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名叫江雲薇,就讀于某某大學,在宿舍有一個床位,不過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房子,隻要宿舍不檢查她就走讀。因爲從小智商超高,在堂姐學鋼琴、小提琴等樂器的時候也跟着學會了,平時會在酒吧彈鋼琴打工,一個晚上收入不菲,再加上平時會給中學生補習,手裏也算小有餘财。
原主今年大四,大四的學生基本上就已經在各種實習了,江雲薇念的是會計,雖然這個系年年爆滿,但中考狀元的名頭讓她在找工作的時候被多看了一眼,再加上原主本人長得實在是一個标緻的美人,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份實習工作,朝九晚三,和她一起的還有兩個同學。
現在正是她剛下班的時候,正準備回家洗洗涮涮,吃個飯,七點再去酒吧上班。
因爲酒吧離她住得地方有點遠,坐公交車需要三、四十分鍾,上班時間是晚上七點到十一點,下班後再收拾一下,到家的時候每次都得十二點左右。如果這個世界是正常世界還無所謂,但卻是有非自然生物的世界,那就表示有鬼,一個女生,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天天十二點回家,不碰見鬼也得碰見壞人,所以她有在考慮要不要把晚上的工作辭了。
但是時間少又高薪的工作真的很難找,薛嫣想了想後,還是屈服于萬惡的金錢了。
回家吃晚飯,眼看着六點多了,這才收拾收拾坐公交往酒吧趕。在七點差十分的時候到達,轉身去換了工作服,坐在鋼琴前開始演奏。
等演奏完三首曲子後,她便可以歇一歇了。
不就後有個男人帶着小費來找她,點了一首曲子,薛嫣收起二十塊,對那個男人打了個ok的手勢就開始彈奏他點的一首緻愛麗絲。對,就是音樂盒裏最常出現的那首曲子。
那個男子拉着一個金發碧眼的姑娘進入舞池挑了一場舞,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跪在姑娘的面前求婚。姑娘激動壞了,帶上戒指和男友擁抱了一下,酒吧裏的氛圍也被點燃了,大家都喊着讓兩個人親一下。
兩個人親了一下,然後羞羞答答的退場了。
十一點的時候薛嫣的工作時間就結束了,她和同時打聲招呼,就走去更衣室換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背後不對勁兒,一回頭,在她上班的時候消失的無頭男不知什麽時候又出現了,就站在她的身後,躲在角落的陰影裏,兩隻手的食指勾在一起,脖頸微微向下,從他的身體語言來看似乎是低着頭緊張的模樣。
她對着無頭男勾了勾手指,無頭男歡快的小跑過來。
薛嫣拉着他的脖子,把它脖頸上面的部分拉下來看,發現竟然不是血肉模糊的樣子,反而包裹着一層皮膚,就好比那個地方原本就沒有頭一樣。她忽然壞笑起來,趁着無頭男不注意就伸出手指對着他的胸快速地戳過去,無頭男被戳的猛一哆嗦,捂着胸口顫顫巍巍的後退好幾步,似乎害羞的扭過身子側對着她,腳尖還在地上點着。
她再次勾勾手,無頭男又愉快的跑了過來,站在她面前。薛嫣歎口氣,感歎:這麽萌的萌物要是真的就好了。嗯,如果是真的,再大一點就更好了。
似乎感覺到薛嫣的遺憾,無頭男背對着她擺出一副生氣别扭的模樣。
薛嫣覺得好笑,忍不住左右看看,見更衣室沒人就大膽的抱上去。本來背對着她的無頭男在她懷裏轉了個圈,摟住她的腰低頭用脖頸在她臉上蹭。薛嫣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想親她吧?不過沒有腦袋自然也沒有嘴,所以隻能拿脖子蹭蹭?
……怎麽有點好笑?
這時無頭男開始伸手拽她的褲子。
放肆!你一個小幻覺還想讓老娘脫褲子?美得你!薛嫣一巴掌把無頭男呼一邊兒去了,快速的換完衣服,拎着自己的小拎包從更衣室走出來。
和同事道别,也沒管同事一臉“卧槽平時理都不理我的江雲薇怎麽和我道别了”的震驚表情,踩着小高跟鞋嗒嗒的往家走。無頭男就老實的跟在她身後,離她不近不遠,脖子上還有着一個鮮明的紅色的巴掌印子沒有臉巴子可以扇,薛嫣就扇他脖子上了。
無頭男走了走,忽然加快腳步蹦到她前面,走幾步就捂着脖子聳幾下肩。
薛嫣一開始沒猜出來他在抽什麽風,走到公交車站的時候才恍然大悟:我去,這家夥不會是在哭吧?而且還要在她面前哭給她看?
果不其然,這回無頭男已經蹲在她腳邊,捂着脖子直聳肩,聳的停不下來。
這已經是從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吧?
行了行了,别哭啦!薛嫣趁着其他人看不見的時候,拍了拍無頭男的脖子,無頭男立刻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腿間送……然後被薛嫣一腳踹了出去。他滾在後面的草坪裏轉了三滾,消失了。
嘁,一個幻覺還敢和我耍小聰明?美得你!
賈維斯:“……”
賈維斯:“love,車來了,這班公交車是今天的最後一輛。”
哎哎哎,我這就跑上去!謝謝賈維斯,麽麽哒,最愛你啦!
賈維斯:“……”
坐在公交車地上的薛嫣有點犯困,閉上眼睛想眯一下,結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不過大概是原主的身體早就習慣了,在快要到站的時候她本能的醒了,急急忙忙地趕下車,而公交車站距離她的公寓樓大約五分鍾的路程,下車後她就踢踢踏踏的往家走。
無頭男就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走了沒幾步,無頭男忽然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和薛嫣并排走,薛嫣無語的用眼角望了望他,撇撇嘴沒說話。無頭男知道她是默許了,欣喜地蹦跶了兩下,接着偷偷地伸出手,用手指輕輕的勾上薛嫣的小手指,緊緊纏住。
微微的溫暖的觸感。
無論是無頭男還是薛嫣,心裏都小小的一顫。
薛嫣側頭看了無頭男一眼,無頭男緊張的身體有些發僵,一不小心就同手同腳了。她沒忍住噗的一笑,掙開小手指,接着拉起無頭男的手握在手裏。
無頭男頓時走路都帶風,仿佛拉着手就天下我有,一副春風得意的姿态,連身邊的氣場仿佛都自帶玫瑰和小星星了。
走到公寓樓門口,薛嫣忽然感覺頭上一陣疾風,擡頭一看就有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還不等她看清楚就砸在她的腳邊,碎裂一地。仔細瞅過去才發現是一個人,穿着一身紅色的裙子、黑色的外套,身體已經摔的扭曲變形,臉部完全看不清楚,眼珠外凸,黑色的頭發散亂的鋪在底上,鮮血順着她的身體向四周鋪開。
無頭男似乎被吓到了,踮着腳跳到了她身後。薛嫣無語的回頭看了無頭男一眼,心裏快速的閃過了一句他怎麽這麽膽小,接着就擡起頭瞪大眼睛往樓頂上看,可惜樓上什麽都沒有。
不過卻有人因爲墜物的聲音打開窗戶往下望,樓下有路燈,一片燈火通明,大概某個人看清了地上摔着的人,頓時驚叫起來,聽聲音應該是一名年輕的女性。
薛嫣收回視線又往地上看去,發現屍體上流出的血已經淹沒她所站的地方,立刻拉着無頭男退後兩步,卻看見腳上穿着的白色高跟鞋已經被鮮血染紅。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無頭男的腳,明明光腳踩在地上,卻一點血也沒有。
她嫉妒的剜無頭男一眼,踢了踢鞋子,心想:看來這雙鞋又要刷了。
然後淡定的掏出手機報警。
報完警後,她看見從屍體中飄出來一個扭曲的人影,大概是鬼。不過自己現在是精神分裂,所以她也不敢肯定,便開始喊賈維斯:賈維斯賈維斯,快來看看,這個是幻覺還是鬼呀?
賈維斯:“是鬼。”
回答的真幹脆。薛嫣這時又發現,那個鬼站起來後就一直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摔死的,屍體摔的看不出來形狀,鬼魂也像是花掉的染色盤一樣影影綽綽,看不清人臉。而她并不奇怪自己爲什麽能看見鬼,因爲精神力越高的人越容易看見這些東西。她的精神力可是3s級的呢。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我現在這脆弱的體質是不是碰見鬼……要麽不打起來,要麽就是一個死啊?
賈維斯:“是的。”
那就隻能祈禱這個鬼不想纏着我了。薛嫣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并不懼怕。
……但是無頭男卻吓得在她身後直哆嗦。她以便在心裏想無頭男真是一個膽小鬼,一邊擡手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脖子。無頭男漸漸鎮定下來,撒嬌的往薛嫣的懷裏拱。
薛嫣忍了忍,沒忍住,再次把無頭男一巴掌拍飛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
然而沒多久這貨又自己跑回來了。
薛嫣瞪他一眼,他便不敢再往薛嫣懷裏鑽,老老實實站在薛嫣的身旁對手指,擺出“寶寶很委屈但寶寶不說”的樣子。薛嫣沒愛搭理他。
不久後警車到了。那個女鬼忌諱的看了一眼警車,忽然消失了。
薛嫣眯眼向警車處望去,一個穿着夾克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臉上有細碎的胡茬,叼着一根煙,看起來有些痞氣,但眼神卻分外的銳利和堅韌,脊背挺直、步伐穩健,有一種軍人獨有的氣質。
他招招手,讓後面出來的人封鎖現場、查看屍體,自己卻走到薛嫣面前打量她一眼。
男人說:“你就是目擊者?”