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獸人們一個個高聲吼叫,熱血沸騰,似乎展開戰争是一件讓他們興奮的事情。
薛嫣皺眉的對着艾普森說:“要發起戰争了嗎?”
“還不一定。”艾普森對着她露出一道笑容,“隻要我們顯示出實力,他們就不敢來我們部落搗亂。拉比!”他喊了一聲,臉上帶着一道疤的拉比站了出來。
此時的他似乎因爲那一道疤,氣勢顯得更加淩厲了。
薛嫣側頭看了他一眼。
拉比卻當沒看見薛嫣,隻對着艾普森說:“你是想……要邀請他們參加角鬥賽?”
薛嫣不明白,問了一句那是什麽,拉比這回沒有忽略她,給她解釋了一遍什麽是角鬥賽。原來角鬥賽就是兩個部落挑選出十名最優秀的勇士,和敵方部落選出來的勇士進行決鬥,向别的部落顯示自己的強大。這是兩個部落想要互相吞并之前做的試探,試探自己一方的勇士和對面一方的勇士的實力差距,如果雙方實力差距太大,要不要進行戰争各自的首領會再做斟酌的。
薛嫣眼珠一轉,“所以你們要邀請高爾部落的勇士來一場角鬥賽?”
“是的。”艾普森點頭。
薛嫣狡黠的一笑,忽然提議道:“我們這邊的勇士,不如就選幾個半獸人吧?”
艾普森和拉比都震驚了:讓半獸人上場?
薛嫣解釋說:“高爾部落的勇士我不知道厲不厲害,但是想必和我們部落也差不了多少,而現在有了柳子序的訓練,我們部落裏的半獸人基本上不比獸人勇士差,甚至更強、更快。再加上柳子序訓練的内容一向簡潔明快、一擊必殺,對于角鬥賽來說,半獸人對于戰鬥更加有利。到時候艾普森你根本不用上場,部落裏有名的勇士也不用上場,隻讓拉比帶着一群半獸人和在部落裏比較低調的勇士來比賽,到時候……”
“到時候,他們就會認爲,我們部落即使是半獸人都比他們強大。”拉比看着薛嫣,“他們會認爲我們瞧不起他們,沒有拿出真正的勇士和他們對決,他們會認爲我們剩下的勇士更加勇猛,肯定不會再有信心來攻打我們的部落。”
薛嫣點了點頭,看着拉比說:“就是委屈你們了。”
“又有什麽好委屈的呢?”拉比笑起來,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摸薛嫣的頭發,卻忽然想起來他們已經什麽也不是了。他的手不自覺的握拳,微微移開視線,聲音依舊溫柔的說:“如果真是這樣,難道不是向世界證明半獸人也同樣強大嗎?我很高興……”
“咳咳。”艾普森不甘被忽視的咳嗽聲,打斷了薛嫣和拉比的對話。
拉比鄙夷的看向艾普森說:“是的,沒有忘記最終做決定的是你,所以你覺得怎麽樣?”話雖然這麽說,但他胸有成竹,艾普森肯定不會拒絕這個計劃。
果然,艾普森雖然瞪了一眼拉比,但還是說:“可以。”
拉比的臉上略微露出一點笑意,讓看見的艾普森沒忍住又瞪了他一眼,心裏嘀咕:真讨厭看到這個半獸人那麽得意。
拉比也不管他的死樣兒,淡定的看着他說:“半獸人和獸人的名單,你有什麽建議嗎?”
艾普森皺起眉,似乎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薛嫣看看拉比,又看看艾普森,忽然說:“不如把我和麗麗也加進去吧?”艾普森和拉比同時詫異的看向她,薛嫣卻興奮的說:“别總讓男……别總讓獸人沖鋒陷陣啊,女獸人,照樣也可以成爲勇士。”她揮了揮拳,又戳了一下艾普森的胸膛,揚起下巴驕傲地說:“你就告訴我,部落裏有幾個獸人能打得過麗麗?”
“……”艾普森默了。确實,麗麗要是發起火來,他都要避其鋒芒。
她又問:“那幾個人能打的過我?”
“……”想到薛嫣一個人打敗了一頭納魯獸,艾普森繼續默。
薛嫣興奮地一拍手,眼睛裏不禁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她高興地笑起來說:“那就這樣吧,加上我和麗麗,你們再選幾個獸人和半獸人……嗯,不如把柳子序也加上吧?”但随即,她卻自己反駁了自己,“不不不,他大概不會喜歡這種抛頭露面的血腥的事情,還是算了,省得他又……”忽然,她又想起了拉比的臉,表情一下子又沉下來。
她對着艾普森說:“你們自己決定吧,我有事就先回去了。”然後不定艾普森和拉比挽留,她就罵罵咧咧的走了:該死的柳子序,毀了我家拉比兔的臉,你給我等着!
而被留下的艾普森和拉比對視一眼,隻能無奈的自己商量之後參賽的人選。
等薛嫣回家後,她和柳子序不可避免的因爲拉比的臉吵了一架,薛嫣指責他随便毀别人容,還是他們家拉比兔那張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臉。
柳子序卻冷笑的說:“你難道見過,我打不還手嗎?”
薛嫣雖然知道拉比打人不對,但是柳子序把拉比打傷,卻讓她始終咽不下這口氣,這口郁氣一直維持到第二天早上,柳子序消失的時候。
就在她的眼前,柳子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上一秒薛嫣還在給他穿衣服,下一秒連同手裏的衣服,柳子序整個人和衣服全都消失了。薛嫣一愣,連忙喊賈維斯詢問是怎麽回事,但賈維斯的回答,就和薛嫣問他柳子序爲什麽和她一起穿越的時候一樣——不知道。
賈維斯不知道柳子序爲什麽會出現,也不知道柳子序又爲什麽會消失。
薛嫣歎一口氣,隻能當做柳子序回到他自己的世界了,至于其他的結局,又或是不好的預感,她全都壓在心底,不願去想。
而這個世界柳子序留下的爛攤子,也隻能她去解決了。
等薛嫣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柳子序開拓的獸人們的訓練場,獸人們見來的是她不是柳子序,便好奇地詢問她柳子序在哪兒。薛嫣隻能回答:“他回到了他來的地方。”然後便三緘其口,不再作答,她臉上壓抑的怒氣也讓其他獸人們不敢再多問。
柳子序訓練他們的時候十分嚴厲,教導的技巧也多是一擊必殺,十分務實的武功路子。并且因爲性格嚴謹的關系,稍有不慎獸人們就會被柳子序抽鞭子。
薛嫣現在接受訓練場,在招數上走的還是以前的柳子序的風格,但和柳子序的方法不同的是,柳子序并不經常和他們決鬥,隻讓他們互相戰鬥,薛嫣卻喜歡一對一的教學——她一上來,就随便喊了一個獸人決鬥。獸人一開始不把瘦小的薛嫣放在眼裏,隻覺得她是魔法師,和他們獸人近戰不就是找死麽,結果後來薛嫣一點魔法也沒用,就把那個自負的獸人揍得鼻青臉腫。
薛嫣面無表情的一一告訴他,他剛才的戰鬥中有哪些缺點,然後兩個人又比了一次,薛嫣繼續把那個獸人揍的鼻青臉腫。這回那個獸人是徹底服了。
但薛嫣卻一點也不滿意的對他說:“一點進步也沒有。自己練去,下一個!”
下一個獸人無比自信的上場,鼻青臉腫的下場。依舊是兩場比試都失敗了,得到了薛嫣對上一個獸人一樣的評價:“毫無進步。下一個!”
“……”比起薛嫣,獸人們現在更想念柳子序,至少不會被揍得這麽慘。
下午的時候,艾普森就把挑選來的獸人和半獸人,以及麗麗帶到了訓練場。看見薛嫣毫不留情的揍人,艾普森忽然覺得有點燥熱,接着沒忍住,在薛嫣喊“下一個”的時候自己上場了。
看着大搖大擺走進場地的艾普森,薛嫣面無表情的對他說:“你要上?”
“是。”艾普森的視線在場上掃了一圈兒,問道:“柳子序呢?”
薛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的更加不好看了。
她冷哼了一聲說:“那個家夥死了。”艾普森和拉比的表情一變,剛想再問一句,薛嫣就叉開了這個話題,繼續說道:“他是怎麽來的就是怎麽走的,大概不會再來了,就當他死了吧,省的想起他心煩。”語氣裏帶着煩躁和怒氣。
艾普森忽然想起來薛嫣對他撒的那個謊,說他們是神的那件事。
但是又怎麽可能呢?
艾普森不不屑的一笑,對着薛嫣說:“來和我打一場吧。”
“奉陪。”薛嫣随手拿起了一杆□□,甩手就對着艾普森刺過去。艾普森靈活的躲過,也拿着長矛和薛嫣打了起來。但如今的薛嫣早已不再是最初那個柔弱的梅雪,兩年的時間,讓她的内功略有小成,身體也健康了不少。雖然她現在的内力放在江湖上,也不過就是二三流的小角色,但是她勝在經驗豐富,對于劍招和内力的運用别有一番技巧,一時之間和艾普森打得難舍難分,不見下風。
遺憾的是她的體力依舊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大困難,所以在使用長矛的同時,薛嫣還會輔以魔法來擾亂艾普森的進攻速度。
最終這場大戰,以艾普森沒有獸化,在人形姿态輸給薛嫣而告終。
艾普森本來是想要獸化的,但薛嫣卻在戰鬥中卻懶洋洋的喊了一聲:“和我比你還要獸化啊,給我放放水呀!”艾普森心裏一陣失神,露出一個破綻,被薛嫣用□□抵住咽喉。
薛嫣收回□□,得意的笑着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艾普森,你輸啦。”
艾普森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嫣,認真地說了一句:“我輸了。”
然而事實上,并不是什麽因爲美色而故意放水,而是在薛嫣說那句話的同時,有一個龐大的精神力壓制了自己的思想,在那一瞬間自己腦袋裏一片空白,才會露出破綻,被薛嫣一槍抵在咽喉。
精神控制。
這種魔法他是知道的,以前他帶領着幾乎半個部落的勇士,一起對抗過擁有精神控制的魔獸。那一場戰鬥中,最終以他們的勝利爲終結,但是那一次,參與戰鬥的半個部落的勇士最終隻剩下他和另一個獸人,可想而知精神控制有多麽的可怕。
薛嫣在剛才确确實實壓制住了他的精神,若這真的是一場生死搏鬥,那麽自己無疑會死在薛嫣的手裏。所以這并不是什麽放水,他确實是輸了,輸的不得不承認。
看着這個女人,艾普森忽然覺得有一種壓抑的恐懼,這種恐懼隻在他小時候,在面對上一任部落首領的時候,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這個女人很強,比自己要強。這樣的認知,讓艾普森覺得有些惆怅。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屬于他,弱小的時候不屬于他,強大到如斯地步之後,大概也不再會屬于他了吧?他到底是錯過了這個女人。
如果。艾普森開始回憶往事,回憶一開始遇見薛嫣的時候。
如果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會愛上這個女人,那個時候就不顧一切的将這個女人緊緊地掌握在手裏……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但随即艾普森就抛卻了這個思想,因爲這樣沉溺于悔恨的隻有懦夫,而他絕不會成爲一個懦夫!
艾普森決定這是最後一次争取。
他認真的看着薛嫣的眼睛,伸手拉住她的一隻手說:“薛嫣,成爲我的女人吧。”
薛嫣一愣,看了看旁邊的拉比,發現拉比緊張的挺直了脊背,手也不自覺的握成拳頭。她對着艾普森一笑,搖搖頭說:“不,我拒絕。我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
艾普森松了一口氣,拉比似乎也跟着松了一口氣。艾普森擡起手放在薛嫣的頭上,薛嫣這回并沒有躲,隻是擡頭看着他,想着他到底要耍什麽伎倆。
但艾普森隻是說:“好,我知道了。”
拉比走過來,故意用肩膀撞了一把艾普森,把艾普森撞開,自己對着薛嫣說:“謝謝你。”即使你不和我在一起,也沒有和我一直讨厭的人在一起。謝謝你這麽溫柔。但是爲什麽,這麽溫柔的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呢?拉比的眼睛漸漸湧上一層薄薄的水汽。
薛嫣卻笑了起來,踮起腳尖親了一下拉比的下巴。
她祝福的對着他說:“願世界上所有的幸福将你包圍。”我的拉比兔。
後來薛嫣在獸人的世界生活了十六年,一直保持着單身,直到因爲一場瘟疫去世。那時候她才明白,獸人世界最缺的大概是醫藥知識了,如果有下一次,下一次她還會去到獸人世界的話,大概第一件事就是普及中醫吧?
但是她不會啊。看來這回得找機會去學中醫了。
薛嫣死後,拉比便帶着半獸人和艾普森決裂,成立了自己的半獸人部落。艾普森知道拉比想要讓全世界的半獸人都脫離奴隸身份,所以并沒有阻止拉比離開。
二十年後,拉比的半獸人部落漸漸壯大,從别的部落裏逃出來加入拉比的半獸人部落的半獸人越來越多,世界終于承認半獸人不再是弱小的奴隸,半獸人生而爲奴的狀态也終于改變。
十年後,拉比的半獸人部落和艾普森的部落合并了,成爲了獸人世界最大的一個部落。
另一邊,薛嫣睜開眼睛。
看一眼牆上的表,下午兩點四十。她起床去廚房拿了一杯橙汁喝掉,這才緩過來勁兒,終于不再是剛起床那種迷迷糊糊的精神了。
下午玩點啥呢?薛嫣想了一會兒,最終打開一盒蘇打餅幹,端進屋去看電影了。
第二天一睜開眼睛,薛嫣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豪宅裏。
從沙發上坐起來,她扶着明顯宿醉頭疼的腦袋嘟囔說:“賈維斯,背景。”
賈維斯說:“本回的人設是服裝設計公司ceo,女,28歲,不婚主義者。現代架空背景,無非自然生物,無魔法傳說生物,無玄幻魔幻背景。”
現代背景啊,good!她又問道:“那……身體素質呢?”
“無靈根,無法修煉;無異能天賦;習武天賦一般,年紀較大,無法有極高的武學成就;體能一般,智力一般,抵抗力一般,恢複一般,精神力有您的加成後爲3s級。綜合素質:48分。”
“知道了。”她閉上眼睛,開始接收身體裏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