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森嘟囔了一句,氣呼呼的砸上了門。
等他走到屋子裏,卻看不見拉比的身影,他讓循着味道找過去,卻看見拉比縮成一團,躲在他沒脫離奴籍之前,在這裏住的一個半徑一米的圓形窩洞裏。
“該死的!”艾普森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這是幹什麽,想重新體驗一下當奴隸的快感?”
拉比沒理他。
艾普森在他的面前走來走去,看着拉比一臉失落的樣子,心裏别提多開心了。他一邊看着拉比一邊放開了奚落他,而拉比不反駁,更讓艾普森開心不已。不過一直說到他嘴幹,拉比還是一動不動的蜷縮在那裏,艾普森就有點心塞了:幹親而她說這麽多,人家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而且怎麽滴,這是要賴在他家了?
艾普森諷刺的看着拉比說:“怎麽,你還不走,是還想留在這兒給我當奴隸嗎?”
拉比擡起頭,金色的眼睛在黑暗裏似乎發着微弱的光芒。他無力地看了一眼艾普森說:“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脫離奴籍,沒有和她在一起過,是不是就不用這麽難過?”
艾普森冷笑一聲,“好笑。和我說這些,你難道還想着讓我安慰你嗎?”
“不。”拉比微微低頭,“我不敢回去,我隻是……不敢回去。”
“那你也不許賴在我家裏。”
“我給你幹活。”
“什麽?”艾普森吓了一跳,好笑的說:“你難道還想繼續給我當奴隸?”
拉比冷冷的瞅了一眼艾普森,看智障一樣看着他說:“你瘋了?”
艾普森冷哼一聲。
拉比解釋說:“我不能回去,我沒有地方住,我可以留在這裏給你幹活,隻要你讓我住在這裏——但我不會給你當奴隸,我隻是拿自己的勞動力和你交換一個能住的地方。”
艾普森不屑的看着他,“你覺得我爲什麽會答應你?我恨不得你滾出我的視線。”
但拉比卻并不在意艾普森的說辭,反而胸有成竹的說:“一個月前,最後一個半獸人也脫離奴籍後,整個部落就再也沒有奴隸了。從那之後,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爲,不好受吧?”拉比冷笑的看着他說:“從小就一直被奴隸伺候到大的,我們的大首領,還習慣嗎?”
“……”被戳中死穴的艾普森僵硬了:該死的,習慣個毛!
拉比覺得此時想發貨卻發布出來的艾普森看起來十分可笑,甚至抓到艾普森的把柄,居然也令他好受不少。他忍不住露出微笑,從窩洞裏站起來,直視着艾普森的眼睛說:“你讓我住在這裏,你的活全部由我來幹,這個交易,公平嗎?”
想拒絕但被誘惑的拒絕不了的艾普森咬牙切齒地說:“成交!”
拉比笑了起來,細長的瞳孔漸漸變圓。
艾普森心口一滞:該死,看見這個家夥這麽得意的臉,真想一拳揍下去!
薛嫣從艾普森家離開後,又挨個向碰見的獸人詢問拉比的下落,獸人們不是說沒看見,就是說看見往艾普森家裏去了。但是拉比不在艾普森家裏啊!薛嫣急的都想抓頭發了。
這時她碰到了麗麗。
薛嫣瞬間眼睛一亮,麗麗看見她的同時也高興地撲了過來。她摸着麗麗的頭哄了一會兒,然後對着麗麗說:“麗麗,你現在能聞到拉比的味道嗎?”與此同時,她在心裏默默的祈禱着:千萬讓麗麗的鼻子好使,千萬要好使,能不能找到拉比就靠她了!
麗麗乖巧的眨眨眼睛,老實的點頭說:“能啊。”
薛嫣喜不自勝的抓着麗麗的手,興奮地說:“那你知道拉比現在在哪兒嗎?我要去找他,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咦?”麗麗奇怪的指着艾普森的家,“可是,拉比不就在艾普森家裏嗎?”
“……”薛嫣傻眼了。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被艾普森和拉比合起來耍了之後,溫柔地笑起來拍了拍麗麗的手,溫柔的對麗麗說沒事了,溫柔的和她拜拜,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艾普森的家。
麗麗雖然疑惑,但見她沒什麽事兒,便和自己的新對象一起回家了。
而等麗麗走後,薛嫣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面目猙獰的開始狂砸艾普森的家門:“拉比你個大傻冒,别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離家出走,你有本事開門啊!别以爲你現在抱上艾普森這個大腿,我就不敢砸你門了,你們兩個要是想搞基你就和我說啊,居然直接搞到了一起,還特麽不回家!開門開門開門啊,别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搞基,你有本事開門啊!”
在屋子裏的艾普森和拉比面面相觑:薛嫣怎麽又不說獸語?她說什麽呢……
自己玩的特别歡兒的薛嫣把剛才的一連串話翻來覆去的說了好幾遍,砸的門咣咣響,直到艾普森被拉比一腳踹出來開門。
死兔子,個慫貨,自己不來開門!艾普森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面對火氣沖天的薛嫣。
他打開門,還不等反應,薛嫣就一拳對着他的臉打了過去!
這一回薛嫣是一點兒水也沒放,再加上内力加持,一拳頭過去艾普森鼻子就噴血了!她當時就在心裏冷笑一聲:不是和拉比一起騙我嗎?你以爲不用付出代價麽!不跟你計較就以爲我沒脾氣嗎?
當時艾普森就被打傻了:薛嫣什麽時候力氣變得這麽大了?速度變得這麽快了?
然而他發呆的情況下,薛嫣又把他推到一邊,自己走進了屋。
如果說薛嫣之前還是說着好玩兒的,所以才會用普通話,但是看見拉比光着美背躺在床上,後背上面還青青紫紫的一片狼藉,甚至有帶着血絲的劃痕,并且自己都進來了,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背對着自己躺在艾普森的床上……
薛嫣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拉比下半身蓋着的小薄被,甚至不敢想象下面是什麽樣子的!
事實上,拉比背上的傷是之前和柳子序打架,以及和艾普森扭打的時候留下的,純屬意外。但薛嫣不知道啊。所以當她看見那些暧昧的傷痕的時候,就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死機了。
……不會,真的發展成這樣了吧?
不不不,這不可能!薛嫣強迫自己不要往腐的那一面想,但是回頭看着走進來的艾普森,薛嫣大驚之下,發現艾普森的身上全特麽是草莓!種了一身的草莓!
這叫沒什麽嗎?這是沒什麽嗎?這可能是純潔的嗎!
兩個人到底是什麽時候勾搭到一起的,她怎麽不知道、怎麽不知道、怎麽不知道啊!怪不得艾普森和麗麗分手了,因爲啥,還能因爲啥,因爲艾普森彎了!
薛嫣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俊美的艾普森,又想象了一下俊俏的拉比……
卧槽還真特麽相配啊!
連他麽身高都是一個低頭就能接吻的最适合接吻的身高差啊!
不不不,不能這麽早下結論,你難道忘了什麽叫做巧合?薛嫣安慰着自己,緊張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拉比,小心翼翼的問道:“拉比,你爲什麽……呃,爲什麽在艾普森家裏?”
拉比沒說話。
薛嫣不死心的說:“拉比,你生氣了嗎?我……我們回家吧,回家我就給你解釋……”
這時拉比的後背動了一下,薛嫣舌頭發麻的停下話,期盼的看着拉比,等他要說什麽。而躺在床上的拉比動了動,卻沒有轉過身,隻是蜷縮了一下身體對她說:“我不回去了,我以後……”
“以後……?”薛嫣覺得自己的心被提了起來。
而躺在床上的拉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爲太緊張,居然手指冰涼,指尖甚至有點兒發疼。他的耳朵耷拉下來,壓抑着哽咽的聲音,冷淡的說:“我以後住在這裏,不回去了。”
“……”卧槽還真是這個情況啊!
薛嫣的内心無比的慌亂,恨不得打死艾普森這個行走的情獸,怎麽能這麽沒有羞恥心的勾引自家可愛純潔的拉比兔?!我xx你xx個腿兒!但是面對一對兒真愛,一對兒敢于在原始世界出櫃的獸人和半獸人,薛嫣又做不到棒打鴛鴦這麽反派的事情,最後隻能在心裏嘤嘤嘤的哭着走了。
等薛嫣走後,拉比從床上坐了起來,回身看向艾普森。
艾普森走過來說:“你這是要放棄了?”
拉比沒說話。
艾普森大笑一聲。嘲諷的說:“這樣也好,少一個人和我搶。”
拉比輕蔑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草莓。
“這是愛麗絲留下的。”艾普森笑着坐在床上,“我可是情獸啊,即使在驕傲的女獸人,即使是愛麗絲我也能拿下。除了……”
拉比在心裏冷笑一聲:“除了薛嫣。”
艾普森看一眼拉比,“她是不同的,隻有他,不會因爲我是情獸而接受我。”
“不論你是不是情獸,她都不會接受你,你死心吧。”
“她接受你了,但你現在也被甩了。”
兩個人互相厭惡的對視。
艾普森說:“總有一天,我會讓薛嫣成爲我的女人。”
拉比冷笑一聲,“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另一邊,離開艾普森家的薛嫣腳步闌珊,渾身有氣無力,傷心不已:麻淡的,什麽嘛,自己養了兩年的兔子居然被狗給叼走了……簡直是好白菜被豬拱了!嘤嘤嘤,艾普森你個腿腿兒的,你個大混蛋!你個禽獸!你個不要臉!
薛嫣面無表情的回了家,生無可戀的撲到自己的大床上。
柳子序對着薛嫣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