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睜開眼睛,薛嫣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豪宅裏。
從沙發上坐起來,她扶着明顯宿醉頭疼的腦袋嘟囔說:“賈維斯,背景。”
賈維斯說:“本回的人設是服裝設計公司ceo,女,28歲,不婚主義者。現代架空背景,無非自然生物,無魔法傳說生物,無玄幻魔幻背景。”
現代背景啊,good!她又問道:“那……身體素質呢?”
“無靈根,無法修煉;無異能天賦;習武天賦一般,年紀較大,無法有極高的武學成就;體能一般,智力一般,抵抗力一般,恢複一般,精神力有您的加成後爲3s級。綜合素質:48分。”
“知道了。”她閉上眼睛,開始接收身體裏的記憶。
十天後。
薛嫣把手裏的書合上。
“真特麽是一個煩人的故事啊……”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書,沒忍住把它撕了,然後嫌棄地扔進了垃圾桶。
這本書講的其實是一個很少女的愛(養)情(成)的故事。
主角出生沒多久,她的父親和母親就不出意外地“意外身亡”了,她被父親的好友——也就是本文的男主收養。就像所有少女小說中一樣,男主從小就對她寵愛至極,從不曾大聲說話過,再加上長得英俊潇灑、溫柔多金,主角小小年紀就不可自拔的愛上男主也不可避免。
然而男主的人設自然是風流而多情的,還屬于那種暖男性質,有情人的時候必然專一深情,但換情人也和換衣服一樣。
而這種小說裏,必然有一個照顧女主的美貌保姆勾引男主,這個時候女主必然是不喜歡保姆,男主也必然會把這個保姆趕走,用來顯示女主的地位。但這是小時候。等到長大了,必然會有一個妖豔賤貨和男主在一起,女主想方設法的想要趕她走,但男主這回卻不知道抽什麽瘋,一定要護着那個妖豔賤貨,女主還必須受幾次委屈、被迫道歉之類的。
女主這時就會覺得自己對男主不再重要,再上演幾場自怨自艾,然後兩個人必然要吵架,那個妖豔賤貨必然要白蓮花一把,女主必然要離家出走。
呵呵,這個時候男主就他麽不還情人和換衣服一樣了。
女主和男主吵架,女主肯定要拿自己不是親生的說事兒,覺得自己不被愛了、不重要了;男主肯定要心碎一把,顯示自己怎麽怎麽被虐、怎麽怎麽委屈,然後女主想我怎麽怎麽愛男主,我要爲了他好我要忍受,不能讓他不要我了。然後女主就和男主回家了。
看到這裏薛嫣就不想再看下去了。
她最煩這種明明互相愛的要死要活,還膩膩歪歪、吵來吵去,總是讓女主因爲一個有一個誤會受委屈,來顯示自己怎麽個悲情,成天叽叽歪歪、自怨自艾,跟個表演型人格障礙似的。麻淡的,我要是想看虐直接搜血腥恐怖片不好嗎?血肉橫飛虐不虐?就問你虐不虐,虐、不、虐!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薛嫣裝作自己在認真工作的樣子喊了一聲:“進。”
穿着短裙的秘書走了進來,把文件放在她面前給她彙報工作。薛嫣又一耳朵每一耳朵的聽,這時忽然響起一道雷聲,她一擡頭,就看見一道閃電從窗外對着秘書劈過去!
薛嫣下意識的想救人,撲過去想帶着秘書撲倒在地上。結果不如人意的是,秘書看見薛嫣向她撲過去,大驚之下竟然推了薛嫣一把,秘書向後倒在地上,薛嫣卻被推向閃電,被雷劈中了。
香蕉個巴拉……薛嫣真希望自己沒去救那個智障的秘書。
再睜開眼睛,薛嫣發現自己坐在一輛正在運行的大客車上。她奇怪的左看右看,她坐在客車的中後部位置,鄰座是一個帶着眼罩睡覺的年輕人,隔壁是一對兒帶着五歲兒子的年輕夫婦,前座是老大爺和老大娘……看起來都是普通的乘客。她的座位邊放着一個行李箱,她的手之前搭在拉杆上面,顯然是自己的東西。
按理說死了之後應該回家啊……難道她又被被救活了?但是不對啊,就算就活了,怎麽一副坐車去旅遊的樣子啊?她在心裏問賈維斯:賈維斯,這是哪兒,我怎麽沒回家啊?
賈維斯:“這個世界的原身會被雷劈中進入到異世界,所以體驗還沒結束,祝您愉快。”
“……”好吧,又是穿中穿!這樣的世界她又不是沒經曆過,whocare!那現在她穿的人穿的這個人又是誰呢?她閉上眼睛接受記憶。
一分鍾後,薛嫣止不住的開始在心裏罵髒話。
她穿的是誰?呵呵,就是她剛才看的那本小說的女主!而現在的劇情,發展到女主在外市的大學放暑假回家,看見妖豔賤貨,經曆幾個被虐的橋段後和男主大吵一架,最終離家出走!
她現在的狀态就是剛拿着行李從家裏出來。
這一段發展到最後,她會在小旅館裏被男主找到,然後和男主吵架,劇情詳情她都不想再回憶一次了,反正就是怎麽狗血怎麽來——什麽親生不親生、什麽重視不重視、什麽愛我還是愛那個妖豔賤貨……咳咳,妖豔賤貨四個字是她總結的不是女主說的。
現在女主換成她了,麻淡的,絕壁要和男主分手……不,現在兩個人還沒在一起呢,所以這時候不叫分手,叫斷絕關系。
正好女主已經上大學了,已經二十歲了,完全不需要男主養活了。
後來薛嫣老老實實按照劇情去住小旅館,等待男主大駕光臨。不過她并沒有按劇情一樣,像個智障似的把所有行李和錢包、身份證弄丢,最後隻能靠在小旅館裏打工才勉強住下,而是直接去小旅館開了個單人标間,一連宅了六天,一邊吹空調、吃零食,一邊該玩遊戲玩遊戲、該炒股炒股、該買彩票買彩票。
呵呵,帶着女主光環的時候不去買彩票,什麽時候買彩票?說不定就中個兩千萬呢!
六天後,男主找過來了。
首先是保镖過來,禮貌地敲開了門,苦口婆心的勸薛嫣回去。薛嫣沒表态,隻開門讓他們進屋坐着,然後就繼續靠在床頭看電影,沒搭理他們,直到男主過來。
照理說男主過來,薛嫣怎麽也要給他點兒面子,畢竟兩個人現在的關系還是養父和養女。但是想想劇情,薛嫣實在不想搭理他,任憑男主說破了嘴皮子也沒搭腔。
最後男主怒了,抓住薛嫣的手腕,強行扯着她看向自己。
薛嫣這才不得不直面男主的臉。
可以說不愧是男主,長的那真是一個英俊潇灑,更因爲是少女小說,男主舉手投足之間必然得帶着高貴優雅的貴族氣質。不過貴不貴族薛嫣沒看出來,反正看着人的眼光挺嚴厲的,抓着自己手腕的力度也不小。
薛嫣無奈的看着他,用眼神瞄一眼被抓住的手腕,再看着他的臉說:“我現在看着你了,能放開我了嗎?再不松手我一會兒手腕就得噴雲南白藥了,還是說你就想讓我受傷。”
“你怎麽和我說話呢?”男主眼神含怒,松開薛嫣的手說:“送你去讀書,不是讓你用來頂撞長輩的。你現在收拾行李和我回去,我就……既往不咎。”
“你既往不咎?”薛嫣笑起來,“我可不。”
“你還要追究?你追究什麽,你想要追究什麽?”男主角的薛嫣不可理喻,“以前因爲你小慣着你,現在你都是大姑娘了,你還……”
“你既然都說了我是大姑娘了,你還追出來幹什麽?”
“我……”
“你見過哪個大姑娘還孤男寡女的和一個老男人一起住?”
“什麽孤男寡女?”男主氣的大叫一聲:“我是你爸!”
“我們有血緣關系嗎?”薛嫣冷笑一聲說:“我爸躺在墳墓裏呢。你收養我,不過是因爲想顯示你有義氣,才會不惜辛苦收養哥們兒的孩子,炫耀一樣帶我認識一個又一個人。我已經成年了,你還在這裏裝模作樣幹什麽?!”最後一句話她是用喊的,聲音尖銳刺耳。
薛嫣興奮的渾身戰栗,感覺自己所有的表演細胞都在跳踢踏舞!
此時她已然入戲,眼眶微紅,憤怒的用力推了一把男主,大聲質問道:“你根本就不愛我,爲什麽還要表現出一個慈父的樣子?你追來幹什麽,我走了不好嗎,我們誰也看不見誰,省的礙眼!”
男主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覺得我礙眼?”
“難道不是你覺得我礙眼嗎?!否則一個賣屁股的就能讓你從家裏把我趕出去,你甯願讓她在家也不要我,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對不對?!”她瞪大眼睛,眼神絕望,凄涼的仿佛被全世界抛棄。
“張晴晴!”男主大喊了一聲,生氣地看着她訓斥道:“你看看你都說了些什麽?是誰告訴你這麽肮髒的詞彙的!還賣屁股的?你懂不懂的尊重人?!”
薛嫣大叫着反駁:“我爲什麽要尊重一個出賣色相的□□……啊!”
“啪”的一聲脆響,男主打了她一巴掌。
薛嫣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情激動的說出那句經典的台詞:“你打我?你居然爲了她打我?好,好,好!既然你能爲了她打我,我還留在你的——不,留在你們的家裏有什麽用?用來被你們打嗎?你打啊,你繼續打啊,因爲我不是你的親生孩子,所以你随便打也不心疼對嗎!如果是我的親生爸爸,絕對不會有這一天的!”
男主震怒的喊了一聲:“張晴晴!”
薛嫣似乎被吓一跳,一縮肩膀,随即蹲在地上用手臂抱住頭,把臉埋在手臂和膝蓋裏失聲痛哭。
“晴晴……”看着她的樣子,男主心疼的無以複加,卻更加覺得心涼。她是自己疼愛了這麽多年的寶貝,但是在她心裏,自己卻始終是一個外人,根本沒有被她當做親生父親來對待——甚至被拿來對比。這個對比就好像一個冰涼的劍,直□□他的心窩。
“如果……”男主忍着心痛說:“如果做我的孩子讓你這麽失望的話,我成全你。”
“你說什麽?”薛嫣擡起頭,眼淚汪汪的看着他。
他的表情略帶哀傷,但更多的卻是沉默和堅毅,仿佛已經做好了什麽決定。薛嫣心裏一跳,心想該來的總算要來了——
這一段劇情中,男主會主動讓女主搬出去,女主吓壞了,覺得男主不要她了。最終服軟跟着男主回家。薛嫣之所以按照劇情來到這個價旅館,和男主對話、故意說話激他,就是爲了要讓男主主動把女主送走,這樣她就有理由離開男主,離開這些狗血的劇情了。
果然,男主看着薛嫣故作冷漠的說:“既然你覺得我們互相礙眼,不想在家裏呆下去,那好,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可以拿着它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我們……以後就不用再見面了。”他的聲音是顫抖的,也是生氣的。
但他這麽說,其實内心有一部分還是希望女主能服軟的,這樣他就可以有個台階,把他的寶貝接回家。但是遺憾的是,這個時候真的會服軟的女主已經不在了。
達到目的的薛嫣站了起來,看着他的眼睛說:“好。”
男主眼皮微微一顫,看着薛嫣的眼神裏帶着不敢置信和心痛,他沒想到薛嫣會這麽幹脆利落的回答他一個好。他直直的看着薛嫣的眼睛,想看出來些什麽,想看出來薛嫣是不是在故作堅強、是不是在倔強,卻不期而然的被薛嫣眼神裏的陌生、冷漠、疏遠和厭煩而刺中心髒。
薛嫣像是滿不在乎似的對他說:“我想你是對的,這個決定對你,對我,又或是那個人,都是最好的選擇。至于你說的錢也不用給我了,之前暑假我打工掙的錢有不少,我後兩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已經足夠,不需要你再給我。”
她沒有留戀的同他擦肩而過,“從今天開始,請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話,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晴晴!”男主仿佛預感到了什麽,薛嫣同他擦肩的瞬間他忍不住抓住了薛嫣的手腕。
薛嫣回頭看他,對他露出禮貌的笑容:“還有什麽事嗎,先生?”
男主看着她沒說話。
薛嫣掙開了男主的手,收回視線,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們掙脫開枷鎖的時候,同時也會失去些什麽。隻不過現在失去的都是女主不敢失去的,卻不是薛嫣想要的。一個風流成性,和女主虐心虐身虐個五、六年才相愛的男主,中間還要插足三個妖豔賤貨女配、惡毒女配,最後還搞一個小白蓮花女配?
呵呵,這樣的男人還是留給那些女配争搶吧,她無福消受!
等她走出小旅館,本來晴朗的天氣卻說變就變,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呵呵,當然了,這種情節怎麽能沒一場淋漓盡緻的大雨,來襯托女主絕望而又凄美的心情呢?
薛嫣深吸一口氣,洩氣一般又走房間。
她走回去的時候男主還站在屋裏,保镖們圍在旁邊,誰也沒敢說話,隻看着男主一副被全世界抛棄的失魂落魄的模樣。看見薛嫣走回來,男主像是從睡眠中被喚醒的電腦一樣一瞬間恢複了生氣,眼神亮的好像是大年夜裏的煙火,情不自禁的對着薛嫣喊了一聲:“晴晴?”
不得不說,那種因爲自己回來就能讓一個人的情緒死灰複燃,絕對是超有成就感的事,如果是一般女孩兒,說不定就對這個男人心軟了。
隻可惜薛嫣不是一般女孩兒。
男主沖過來抱住薛嫣,失而複得的喜悅将他包圍。他緊緊地摟着她,激動地說:“你回來了?你回來了晴晴,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麽走的,是爸爸的錯,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薛嫣在心裏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說:“你準備趕她走了?”
男主似乎有些無奈,“晴晴,你爲什麽一定要趕她走?”
薛嫣一言不合就無情地将他推開,冷漠道:“我是回來拿行李的。外面下起了雨,沒有傘我就成落湯雞了。”因爲早就知道男主今天回來,她之前就收拾好了行李,隻不過剛才一時激動把行李給忘了。她利落的打開行李箱,從裏面拿出一把紅色的折疊傘,拉着箱子往外走。
男主忍不住再次抓住了她,不容置喙的嚴肅道:“晴晴,你别這麽任性,和我回家。”
薛嫣鄙夷的看他一眼,“我就願意這麽任性。你既然不能包容我的任性,不能容忍我的任性,就别拉着我,也别跟我說什麽回家。”
男主驚愕的看着她,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說。難道是自己錯了嗎?是因爲自己不夠大度,不能包容她的任性嗎?他不知所措的喊了一聲:“晴晴……”
薛嫣強硬的扒開男主抓着自己的手,回頭對着充滿期頤的男主說:“别忘了你說過的話。希望你說到做到,從此生老病死,各不相幹。”
男主似乎大受打擊,失神的看着薛嫣拉着行李往外走,直到走出門外,他才反應過來,跑過去拉住薛嫣的手說:“不,晴晴,你就算再任性也不能這樣,你太幼稚了你知道嗎?你……”
“你難道就不能接受現實嗎?”薛嫣不耐煩的看着男主,“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你若是看不出來,那我告訴你——失望,厭煩,憎恨。”
男主傷心地看着她。
薛嫣說:“我一直很厭惡像你這種人渣。對不起,雖然這麽說一直把我養大的你很不對,但是你确實是一個嫖娼、**、花心、濫情的人渣。當然,我的意思不是我有多麽純潔,我是說你以前對我的寵愛讓我覺得可以忍受你,但現在你給我的已經不夠了,你知道麽——完、全、不、夠、了!我需要的你沒有了,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所以我不想再忍受你了。”
忍受!男主完全沒想到薛嫣會用“忍受”來形容她和自己的關系。
當然,女主肯定是愛着男主的,他們之間也并不是忍受。但薛嫣卻喜歡刺激這個男主,用最讓他傷心難過的字眼,來洗刷自己看小說時被辣的眼睛。
多愉快啊!看着别人痛苦,簡直是世界上最愉快的事情了!
賈維斯:“love,請您注意,不要一不小心就向着偏執型人格障礙和反社會人格障礙的道路發展了,這樣不好。需要我爲您推薦幾本放松心情的圖書嗎?或許您需要心理疏導?”
……心理疏導什麽的算了吧,太貴,我自己看看動畫片就治愈了。
賈維斯:“海綿寶寶?”
不,夏目友人帳~啦啦啦~
六年之後。
薛嫣憑借着自己前身的經驗,成爲了世界聞名的服裝設計師。這六年裏,男主曾經試圖闖入薛嫣的生活,但是每次都會被薛嫣迅速的逃開,直到薛嫣不厭其煩的買了去法國的機票,準備再也不回來的時候,男主才給她發了一個信息,說讓她不要出國了,自己不會再來打擾她。
然後男主就真的從沒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但是卻時時刻刻讓人跟蹤她,他每天做了什麽,說了什麽話,和什麽人見面,都會變成紙質文件放在男主的桌子上供他
六年後的今天,薛嫣在最近最火的一個時尚訪問節目裏,發布了自己的的新作品,是一件美麗的婚紗。她決定趁此機會再虐男主一次,反正不虐白不虐,虐一虐更開心。
主持人問她靈感來源的時候,她如此回答:“我的靈感來自于我的初戀。”
“哇哦!”主持人誇張的笑起來。
薛嫣繼續說道:“每個女孩兒小時候第一個初戀,大概都會是自己的爸爸吧?比如說長大了要嫁給爸爸。”
“哦,原來是這個初戀啊。”主持人當做是薛嫣小時候的童真童趣。
薛嫣卻笑着,沒有多作解釋,繼續說道:“這件婚紗也是在那個時候有的雛形。當時的我一心想着要嫁給他,想穿着最美麗的婚紗,做最美麗的新娘。但是我們都知道,總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後媽們前仆後繼想占領我家高地,我當時爲了趕走那些讨厭的女人,可謂是費盡心機呀!撒嬌、耍賴、一哭二鬧三上吊。”
主持人調侃地說:“那你可真是小壞蛋,你攪黃了多少回啊!真替伯父傷心。”
“我當時一心想着,隻要全部都趕走,我就能成爲他唯一的新娘。”說到這裏,薛嫣聳聳肩,看着鏡頭說:“但是總有一個是攆不走的。我覺得那個人對他來說比我重要,我讨厭第二名,尤其是自己在别人心裏是第二名,所以我決定,如果我不是第一名的話那就算了,換一個好了。”
主持人說:“那真是太好了!伯父終于能安穩的找個女朋友了。”
薛嫣笑着對鏡頭說:“謝謝你這些年沒有來打擾我,我遇到了我現在的男朋友,下個月我們就結婚了,穿着這件婚紗。”
主持人的表情僵硬了:這裏面好像有什麽不對……?
薛嫣收回視線,看向主持人,然後把話題拉回到自己的作品上。主持人也松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早已經爲了女主而痛苦不已,已經想明白自己是愛着女主的男主,此時痛苦的幾乎要窒息。原來那個他一直愛着的人也一直愛着自己,隻是他親手把那個人推出了自己的世界。
這時,電視節目裏出現了一個男人,年輕、帥氣,拿着一捧滿天星走上舞台。
薛嫣激動的和他擁抱。
男主舉起遙控器砸碎了電視屏幕。他當然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怎辦麽可能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薛嫣的未婚夫。
而自從薛嫣離開他後,他就一直在想:如果他在她說把那個人攆走的時候,态度沒有那麽強硬又或是他稍微偏袒一下她,更或是稍微哄一下她,是不是她早就穿着那身婚紗嫁給了自己?那就沒有那個後來出現的男人什麽事兒了,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們的孩子都出六歲了。
但是沒有什麽如果。
她走得那麽幹脆,就好像抛棄自己抛棄的那麽幹脆。第一名、第一名,明明她一直是自己心裏的第一名,爲什麽……爲什麽會走到今天這步呢?
這時主持人不知道問了一句什麽,薛嫣的未婚夫忽然說了一句:“我從來不犯錯。”
沒什麽原因,隻是因爲……他的錯,她不能原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