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我要當李白9


這時薛嫣忍不住站起來,對着皇帝行了一禮後說:“陛下,妾身自幼習武,對自己的本事小有自信,不如讓妾身和樞密使比試比試,且看誰技高一籌?”

皇帝有點發愣,打量了瘦小的薛嫣一眼,覺得她上台比武除了能露把臉以外,估計樣也沒什麽結果——這不明擺着得輸嗎?

但是爲了拖延時間,好讓他的心腹再找其他人來壓住霍衍,皇帝便笑着應答說:“好,孟玉氏巾帼不讓須眉,那你就來試試!”他又側身邊伺候的太監說:“叫人來給孟玉氏在台上搭一個梯子,讓她上台去試試。”

卻說那用來比試的木台子高約四尺,沒有台階。

之前上去比試的男人,用手一撐就上去了,但薛嫣的身高往多了說,也不過隻有一米七,讓她一個女孩子雙手撐上去不好看,若是撐不上去再爬上去,那就更不好看了,所以皇帝才會讓人來給她搭一個梯子。

但這點高度對于會輕功的人來說根本不是事兒。所以薛嫣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必了。”然後腳下一點,整個人就輕飄飄的飛上了木台。

滿朝文武看得目瞪口呆,貴女們也都紛紛不可思議的議論着。皇帝卻維持着天子的風範,沒有做出一副呆愣的樣子,隻吃驚的說:“沒想到孟玉氏竟有這樣的好身手。”

薛嫣對着皇帝盈盈施了一禮,柔聲柔氣的說:“妾身獻醜了。”

皇帝心裏一動,覺得這孟玉氏眼神真勾人,面上卻不顯,隻笑着說:“那你們就開始吧。”

薛嫣回身和霍衍對視一眼,霍衍一臉警惕的看着她,讓薛嫣忍不住眨了眨眼,會心一笑:這人竟然沒有因爲自己是女子而對她輕看。嗯,簡直讓她更心動了呢。

薛嫣背過手,笑嘻嘻地走向霍衍。

看着她竟好似毫無防備的走近,霍衍的眼神更加警惕,渾身肌肉緊繃,防備着薛嫣随時出招。但随着薛嫣步伐輕松地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少,太親密的距離讓他感到不安,想要後退卻又不甘心向後退避——若是他此時後退,氣勢上必然會矮于薛嫣一頭。

此時薛嫣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他的鼻子都能聞到薛嫣身上胭脂香粉的味道。

台下一片嘩然,貴女們紛紛議論薛嫣不合時宜的舉動,孟長川也黑了臉,在心裏氣憤的罵薛嫣一句不知羞恥,竟然和一個男人貼的那麽近……

不過想想,太監也不算男人,他本不該介意薛嫣和太監貼得太近。那他爲何如此生氣?

而台上,霍衍卻因爲薛嫣的逼近而緊張不已。

因爲身高的問題,霍衍要低頭去看薛嫣,在他的視線裏,薛嫣仰着頭笑吟吟的看着他,收手背後的姿勢下胸部自然地向前挺進,發育的良好女子的酥胸近在咫尺,鼻子裏全是女人的香味兒,一時之間讓霍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因爲身體殘缺而越發追求心理和感官上的刺激的霍衍,此時竟有些失神,酥胸半露的裹胸長裙隻要他再稍稍一低頭就能……

忽然,幾乎貼上他身子的薛嫣猛地擡起右腿,将膝蓋狠狠地撞向他的小腹。霍衍立刻從剛才的視覺盛宴中猛然回神,連忙擡起雙手擋住薛嫣的膝蓋。

她竟然是在對自己使美人計?!

霍衍不敢置信的看着薛嫣,卻見薛嫣依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巧笑嫣然的樣子俏皮可愛,手底下卻一點也不含糊,對着他的胸口便推來一掌。他的雙手此時還在壓着薛嫣的膝蓋,根本來不及出手抵擋,他一狠心,咬着牙準備硬接下這一掌。

但一掌拍來,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向後推出,他也止不住連連退後三、四步,被打中的胸口卻不痛不癢。他詫異的看一眼薛嫣,卻見薛嫣猛地向前一進,速度快的讓他眼花缭亂,他還來沒來得及反應薛嫣就站在了他的背後,然後又是一掌拍在他的背上。

依舊是不痛不癢,卻讓他向前沖了幾步。

他站穩後回頭看向薛嫣,眼神冰冷。他知道了,因爲剛才他在台上戲弄她的夫君,所以這回她要戲弄回來,好給她的夫君報仇不是嗎?

而面對霍衍眼裏的怒火,薛嫣卻疑惑的歪了歪頭:咋了,發生啥了?

霍衍快速的對着薛嫣拍出一掌,用了十成的内力直對她的胸口。但是薛嫣卻仿佛跳舞一樣轉了一個圈兒,就輕而易舉的就邁到霍衍的身後。她在其後背上彈了一指,然後趁着霍衍回身的功夫,又身姿曼妙的幾個踏步,步伐輕盈的來到霍衍的身前,對着他一笑,然後手指點中他的心口。

薛嫣這完全是赤果果的在調戲他啊!跳着貼身舞,手指又是前胸、又是脖頸、又是心口,還趁着在台上底下的人看不清,又是笑、又是抛媚眼兒,使盡全力的暗送秋波。

但是作爲一個太監,霍衍完全沒有get到薛嫣的點。

又在戲弄他?霍衍眯起眼睛,速度開始變快,一掌又一掌的攻向薛嫣。但是他動作越快,薛嫣的動作卻越慢,但每每到關鍵時刻,薛嫣都能擦着邊兒躲過去他的攻擊,并且還回身,不是在他的身上輕輕的拍一掌就是用手指點他一下,有時候點在心口,有時候點在後脖頸,有時候點在前胸。他心裏知道,若是薛嫣不是用手指輕輕地點在他身上,那麽這每一次的觸碰,他都有可能命喪黃泉。

他咬牙切齒:若說這不是羞辱和戲弄,又是什麽呢?!

對于薛嫣曼妙的仿佛舞蹈的身法,不論是台底下的大臣,還是上座的皇帝都興緻勃勃,有時候看見薛嫣躲過霍衍的攻擊,還能抽空擺個舞蹈的動作,更讓他們興奮的鼓掌。

坐在孟長川身旁的某個官員嘻嘻哈哈的湊過去,小聲的對着孟長川說:“沒想到承旨的夫人不僅人美、武功好,連舞蹈都跳得這麽綽約妖娆,承旨大人真是大幸啊!”

但是看着在台上同霍衍仿佛嬉戲耍鬧,時不時還回眸一笑的薛嫣,孟長川一點兒也不高興。

他心裏想着:這就不是你媳婦兒,要是你媳婦我看你還高不高興。

同樣不高興的還有霍衍。

爲什麽總是抓不到這個女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如今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戲耍,這份不甘讓霍衍的火氣越來越重,心裏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高興的隻有薛嫣。

每次手指從那個人的身上掠過的時候,擦身而過時身體不經意的接觸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别樣的顫栗的感覺,仿佛細小的電流,滋味兒妙不可言。

就在薛嫣借着身體的遮擋,将手從霍衍的腰間劃過的時候,霍衍臉色一變,竟然立刻僵立在原地動也不動,低下頭,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連眼睛都變得紅了。薛嫣不得不奇怪的停下來看着他。此時她的鼻子裏忽然鑽進一股騷味兒,她正琢磨這是哪兒傳來的味道,卻見霍衍瞪着一雙又羞又怒的眼睛看着她,眼神裏略帶着屈辱的神情,好像恨不得鑽進地縫裏一樣。

薛嫣心裏靈光一閃,頓時明白過來。

她在網上曾搜索過關于太監的事情,有些網頁裏提到過,太監淨身後沒有了那個器官,也沒有了能控制收縮的肌肉,也就是說不能控制排尿,一旦有意,那就真的會直接流出來。高等的、有時間的太監可以抽時間去換褲子,低等的太監沒有時間換褲子,隻能任其風幹。這種說法在網上很流行,薛嫣不知道真假,以前也從未注意過。

但如今看霍衍的窘态,她卻知道,大概是那種糟糕的時刻出現了。

她低下頭往那裏看,果然衣服下擺已經有些濕。

發現薛嫣已經看見自己的醜态,霍衍羞愧的想要後退躲避,卻被薛嫣拉住,然後薛嫣就單膝跪在他的面前,快速地脫下披肩纏在他的腰上,意圖擋住他出現痕迹的衣服下擺。纏了一圈兒後,薛嫣意外地發現居然有些松,心裏驚訝霍衍的腰如此纖細的同時,她又纏了第二圈兒,然後在他的腰上打了一個死死的結。

台下的人紛紛議論兩個人的舉動。

有人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或是在心裏好笑,或是在表面上就露出嘲笑;也有沒猜到的人,猜測着兩個人之間有什麽龌龊發生。

而薛嫣的這一連串動作裏,霍衍都僵直着身子動也未動,隻低頭,眼睛發直的看着她的雙手穿過自己的腰兩側,然後半跪在地上,将披肩在他的腰際打上一個死結。

因爲薛嫣穿着的是半露酥胸的裹胸長裙,霍衍能看見她的肩膀露在外面,遇到晚上的涼風,她白嫩的肩膀上起了一片細小的雞皮疙瘩。而給他系完披肩後,薛嫣站了起來,看着自己裸露的肩膀,臉上露出苦惱的神色。

霍衍略微皺眉,卻見薛嫣忽然一笑,竟打開自己的發飾将一頭青絲長發披散下來,又取了兩绺撥在胸前,正好擋住了露在外面的後背和肩膀。

她擡起頭對着霍衍一笑,爽朗的說:“咱們繼續。”

但霍衍深深地看她一眼,卻退後一步,對她抱拳施禮說:“夫人武藝高強,雜家自歎弗如,甘願認輸。”說完,他主動轉身對着皇帝說:“禀陛下,是臣輸了。”

皇帝自然是哪個猜到了發生什麽的人。但他心裏沒有那些不堪的設想:一個女人和一個太監,能發生什麽龌龊的事?他隻是在心裏贊歎薛嫣竟有如此好心,把自己的披肩給霍衍遮醜罷了。

同時,他也哈哈一笑,覺得這個結局比讓千牛衛赢了還要好。一個小姑娘,她能提什麽要求?頂多是胭脂水粉、裙子首飾之類的東西。他開心的對着薛嫣說:“哈哈哈,沒想到孟玉氏人長得小,功夫卻不小,既然是孟玉氏赢了,那就讓孟玉氏讨個賞吧!孟玉氏,你想要一個什麽賞啊?”

薛嫣眼珠一轉,回頭看一眼孟長川,又看了一眼霍衍,對皇帝問道:“陛下,什麽都可以嗎?”

皇帝又是哈哈一笑,“那當然,朕金口玉言怎麽會反悔呢?無論什麽都可以,你随便說!”就算她要讓孟長川現在就當丞相,也是可以的嘛,反正是自己的心腹。

但是他沒想到,孟長川也沒想到,文武百官甚至所有的女眷們全都沒想到,薛嫣竟然對着皇帝提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要求。

薛嫣說:“既然如此的話,妾身希望陛下可以頒布一條法令,讓女子可以随意休夫。”

“什麽?”皇帝愣了。

皇後也瞪大了眼睛。

孟長川更是激動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薛嫣。

薛嫣繼續說道:“希望陛下能頒布一條法令給全天下的女子,讓任何一個女子都能享有休夫的權力,無論是誰、是什麽身份、有什麽理由,隻要想和自己的丈夫離婚,那她就可以立刻離婚,讓她們能以‘我不喜歡他’、‘我們感情不和’或者是‘我不愛他’這樣的理由離婚,無論是有沒有孩子也可以随意嫁娶,不再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迫害,去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

“求陛下,請給全天下女子,選擇自己所愛的人的權利!”薛嫣跪在台上,表情嚴肅看着皇帝的眼睛說:“求陛下,讓妾身讨這個賞!”

前一句說自己金口玉言,下一句着實說不出來你不可以讨這個賞。皇帝雖然極其不願意頒布這麽一條法令,但還是勉爲其難的點頭說:“這個賞,朕給你了!”

薛嫣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經不起推敲,也知道也許之後男尊女卑的社會會讓這個法令名存實亡,甚至知道也許會有男人因爲這個法令更加殘忍地迫害女子。但這始終是一個契機,是一個機會,是一個也許會轉變的開始。它也許能爲以後平等社會的進步取得一點點的進展。僅此就好。

薛嫣深深地給這個皇帝跪下來磕了一個頭,對着皇帝說:“陛下,您是我所知道的史上最正直最有魄力的明君!即使是一萬年後,您的名字也一定會被所有女人記住,我甚至能想象到在未來,肯定有一堆女人天天喊您老公,想回到現在,和您談一場穿越千年的戀愛!”

“穿越千年?”皇帝一愣,似乎被提起了興趣。

薛嫣很想對他說是的,很想對着他說:在未來的世界裏,人們盡情的享受着和平所帶來的美好生活,全世界的女人都在爲了男女平等而做出努力,人們可以自由的相愛、結婚、生子。想要結婚的人可以走進婚姻殿堂,不想要結婚的人也可以一輩子單身。

愛情不再是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性别不再是婚姻的阻礙,男人可以和男人結婚、女人可以和女人結婚,男人如果想成爲女人就可以變成女人,女人想成爲男人也可以變成男人。

在那個世界裏人類相信每個人都可以改變世界。人們可以坐着飛機在天上飛,可以坐着潛艇去海遊,可以坐着宇宙飛船去月亮上探險!

可以足不出戶知道天下事,可以相隔千裏也能面對面的說話,可以在網絡上看盡天下的美景也可以去世界上每一個角落旅遊。在那個世界裏,我們可以高聲呼喊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我們可以放肆地唱踏碎淩霄,放肆桀骜!我們可以無所顧忌的告白我愛你,我要給你生猴子!

可是她不能這麽說。

她隻能微笑的對着皇帝說:“是的,很美妙不是嗎?獨自一人穿越千年,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卻隻因爲一人,談一場或是癡迷,或是痛苦,或是快樂,或是悲壯的轟轟烈烈、蕩氣回腸的戀愛!也許最終她會選擇離開這個世界,在相隔千年年的時間長河裏,兩人将彼此遺忘。”

皇帝似乎還沉浸在薛嫣所說的那個故事裏,他的表情有點嚴肅,歎息的看着薛嫣說:“爲什麽最後的結局,不是留下來呢?”

薛嫣同樣看着皇帝說:“因爲他想娥皇女英,她要的卻是弱水三千隻飲一瓢。”

“所以你想要休夫?”

“是的。”

“若是找不到呢?”

“君若無心我便休。”

“好!”皇帝站了起來,對着薛嫣拍了拍手,大笑着說:“好一句,君若無心我便休!”

孟長川此時忍無可忍的對着薛嫣大喊了一聲:“玉珠!”

薛嫣回頭看着孟長川,心裏有點愧疚。這個男人吧,雖然有點瞧不起自己,也不尊重人,但他終究沒對自己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也接自己來帝城了。可她卻在所有人面前說要休夫。對于她來說是痛快,對于孟長川來說卻是莫大的羞辱。

她愧疚的對着孟長川說:“抱歉,孟長川。你哪裏都好……”

孟長川一甩衣袖,不服氣的打斷她的話:“哪裏都好?哈哈哈,哪裏都好你卻要休夫?!”

薛嫣裝作傷心的說:“你哪裏都好,但對我來說,卻有一點不好。”

“因爲我有妾?”

“哦,那就是兩點。”

“……”孟長川已經在心裏把她罵的狗血噴頭了。他怒極反笑,看着薛嫣說:“那你說說,你所謂的第二點又是什麽?”

“第二點就是……”薛嫣做西子捧心狀,傷心欲絕的看着他說:“你不愛我。”

孟長川:“……”

薛嫣開啓了胡扯模式,特别不要臉的找借口說:“你不愛我,并且從來沒有愛過我,你帶我來帝城,是因爲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責任,卻不是因爲愛。然而我要的卻是愛,我想要和愛我且爲我所愛的人在一起,所以你不是我想要的,而我也是你的累贅。”

爲了逼真一點,薛嫣忽然将一頭長發全部握于手中,接着從袖口裏脫出一把匕首,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将一頭長發斬斷!

古人斷發如斷頭,尤其是女人,那絕對是生不如死。不過薛嫣這個現代人當然不在乎啦。爲了給孟長川這個面子,薛嫣必然得斷斷頭發,表示一下自己的愧疚之情——所以她才做出了這一出。

她痛快地将長發割斷,舉起那捧斷發對着孟長川說:“這便是我還你的。”

孟長川被震驚了,深深地看一眼薛嫣,最終點頭說:“好,自今天之後,你我互不相欠!”他一臉氣憤的坐了回去,卻又無從發洩,隻得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灌醉自己。

“謝謝。”薛嫣裝作悲傷地看着手裏的斷發:嗯,賈維斯,你說這頭發我現在扔不扔呢,扔了的的效果好,還是不扔的效果好?

賈維斯:“ylove,扔掉頭發後周圍人的反應預測爲……”

停停停!薛嫣立刻喊停:算了當我沒說。我就是随便問問,你不用這麽認真地回答我。

“……”賈維斯:“好的,ylove”

坐在上首的皇帝看看孟長川又看看薛嫣,然後對着下面喊了一聲:“宴中書!”

中書令宴過人立刻站了起來,行禮說:“臣在!”

皇帝對他說:“你也聽到了,明天開始便拟定政策吧,把女子亦可以休夫的政策寫進律法。根據這條法令,再制定一系列律法吧,讓女人……”他看了一眼薛嫣,“讓女人也可以豪氣的說:君若無心我便休!無論夫家是何身份,甚至是朕,隻要想……想離婚,便可以離婚!”他歎息一聲說:“朕亦想看看,除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外,這後宮裏還有多少女人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

薛嫣微笑的看着皇帝說:“像陛下這樣有魅力的人,一定有很多女人心甘情願留在您的身邊。”

“哦,那你呢?”皇帝仿佛漫不經心的看一眼薛嫣。

薛嫣大笑起來,笑完後狂傲的看着皇帝說:“若您無妻無子,頭破血流,我都要得到你的心。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無論是年輕漂亮還是容顔老去,我想與你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皇帝心裏一震,最終卻歎口氣說:“但你已經把我排除了。”

“是的。”

“若是朕要封你爲妃呢?”

“我拒絕。”

“好,好,好!”皇帝一連說了三個好,然後說:“孟玉氏,拒絕了朕,你就不怕死嗎?”

“不怕。”薛嫣看着皇帝,“因爲您不是這樣的人。”

“對,我不是這樣的人。”皇帝長歎一口氣,頹然的坐下去,對着旁邊伺候的太監說:“你去拿紙筆,賜給孟玉氏,讓她這個第一個敢拒絕朕的女人,成爲第一個休夫的女人!”

“慢着。”皇後忽然站了起來,盈盈的對着皇帝跪下。

皇帝詫異地看着她,“婉婉,你這是?”

“陛下,第一個休夫的女人,便讓臣妾來做吧。”被稱爲婉婉的皇後跪在皇帝的面前,熱淚盈眶的笑着對皇帝說:“臣妾乞求陛下,與臣妾——離婚!”

後來整個宴會都亂了,滿朝文武懇求皇後不要和皇帝離婚,但皇帝最終還是同意了皇後的請求。

皇後便成了這全天下第一個休夫的女人。

而薛嫣是第二個。她将那封寫好的休書遞給孟長川,孟長川也淡定的接了過去。這一回,薛嫣徹底甩掉了孟長川,成爲了一個單身女人。

然後……她就可以去追求她的樞密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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