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嫣去見了艾普森。
薛嫣表示柳子序比自己的武功還厲害,現在暫時語言不通,等語言通了之後。由他來系統的訓練獸人,想必能讓獸人變得更強。
但艾普森更好奇的卻是柳子序的身份,以及和薛嫣的關系。
爲什麽薛嫣和柳子序和他們語言不通,爲什麽他們會這種每個獸人都可以學的魔法,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最後薛嫣不耐煩了,就騙艾普森,說自己和柳子序是從别的世界來的獸神,是爲了讓獸人過的更好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畜牧業、養殖業、水産業、木工等等,全部都是神的賜福。讓艾普森别沒事兒老找自己的麻煩,要知道感恩。
艾普森雖然沒相信薛嫣的胡說八道,但也将信将疑。
最後的結果薛嫣還是滿意的,艾普森同意柳子序在他們部落留下來了,她也順利的把艾普森糊弄過去,沒讓他再追究自己和柳子序的來曆。
等她高高興興的回家後,她卻發現家裏隻有柳子序一個人,拉比竟然不在家。她有些奇怪的在屋子裏左看右看,屋裏屋外沒找到人,便問柳子序:“拉比呢?”你不會真把他殺了吧?
柳子序冷淡的說:“出去了。”
“哦。”薛嫣松一口氣,心想說不定是拉比不想看到柳子序,所以出去遛彎了。
她走過去摸了摸柳子序的手,發現他的手冰涼,順着袖子往裏摸了摸手臂,也是冰涼。但這其實是柳子序的常态,因爲不能活動,隻能一直坐在輪椅上,不注意保暖的話就會手腳冰涼。他常年在膝蓋上蓋着的毯子便是因爲如此快。她給他搓了搓手,又活動了一下他的腿,再摸摸手,這回終于恢複了常溫。但她還是不放心,又走去鍋爐旁加了火,不一會屋子裏就變得暖和起來。
等她走回去的時候,柳子序牽住了她的手。
薛嫣下意識的掙開了。
柳子序沒說話,把手縮了回去,沒有再試圖去拉薛嫣的手。
兩個人又想一會兒,薛嫣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發現拉比出去少說也得有半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回來?因爲心裏有愧,她越想越覺得心慌,最後忍不住對着柳子序說:“我出去找找他。”然後便走出家門,頭也不回地跑了。
柳子序放在膝上的手握了握拳,微微歎口氣:也不知道……到底對不對。
在部落裏左逛右逛的轉了好幾圈,薛嫣都沒有看見拉比的身影,不耐煩的她随便拉住一個獸人就問:“你看見拉比了嗎?”
她得到的答案是:“好像去族長那裏了。”
薛嫣又連忙往艾普森的家裏走。
另一邊,被咣咣砸房門的艾普森怒氣沖沖的去開門。在屋子裏的時候他就聞到了拉比的味道,本想打開門後諷刺他幾句,結果門一打開,就看見拉比一張毀容的臉。
艾普森的臉上怒氣一點兒也沒了,全剩下笑意和幸災樂禍。
他扶着門框靠在那裏,嘲笑的看着拉比說:“呵呵,這小臉看起來比以前好看多了啊。看來薛嫣終于發現你有多讨厭,把你趕出來了?”
拉比卻面無表情的看着艾普森說:“這個傷,來自她帶回來的那個獸人。”
艾普森眼睛一跳,“你說是說那個獸人把你打成這樣?”看來薛嫣沒有說謊,那個被薛嫣帶回去的獸人确實有幾分本事,竟然能把拉比打傷,還毀了容……呵呵,幹得漂亮。
拉比一眼就看出來艾普森的幸災樂禍。他冷笑一聲說:“那個獸人的攻擊力非常高,他坐在那裏動也未動,隻拿了一條鞭子,就打得我毫無還手之力。”
艾普森不相信的說:“那是你太弱……”
拉比打斷他的話說:“不,是他太強。”
艾普森心裏一震,和拉比對視一眼,兩人眼裏都是凝重和煞氣。他嚴肅的看着拉比,語氣裏卻帶着遲疑的說:“你确定?”他嘲笑的說:“不會是你故意誇大其詞吧?”
話雖然這麽說,但艾普森心裏卻并不覺得拉比會在這種事上騙他,臉色也變得不太好。
“并不是。”拉比看着艾普森變黑的臉色,“那個家夥十分強,要比我,比你,強上好幾倍。”
艾普森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他并不想承認被薛嫣帶回去的人比自己還要強。
拉比冷笑一聲,眼神裏似乎在嘲笑艾普森的自負。他冷笑的說:“你看看我的臉,還覺得不可能嗎?你自認爲憑你能傷我到這個程度嗎?”
艾普森沉默了。
他皺眉的看着拉比問道:“那個獸人和薛嫣是什麽關系?”
拉比說:“不知道。”
艾普森氣的抓住拉比的脖子,将拉比整個人按到牆上,怒氣沖沖地說:“你說你不知道?!”
背部猛地撞到石牆,無論是筋肉還是骨頭,亦或是同樣撞在牆上的後腦勺都隐隐作痛,但拉比卻完全沒管,冷淡的看着艾普森說:“薛嫣看着我的時候眼神躲躲閃閃,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雖然她說過等我回去就和我解釋,但是……”
艾普森咬牙切齒地說:“但是你沒有等她回去,你來了我這裏。”
“對,所以你還不懂嗎?”拉比自嘲的笑起來,看着艾普森,眼睛裏彌漫着悲傷。
艾普森震驚的瞪大眼睛。他自然猜得到拉比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并不想相信,甚至大吵大嚷的對着拉比說:“什麽意思?不,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你當我是你腦子裏的寄居蟲嗎!你這個膽小的兔子,爲什麽不聽薛嫣解釋清楚再過來?!”
“我若是有勇氣聽薛嫣的解釋,還會過來你這裏嗎?!”拉比憤怒的推開了艾普森,惡狠狠地瞪着他大叫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呵呵,一直作爲部落裏最強的存在的你,又怎麽可能懂得我的感受?!我怎麽敢質問薛嫣,我怎麽敢?如果——如果她和麗麗一樣——”
“别和我提麗麗!”艾普森大吼了一聲,推着拉比的肩膀将他再次撞在牆上,嗓子裏發出野獸的低吼,虎視眈眈地盯着拉比,“不要和我提她的名字!”
拉比嘲笑的看着他,“你是在自欺欺人嗎?”
“關你什麽事!”
“我願意!”
兩個人狠狠地瞪着對方。
這時艾普森的鼻子動了動,拉比的耳朵也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他快速地推開艾普森,腳下一蹬就鑽進了艾普森的屋子裏。
艾普森在他身後喊道:“你做什麽?!”
“不要讓她知道我在這裏。”拉比躲進屋子裏陰暗的角落。
艾普森冷笑一聲:“那你求我啊。”
“我求你。”拉比的聲音裏帶着苦澀和絕望。
艾普森沉默下來,沒想到拉比居然真的會求自己,心裏覺得大大的痛快的同時,還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他默默地把門關上,在門口踱步,直到薛嫣已經走到了門前,他才一把拉開大門,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對着薛嫣一笑說:“不是剛走有麽,怎麽又過來了?難道是……”他低頭伏在薛嫣的耳邊,用暧昧的語氣說:“想在這裏過夜。”
薛嫣翻了個白眼兒,後退一步看着艾普森說:“沒這個興趣。我聽說拉比來找你了?”
“他是來了,不過之前已經走了。”艾普森敷衍的說着。
薛嫣奇怪的問:“他來找你做什麽?”
艾普森不在意的看着她,“誰知道那隻兔子是怎麽想的?你一走他就過來哭哭唧唧的,說自己配不上你,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人,比如……”
“行了行了!”薛嫣一聽就知道艾普森在胡扯,“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艾普森卻不管薛嫣的提問,自顧自的說:“你難道就不想問,更好的人是誰嗎?我……”薛嫣再次打斷他的話說:“不知道的話我就走了。”她說完轉身就走。
但艾普森卻收起笑臉,不開心的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來。薛嫣不耐煩的仰頭看着艾普森,眼睛裏全是煩躁的情緒,但艾普森卻天生有一種強大的本領,就是完全不看人的臉色,薛嫣的态度在他眼裏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薛嫣無奈的問他:“你還有什麽事兒?”
艾普森皺眉的看着薛嫣說:“那個你帶回來的男人到底是誰,和你什麽關系?”
躲在屋子裏的拉比緊緊地抱住雙腿,耳朵動了動,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薛嫣甩開艾普森的手說:“關你什麽事啊?”她揉了揉被艾普森捏痛的手腕,厭惡地說:“他和我是什麽關系,關你什麽事,和你這個首領沒有半毛關系吧?所以我用不着和你彙報我的私生活。天色這麽晚了,你不餓嗎?該回家吃晚飯了——”然後她就利用輕功往後一竄,瞬間和艾普森拉開了距離。她微笑着揮了揮手說:“滾去吃飯吧,艾普森!”然後就跑了。
艾普森嘟囔了一句,氣呼呼的砸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