿、四個血窟窿、五個血窟窿……然後是一整隻手,一整隻手被她拔了出來!
她的手背已經血肉模糊,被整個染着黑紅色膿血的手占據,那隻手仿佛在大姑姐的手背上開了一個洞,又從洞裏擠出來一樣,将大姑姐的整個手擠的扭曲變形。五根手指上全部塗着紅色甲油,指甲又尖又長,指甲縫裏還有血肉的碎末。
大姑姐止不住的尖叫起來,用力地往外拔着那隻手,從她的手背開始,一條深深地裂縫一點一點向手臂上延伸,整隻手臂裂開,裂口處的肉翻向兩邊,一條手臂被她從自己的胳膊裏拽了出來!
手臂之後是什麽?大姑姐的腦袋裏隻剩下了這一個想法。她拽住那條手臂的肩膀,用力地往外一拔!她的肩膀撕裂,從的臉道耳根,從耳根到頭頂,全部裂開了,一個睜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甄甜的屍體從大姑姐的身體裏分出來,大姑姐就好像是一個精緻的人皮衣服一樣被甄甜的屍體穿在身上,肩膀以上的地方像是脫了衣服,而從肩膀以下的地方還沒有脫掉,還是大姑姐的皮。
而其他人從廚房裏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未婚夫當場被吓得坐在了地上,雙股戰戰,扶着牆面一點一點蹭着才能站起來。這時在他的耳邊傳來一道空靈的笑聲,仿佛催命符一般,讓他心驚肉跳。
這個夜還長,甄甜還沒玩夠呢。
“來陪我玩呀。”甄甜的笑聲透着無比的冷意。
薛嫣捂住自己的臉,在床上抱着被子滾了一圈。後來甄甜把幾個人殺掉之後,又吃掉了他們的靈魂,徹底從一個厲鬼變成了惡鬼,已經堕落成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